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已经迟了，声音响起同时，秦山手里的铁条已经捅入段天河胸口。

    铁条插口处鲜血咕咕咕直冒，段天河嘴角同样鲜血直冒，呆呆看着秦山，嘴角抽动着，眼神逐渐黯淡。

    秦山后退几步，抹了一把脸上刚刚翻滚沾上的灰尘，冷冷看着直升机接近。

    浅浅已经飞到空中，随时准备又一个火球轰出去。

    直升机飞近了，射灯罩住秦山，两个曼妙身影从上面跳下。

    “这世界上高手那么多？”

    秦山看着空中迅速降落的两个身影，心中嘀咕起来。

    两个曼妙身影轻盈落到地上站定，竟然是一个少女，一个少妇。

    两人都是穿着运动装，依然掩饰不住美好的身材和美丽面容。

    少妇的看起来清理优雅，面容温婉，少女双眼清亮，嘴角微翘，即使现在脸上带着恼意，依然好像在微笑，五官大气又带着柔和，气质独特，手里还拿着个望远镜。

    在秦山打量两女时，两女四只美眸也看向秦山，眼中充满戒备。

    秦山突然觉得她们有些眼熟，想了一下才醒悟是抓获逃犯表彰会时在礼堂门口等候他的母女，袁妍和杨曦。

    想不到她们竟然也不是一般人，当时他一点都没看出来。

    “这位……先生。”

    袁妍声音依旧温柔，指着地上的尸体说道：“他是段天河吧？和我们也算熟识，你为什么要杀他？”

    杨曦一直盯着秦山，秀眉微蹙思索着，待袁妍说完话，双眼突然亮起来，指着秦山叫道：“你是秦山？”

    “秦山？”

    袁妍闻言也仔细看了一阵，恍然叫道：“秦山，真是你。怎么会弄成这样的？”

    见两女认出自己，秦山松了口气，招手让浅浅下来，看着两女说道：“你们知道我前段时间在香河城发生的事情吗？”

    母女俩呆了一下，同时摇头。

    她们对秦山感恩，但并没有太多关注。而且对她们来说，一个高中毕业生也不值得关注。

    秦山微微叹了口气，用最简洁的语言将自己在香河城和段天河的纠葛说了一遍，又将刚刚段天河来到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省去了浅浅轰直升机的过程。

    说完，秦山摊摊手说道：“既然他要不顾一切杀我，我又何必手软？”

    母女俩对望一眼，默然半晌，袁妍才说道：“这么说，你也是修真之人？”

    秦山点点头：“算是吧。”

    “你是哪个宗门的？”杨曦睁大眼睛问道。

    秦山摇摇头：“我只是得到了一份传承，并没有宗门。”

    “散修？”

    袁妍漂亮的眉毛锁起来：“如果你没有宗门，或者没有宗门庇护的话，段天河这事就有些麻烦了。”

    顿了一下，袁妍又说道：“我母亲也是出身极天峰下院，只是她并没有融合异兽灵禽的路子，而是正正经经修炼，然后嫁给了我父亲，道缘山的外门天才，现在是内门执事。”

    “道缘山？”

    秦山愣了一下，据段院长说，道缘山也是公治兽医学院背后主要门派之一，但不大理会学院的发展，有事或者有什么成果才会出面。

    想不到袁妍竟然出身道缘山，难怪有这么好的修为。

    想了一下他又觉得不对，忍不住问道：“既然你们有那么庞大的力量支持，为什么会让那个逃犯逍遥法外那么久？”

    “就知道你会这么问。”

    杨曦咯咯笑起来：“修真界不会干涉世俗事情的。如果不是我爸入世为官，当初也不可能调动那么庞大的警力去搜捕杀李奶奶的凶手。啊对了，我爸调来了京城，我们一家已经搬到京城来了。”

    秦山点点头，难怪会在这里碰到她们。

    “秦山，你怎么会来京城的？”

    袁妍依旧惦记怎么处理他杀了段天河的事情，忍不住问道。

    “我在公治兽医学院，甲A生。你们应该知道这个学院的。”秦山微笑着说。

    袁妍双眼亮起来：“甲A生？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足以让学院背后的几个宗门帮你担下来。”

    “担什么担？”

    秦山撇撇嘴，望着地上尸体说道：“他是被直升机爆炸乱飞的残骸打中意外身亡的。”

    袁妍和杨曦愣了一下，对望一眼默然点头。

    段天河平时的事情她们也大概知道，尽管不是无恶不作，坏事也做了不少，如果能这样应付过去最好不过。

    和秦山谈了一阵他在学院中的事情，听说他去过武阳宗给孰胡觉醒血脉，母女俩彻底放下心来，段天河的事情就算应付不过去，以秦山的重要性，公治兽医学院背后的宗门也会帮他担下来。

    何况段天河只是极天峰一个外门弟子而已，在世俗也只是一个大集团总裁，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多，母女俩丝毫没有走的意思，对秦山问这问那，秦山能说的都说了，对于之前那道冲天白光，秦山指指一边的夜明珠，说自己在这里就找到这个东西，不小心注入真元就发出那白光的，后面不管怎么试都没有了。

    袁妍拿起夜明珠把玩良久，同样灌入真元，并没有任何反应，不由对秦山的话半信半疑。

    那道白光虽然只是一闪而没，但看起来不像手中这一颗珠子能闪耀出来的。

    而对于段天河直升机爆炸的疑问，秦山只是拿起一块石头，灌注真元向不远处的大石头砸去。

    “砰”的一声巨响，一米多大的石头被灌满真元的拳头大石头砸得炸成粉碎。

    “就这样。”

    秦山耸耸肩说道。他才不管袁妍和杨曦信不信，反正有个借口就行了。

    看着炸成碎石的大石头，杨曦嘴巴和美眸都瞪得老大：“好厉害，你现在什么境界了？”

    “先天吧。”秦山也不隐瞒。

    “先天？”

    杨曦一脸懵萌看着他：“我修炼了十年才先天，你怎么就先天了？而且比我还厉害。”

    袁妍也很惊讶，上下打量着秦山道：“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普通人吧？”

    “是的。不过我走了点狗屎运。”秦山呵呵笑着，并没有多做解释。

    “秦山，你能不能教我怎么修炼的？”

    杨曦一脸期盼看着他：“再过一个多月就是修真界宗门大比了，我希望能筑基成功，成为道缘山的内门弟子。”

    “宗门大比是怎么回事？”秦山忍不住问道，他并没有听曜真人和院长说过。

    “就是修真界各宗门的外门和内门弟子挑战赛。”

    随着袁妍温柔的语调娓娓道来，秦山才明白怎么回事。

    数千年来修真界式微，各个宗门都越来越爱惜羽毛，宗门联合后，修真界可以说是一片和谐，极少发生争斗。

    但没有争斗的修真界就是一潭死水，没有压力，大家闷头苦修也很难突破境界。为了让年轻一辈保持竞争心态和修炼热情，宗门大比应运而生，每十年举行一次，百岁以下都可以参加，已经延续了上千年了。

    每一次大比，都是宗门间最亲密的交流，也是了解彼此年轻一辈实力的舞台，同时检验自家功法缺点不足。

    按照修真界规矩，筑基以下的，即使是各家宗主的亲儿子也只是外门弟子，只有达到筑基才能进入内门，获得更高级的功法和传承。

    也因为这种规矩，各宗门没有被家·宗门的世袭所束缚，才能延续数千年，等待再次繁盛机缘。

    听到请这里，秦山对这个宗门大比起了一点兴趣，这不但是了解各宗门实力底蕴机会，而且还是难得的增广见闻机会，对自己日后修行有很大好处。

    对于杨曦的求教，秦山唯有苦笑。他短短两个月时间达到现在境界，说起来真的都是靠运气和资源填充，认真修炼的日子并不多。

    不过杨曦好像认定了他，逼得他答应可以随时找他请教，这才换上灿烂笑脸道谢。

    大概聊完，三人又察看一遍现场，秦山除了发觉原来九元困神阵那块地比较坚硬外，并没有什么发现。

    袁妍和杨曦对地上大范围的狼藉很是疑惑，但找来找去也找不到什么线索，而秦山也是一问三不知，最后只得作罢。

    不是秦山信不过她们，而是经历过姚瑶的无意出卖他已经小心很多，而且刚才的经历实在太过离奇，他也不想把自己底子都泄露出去。

    搜索到五点多，三人一无所获，让直升机放下绳梯，三人上了直升机回城。

    秦山很大方的把夜明珠送给杨曦，喜得她眉开眼笑。

    因此，袁妍虽然对于秦山为什么会深夜出现在这里满肚不解，但也没有多问了。而且她知道问也是白问，秦山肯定会用个拙劣的借口糊弄过去的。

    整个现场最珍贵的就是这颗夜明珠，秦山身上的T恤休闲裤也装不了别的东西。

    唯一的收获都给了自己女儿，她还能怎么样？

    到了停车村子外，天已经亮了，秦山带着浅浅跳下，看着飞远的直升机长长吐了口气，转身向那个农家院子走去。

    至于段天河和那直升机飞行员的遗体，袁妍回去后自然会让人处理。

    置于她怎么和极天峰说，那就不关秦山的事了。如果极天峰找上门来，到时候再想办法应付。

    开着大路回城，秦山目光转向西北方，双眼光芒闪烁。

    他在木德真人的残缺记忆中找到了一个地方，那里有关于“汉山”的点滴记载。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