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姜众托等一众质检站工作人员的陪同下,陈绪平带领自然资源部的领导和专家展开了对华昌地大质检站的视察工作。
宋涛作为新上任的技服科科长,自然参加到了其中。
“其实这次人事变动大会我们只要通知到即可,但由于涉及到质检中心的评级工作,决定还是亲自来一次。”陈绪平道。
姜众托点点头,笑着说:“感谢部里领导们的重视与支持,这次国际宝联的评级,我们华昌地大一定全力以赴进行筹备。”
陈绪平摆了摆手:“仅仅表决心是没有用的,国际宝联的评级取决于鉴定机构的尖端人才数量、设备仪器数量、学术成果产出、每年鉴定量等多个方面。”
“我们这次来主要是了解这些方面的情况,以便给你这位新晋的站长布置任务。”陈绪平笑着点了点姜众托。
姜众托叫来了自己的助理,吩咐道:“给陈主任汇报一下相关的情况。”
助理点了点头,拿出一张表格:“陈主任,比照三年前进行评级的时候,我们质检中心内长江学者增加了3人,教授职称增加了8人,博士数量上升了12%,硕士数量上升了21%,本科生数量减少了30%。”
陈绪平问道:“院士呢?”
“嗯...”助理犹豫了一下,质检中心现在有挂名的院士,但却没有一个是专职的。
姜众托没等他想好措辞便直率的说:“整个学校专职院士共有11人,但是质检中心自从上届胡站长退休后,就再也没有两院院士了。”
陈绪平皱了皱眉,随后一挥手示意助理继续。
助理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在学术成果产出上,在国际核心期刊目录上刊文的数量增加了6.5%,国内行业核心期刊的增加了9%。”
这回陈绪平直截了当的说:“远远不够。”
宋涛得到这个数字也皱了皱眉,这些年华昌地大在国际高校排名上升了许多,校部的学术成果大大增加,相比之下,质检中心的增幅确实不理想。
姜众托解释道:“其中部分原因是,质检中心的核心技术人员大都保留了校部的职位,而校部为了学校排名,将相当一部分质检站的科研成果归在了校部上。”
陈旭平不置可否。
听完了简单汇报后,陈绪平说道:“先去去看看鉴定部的设备吧。”
镜检处离现在领导们所在的地方是最近的,所以姜众托选择带他们去了镜检处,陈绪平到了镜检处后直接点名去显微科。
这个安排是部里的专家提前给陈绪平的建议,因为镜检处大多都是光学仪器,其中最能看出含金量的就是显微镜了。
陈绪平进到了显微科的钻石鉴定组后,示意专家们去看一下设备。
“陈主任,这是七年前推出的XTL165号珠宝显微镜。”一位来自部里的年轻女工作人员大致看了一眼后说道。
陈绪平问:“如何?”
女工作人员信口说道:“在当年算比较先进的,但放在当下,只能说一般。”
陈绪平转过头,略有些不满的问:“华昌地大质检站是国家三大珠宝玉石金银鉴定机构,为什么这么落后的设备还不淘汰?”
“您误会了。”姜众托连忙转过头叫道:“小宋,过来一下。”
宋涛前面还有九位正副处长,因此他一直在人群偏后不太惹眼的地方,听到姜众托的召唤后,这才越过人群,直接面对上陈绪平。
“陈主任,我们用的显微镜并不是一般的XTL165。”不用姜众托吩咐,宋涛就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走上前打开了显微镜的照明系统,给那名女工作人员演示:“您看,这台显微镜的照明系统是经过改装的,经过我们实际测试,最终效果不亚于XTL200S。”
女工作人员将信将疑的重新查看一下,最后略带歉意地说:“陈主任,是我没仔细看,确实和一般的XTL165有一定区别。”
“算是比较用心的精巧设计,但具体效果能不能有他说的那么好,我也无法确定。”她补充道。
陈绪平这才舒展眉头,落后不可怕,可怕的是落后而不知道改进。
随后陈绪平看了一眼宋涛,联想到姜众托第一时间就叫出这名年轻人,问道:“你是显微科的工作人员,看样子这个改装是你负责的吧?”
姜众托接过话:“他叫宋涛,之前是显微科的组长,刚刚提了正科,这个显微镜的改装也是他个人申请的发明专利。”
“哦。”陈绪平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刚刚他宣布人事变动时就留意了一下宋涛这个名字,但没有格外留意,如今亲眼见到本人,这才记住,顺口夸奖道:“不错,青年才俊。”
宋涛笑道:“主要还是得益于学校的栽培和部里的正确领导。”这些客套话听多了,他也学会了一些。
当然了,仅仅是当屁话说说而已。
陈绪平对此置之一笑,对姜众托说道:“你们质检中心大体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不算糟糕,但是还远远达不到预期。”
“当然这和你没关系。”陈绪平客观的说:“第一,你才刚刚上任;第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不过你现在既然有一年的准备时间,部里就要设定一个高目标,我要求你们在一年之后的评级中,由C+提升到B级。”
“提升到B级?”姜众托虽然算是进取意识比较强的人物,但听到后还是下意识的说:“陈主任,这恐怕有些不现实吧。”
吸纳人才、更新设备、组织科研,这些都需要大量实打实的资金支撑,不可能是随便说几句狠话、下多大的决心就能做到的。
陈绪平摆了摆手:“听我说完。”
“之所以给你下达这么重的任务,是因为部里经过严肃讨论,决定将华昌地大质检站由非营利性机构,转为盈利性机构。”陈绪平道。
然而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实验室中爆开,引发了一阵哗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