在周诗语兵败洛阳皇宫之时,她的大本营,金城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
天下集兵的前线。
四十余万大军携同近十座巨大的攻城高塔,从午时开始围攻金城四面,一直打到现在。
将近午夜。
算成现代时间,不带歇息地打了近十二个小时。
好在金城内,上至统帅高层,下至义从新军,众将士万众齐心,浴血奋战,不畏牺牲死亡,才堪堪保住了金城城门未破。
两边的士兵早就杀红了眼,虽说无论体力还是精神,双方战士也堪至极限。
城墙上正在交战的两方士兵,砍卷了刀口,酸痛感时不时地从四肢传向大脑,他们喘着粗气,感受着空气中那扑鼻而来的人血腥味。
这味道,闻到现在,也快习以为常了,要不是这味道实在是过于强烈了些,置身于此处交战,身上渗出的汗味和空气中的血味混杂到一起,组成了一种鲜活地新气味,这群士兵甚至可能感受不到这空气中浓厚的血腥气。
城墙上的士兵们,互相砍杀着,虽然凉州守军人数较少,但城墙上空间有限,最多也只能同时容纳万名士兵交战。
要论个人武艺,凉州兵无疑是更优的那一方,守城的凉州士兵们砍翻了一批又一批胆敢踏上城墙的天下集兵。
直到他们手中的刀刃卷了,弓箭射光了…
但他们依然在战斗着!
刀刃卷了,就贴上去拿牙咬,用拳头砸!
弓箭射光了,就拾起地上的死尸,向城墙下密麻麻地攻城兵们砸去!
直至死亡,刚才停止。
被后续的战友们顶上位置,继续新一轮的战斗…
久未攻破的城门,僵持不下的局面,交战双方合在一起那恐怖的兵员总数。
这一切的缘由,造成了交战两方巨大的人员死伤。
特别是攻城一方,面对高耸的城墙,虽说人数占优,但每消灭一个凉州守城士兵,就会付出牺牲四五人的代价,这这么打下去,攻城一方成败暂且不论,仅是这极大的牺牲,也会让各州牧巨头肉痛不已。
城墙角下的死尸越积越高,直到攻城的将领们惊异地发现,甚至于不再需要攻城梯,只需踩着死尸,就能在最高点跳上金城的城墙!
城墙脚下到底堆积了多少尸骨?
没有一个确切的数。
但金城那三十米高的城墙下,以被真正的尸山所淹没。
孙坚袁术等,在远处看着被尸骸满的金城城墙外,面色严峻。
凭着火光,各州牧知道。这批四十万大军,打到现在这个时候,余数已不足十万。
“将军,撤军吧。”
陶谦面无血色,颤抖地向孙坚建议道。
“将军,撤军吧!”
刘表刘虞刘益等刘姓兄弟们也带着哭腔附和着。
孙坚长叹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喊来了身边的传令官。
“传令过去!撤兵!”
收兵的号角声响起,杀红了眼的士兵们不甘地拾起疲惫不堪的身体,向后方大本营撤退。
见攻城一方总算退去,曹操,刘备二人抹了下脸上的血污,相视而望,最终竟不约而同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赢了!”
“哈哈哈,守住了!守住了!”
城墙上下剩下的金城战士,看着两位统帅,也压抑不住心中情绪的激动,一同大喝了起来。
“守住了!”
“守住了!”
“守住了!”
金城所有人,情绪都很激动,欢呼声一时震耳欲聋。
只有一人,贾诩,面露忧色地紧盯着远处那天下集军的营地,严峻的样子看不出一点懈怠。
赵云发现了贾诩的异样,上前关切,却被贾诩用手势制止。
赵云不解,和贾诩一同向城外张望。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营地那边看起来没有任何动静,贾诩才算长出一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
“哼,一群庸人罢了。”
曹操也是发现了贾诩的不同,走上前去问道。
“军师何出此言?守城成功难道不值得开心吗?”
贾诩眼神中透露淡淡邪气,他告诉曹操一个可怕的事实。
如果是他贾文和指挥那天下集军,在这数十个小时的交战后,双方兵卒皆疲惫不堪,身心已透支到极限的时候,他会立刻下命让剩下的那四十万大军紧接着攻过来,疲惫不堪的金城守兵,到时必然无力抵抗。
曹操心里咯噔一下,贾诩说得是没错,但这期中巨大的牺牲,试问天下又有几人能接受?
贾诩冷笑,地中海中年人浑身上下邪气凛然,也是像及了金城一把手周诗语。
“妇人之仁,成事不足。”
“那边的那些庸人,是我贾诩高看了他们…”
贾诩叹气。
“当世果然无人,能有诗语姑娘的那般气魄…”
贾诩转头,盯着曹操,竟看得曹操心里一阵发毛。
“既然对面是一群庸人,那么…”
“能赢…”
说完,贾诩兀自离开,留下曹操一人呆在原地。
曹操倒吸一口凉气。
“好毒辣的军师…”
但转既又摇着头笑了笑,庆幸这毒辣之人还好在自己这边。
曹操望向星空,叹气。
“姑娘啊,你究竟何时才能回来啊!”
……
洛阳城内。
医馆共有三十七家。
吕布已经找遍了其中的二十九家。
得到的所有回答,皆是。
“治不了啊…”
“赶紧准备后事吧!”
“你抬个死人过来戏弄老夫!?”
吕布越来越绝望,他扛着周诗语,走在空荡荡地洛阳大街上。
感受着肩上周诗语那越来越凉的身体,他跪在地上,将周诗语淌着血的身体放下,仰天长啸。
“谁!有谁能救救你!”
“难道…”
“难道真的…”
“不行了吗…”
吕布低头,轻轻拨开周诗语的额发,看着她惨白的面容,抑不住心中悲情,眼泪又一次落了下来。
夜色里,洛阳城外地北山头上。
一位中年人,一位老年人,正注视着洛阳城内。
“如果周诗语真的凉透了,那么吕布定然会血洗整个洛阳城来为她陪葬,到时这天下,怕是真的会乱象频生!”
“可老夫修大道之人!如果出手救此异相之人,那岂不是违大道之理,自毁修为吗!”
“你怕个屁!你不用直接救!你只用给这两人指条明路!”
“哦?这样不算违大道?”
“当然不算!”
“你确定?”
“老夫什么时候坑过你!?”
“……”
“那走?”
“走!”
言罢,仅仅一个眨眼的时间,这两人就消失在山头,出现在了吕布身前。
中年左慈仙风道骨,一本正经地问到吕布。
“小伙子,你想救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