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偶尔有两声虫鸣，卧房屋顶的瓦片有些许动静，莫忧和楚雪一齐惊醒，莫忧伸出手，点了点自己又点了点门外，楚雪意会，他这是想一个人出去看看，她则要留下来照看两个不会武功的姐妹。

    两人分工明确，很有默契。

    莫忧也不穿鞋，悄无声息的摸了出去，还什么都没干呢，背后一寒，他赶紧举起双手，“好汉饶命！”

    “说，这里可是君捕头家中？”

    莫忧眼珠子一转，也不敢回头，只是这声音听着有点奇怪，像是捂着嘴说的，有些发闷，“是，不过我只是大理寺一个小小的捕快，要钱没钱，坏事儿也没做过，你就绕我一命吧！”

    “听说你有几房妻妾，据说姿色不错……嘿嘿嘿，不如？”

    莫忧依旧没回头，冲着屋里喊了一声，“早点睡吧，师公来了，我赔着聊聊天，你说你老人家也是，哪有拿自己人开玩笑的。”

    高武松开捂嘴的手，一挥手也没碰到房门，房门被一阵风一吹自动关上了，“哈哈，对，安心睡吧，我就是闲得无聊，过来找徒孙聊聊天。”楚雪这才安心睡觉，刚才她都打算拼命了。

    “嘶，我是哪里暴露了？难道那些暗夜里打家劫舍的不是这么说话的？”高武疑惑的摸摸下巴。

    莫忧“当然不是，他们都是事先踩好点，根本不会问屋里的是谁，都是能杀的直接就杀了，不可能说这么多废话，而且，一般也不会一个人来。”

    “再说了，整个京城，能吓住我的，也就只有您老了。”其实还有一句没说，高武是太监，身上总有一股微弱的尿骚味，如此近的距离，莫忧的鼻子能嗅到一些，他的身体强化可不只是力量，五感也跟着一起变强，只是没力量那么明显罢了。

    高武一瞪眼睛，“嗯？你敢说我说的都是废话？我可是你师公！”不过莫忧夸他武功高，高武还是开心的。

    莫忧只得赔笑，他跟家里通过信，老爹君心已经把高武的身份告诉他了，这高武是老爹的师父，莫忧就跟着叫师公了，“师公，不如咱们到厨房吃点夜宵？那里有蜡烛，咱们还可以聊聊天。”

    “好，快走！”

    ……

    厨房里莫忧可真是使出了浑身的本事，高武吃的满意极了。

    两个练武的，话题自然都在武学上，高武特意看了莫忧的身体情况，内力是真的修不出来，但即便修不成内功，莫忧的战斗力也不弱，对此高武觉得莫忧还是对得起他徒孙这个称号的。

    “师公，那武学境界不会是你瞎编的吧？”

    高武抹抹嘴，“怎么会？我只是一个內官啊！”说着嘿嘿一笑，“是我师父编的，就怕不好记。”

    莫忧一翻白眼，“就知道，哎，那师公，为啥里面没有横练功夫？我觉得我的功夫不差，一般二流高手应该有的打。”

    高武摇摇头，“你何止能打二流高手，就是一流的也能砰砰，就是跟你爹相比，那也差不到哪里去，哦，我说的是主要是经验，你爹那可是实打实杀出来的。”

    莫忧：“……”

    老爹好像说他只能打败二流高手，看来是没说实情，莫忧也觉得应该不是老爹对手，这才猜测自己只是二流水准，等等，那楚雪也是一流高手了？

    他们平时交手，只觉得双方进步神速，却没想到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这么高了，说来也是，他们不是江湖中人，缺乏切磋的的机会和对手，自然认知上会存在偏差。

    高武接着说道，“横练功夫也不是不好，只是我师父定义武学境界的时候已经练出了罡气，就是外功再厉害的高手，那也不能攻破，如此一来就没考虑外功的事儿。”

    “是这样……”制定规则的人果然随心所欲，自己觉得没用就不用了。

    “咱们先不说这些，反正你也练不成内功，罡气就别想了。”高武实话实说，莫忧却是被伤透了心，“师公，你这样说不好吧。”

    “男人嘛，你要认清现实。”没想到高武竟然还是个擅长心理开导的导师，莫忧也真是服气了，“师公，天快亮了，说正事吧。”

    “你去暗中调查一个人……”高武凑到莫忧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莫忧眉头一皱，“会不会触怒圣上，这人的身份有些敏感了。”

    “师公还能害你嘛，你去办就是了，对了，差不到消息就去忘忧阁问，那里掌握着不少信息。”

    “京城的忘忧阁？”

    “嗯，京城的。”缓了缓，高武又说道，“也是整个天下的。”

    “师公的意思是？”

    “嗯，你懂就行了，就说这些，再多的你还不需要知道。”

    莫忧点点头，感情忘忧阁还是个庞大的组织，真是小瞧他们了，“嘶，可是我手里没人啊！”

    “那你就要自己解决了，师公手里都是太监，总不能让他们上阵吧？”

    “行叭。”莫忧手里也不是真的没人，那些从胜县带来的捕快也没回去，君氏商队也有一些能用的，更何况他也不是真的单纯了看了这么久的卷宗，大理寺中的捕快也熟识一些，只要找个由头支开那个大理寺少卿，办一些小事儿还是没问题的。

    ……

    莫忧第二天傍晚就“奉旨”逛忘忧阁了，这一次楚雪都没有办法，查案总不能拦着吧？确实，查案不能拦着，但她可以跟着一起去，甚至素问和澜儿也带上了，这一家子往忘忧阁门口一站，可真是够吸引目光的。

    男的俊，女的靓！

    “呦，这不是玉面阎罗嘛！”沈红线迎出来打招呼，这个名号一出，忘忧阁里竟然有人知道，不消片刻，所有客人之间就传遍了，甚至有些知道内情的，还说了一些胜县人编的段子。

    玉面阎罗过的那叫什么日子？

    那可真是一人饮酒醉，七起睡。

    这就是关于莫忧的两个风传，一个是说他向阎罗一样凶恶，另一个却说他贪花好色，逛个青楼跟回家一样。

    “你咋知道的？”

    我咋知道？我根本就是胜县来的捕快，“呵呵，听说，我也是听说，来，喝酒~~~”

    “嗯，对，管别人做什么？喝酒！”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