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昌地大珠宝玉石质量检测中心、上户市分中心,姜众托正在和其他领导以及百十号技术人员一起商谈关于行标制定大会的事宜。
此时研讨室内的气氛非常沉重,看来行业标准大会的进展并不如华昌地大预料中那般理想。
上沪市的孙连诚分站长说道:“老姜,苏古特矿业集团的事情我觉得应该重新考虑一下。”
姜众托本来是想和这些人讨论怎样应对宝协在三联鉴定法上的突破,可是其他领导们显然对此事不感兴趣,从一见面到现在,所有人都在劝姜众托放弃现有计划,和苏古特重新续约。
姜众托一直在揉着太阳穴,头不抬眼不睁的说:“覆水难收。”
现在和田玉入标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可问题在于宝协现在也要来抢饭碗,如果经济效益被宝协分去一半,经过粗略的计算可能造成一千五百万到两千万的亏空。
这还是在与耘石集团的协议能够成功生效的前提下。
想到这,姜众托拿起摆在桌子上的一袋合成绿玉髓,这些合成绿玉髓是宝协上午送过来的,就是这些深绿色的小石块让华昌地大与耘石集团的协议岌岌可危。
耘石集团在接到这个消息后已经给华昌地大来过几十次电话,无一不是催促华昌地大尽快想出解决办法,否则耘石就终止双方协议。
接二连三的坏消息无疑给姜众托当头一棒,大会进行到现在华昌地大的提案都很顺利,唯独在宋涛负责的玉髓与和田玉上出了问题。
而且是致命性的问题。
姜众托在久久的沉默后问胡后群:“老胡,小宋对秦琼雯的三联鉴定法没有应对策略,连你也没有吗?”
胡后群苦笑着说:“不是我们想不出办法,而是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想,宝协的技术档案是严格保密交给专家组的,看不到技术细节我们不可能挑出漏洞。”
“三联鉴定法有小宋提出,并且亲自把失误率降到千分之一以下,如果能得到宝协技术细节,他肯定有办法把宝协的正确率压到99%以下。”胡后群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说到这,胡后群问:“姜站长,你不是认识标准管委会的马伯良主任吗,您能和他...”
“这不可能。”姜众托断然否决:“马伯良绝对不会做出违反大会流程的事情,宝协的技术细节我们肯定拿不到了。”
马伯良为人非常正直,姜众托知道自己虽然和马伯良熟识,但是对方也只能在规定允许的范围内给予自己支持。
随后姜众托问在场的技术人员:“大家对于宝协撰写的技术简报有什么想法吗?”
在场的近百位技术人员都沉默的摇了摇头。
其中一位年逾六十的老研究员说:“姜站长,这份简报在撰写前绝对经过宝协内部周密的考量,简报中看似有许多细节,但却全都无关痛痒。”
“本来给其他机构看的简报随便写一写就好,而宝协的这位秦副主任偏偏做的如此精巧并且恰到好处,与其说这是一份简报,我看倒更像封战书。”
“什么战书?”孙连诚分站长不以为然的说:“无非是不敢公开技术细节罢了,否则我们随随便便就能让把宝协的方案通不过终审。”
那名老技术员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声嘟囔着:“根本就是非常有道理,但却一点用都没有的废话。”
姜众托见和田玉产地鉴定的事情没有眉目,只能换了一个话题:“那合成绿玉髓呢,各位有什么看法?”
胡后群说:“这种合成绿玉髓相对来说容易解决一点,大不了我们集中全部人力,争取赶在第二次会议之前找到鉴定方法。”
“不过我预计只有五成可能。”胡后期特意强调。
就在此时,孙连诚突然想起了一个关键问题,问道:“这么多人在这里讨论的热火朝天,怎么没见到那个宋涛呢?”
“我们其他人负责的类目都没有出现问题,就他一个人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结果现在连人影都见不到?”孙连诚极为不满的说。
姜众托皱了皱眉说:“好了,你先别说了,是我让小宋不参加这次讨论会的。”
此次事发突然,别说宋涛了,就算是以姜众托的身份都感觉压力极大,宋涛如果参加会议的话虽然更利于讨论,但是说不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宋涛年纪还轻,姜众托有些担心这么大的压力会把他直接击垮,所以采取了保护手段。
孙连诚先是露出了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然后语重心长的说:“老姜,我听说这些方案就是宋涛提出来的,他难道不应该在现场吗?”
“还有老姜,真不是我说你,你之前代理站长当的好好的,就算和苏古特的合作将来必然会出问题、会对学校造成恶劣影响,那也是李达和何副校长的责任,你没事闲的管这些事情干嘛?”孙连诚压低声音说。
姜众托听到这话不耐烦的闭上眼睛,语气生硬的说:“行了,你说这些对眼下的情况有半点帮助吗?”
也难怪姜众托态度不好,孙连诚从开会到现在没讨论过半句解决问题的话,就是一直在抱怨和发牢骚。
孙连诚察觉到姜众托的语气中有一点愠怒,这才安静了一会,不过孙连诚看到会议室中乱嗡嗡的一片,越想越觉得意难平。
华昌地大在这次行标制定大会本来应该顺风顺水,结果全被这个叫宋涛的给毁了。
念及此处,孙连诚不悦的说:“老姜,别让大家在这里耗着了,我看大家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办法,学校现在应该重回正轨,尽快和苏古特商榷续约事宜。”
“反正我们现在掌握了和田玉产地鉴定技术,以此为条件的话苏古特必然不敢计较,到时候每年一亿的资金捐助依旧不会断。”
“至于宋涛,他这么一番折腾浪费了多少学校的财力与人力?所以他必须为此负责。”
随后孙连诚突然站起身:“我去找周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