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的欲谷设消极怠战,颉利只说天黑收兵,欲谷设遵从的很好,只是攻城的换成弓骑,两千骑兵分成四股,不断将箭枝抛射到城墙上。
步卒抬起云梯小心翼翼的靠近,只要城墙上弓炫一响,他们就跑得像兔子。离远了很难发现这其中的秘密,起码颉利已经相信欲谷设正在与大唐血战。
与李靖这边的惬意防守相比,张公瑾已经亲自上阵厮杀两次。
乌没啜铁了心要在灵州建功,得到后队的云梯后,乌没啜一口气派出四个大将轮番攻城,西门守军已经出现脱力的现象,张公瑾不得已派上辅兵协助。
“突厥这是疯了,哪有这样攻城的,就算把人命全填进来也不够!”张公瑾看着城墙下的尸体有些疑惑。
“莫不是想耗费箭矢或是弓手气力?”亲卫说出自己的看法。
张公瑾摇摇头:“若要如此,必然四面攻城,否则必给弓手喘息之机,突厥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到底是为何呢?”
颉利的狼皮旗出现时,张公瑾终于明白突厥人为何那么拼命了。
乌没啜已经在城墙下损失了近千人,可汗亲临督战,给了他很大压力,为了好好表现一番,必须亲自上阵。
“卸掉铁铠,改皮甲攻城。”乌没啜带头开始换轻装。
“可汗就在对岸看着,谁想得到洁白的羊群就随我攻下灵州,入城之后不封刀。”乌没啜朝着身后的两千士兵大喊,突厥士兵被这些话刺激得两眼发红,两个部族首领直接撕开皮甲,光着膀子朝乌没啜吼叫。
“杀!”乌没啜大吼一声,纵马向城门楼冲去,身后的士兵扛起云梯朝城墙飞奔。
张公瑾怒吼放箭,守军却连弓都拉不满了。
乌没啜冲到离城墙三十步的地方就停下,这里是大唐的弓弩死角,除非是唐军弓手敢把整个身子露出来斜射,否则自己比城门洞里的士兵都安全。
乌没啜这大半天不停的攻城确实起到了作用,不要说弓手,就算刀盾手都有些手脚发软,张公瑾已经拿着横刀准备厮杀,却听到对岸的狼旗下传来三声长号。
正在攻城的突厥人潮水般往后退却,老张把铁盔摘下,狠狠擦了把额头的汗水。
“总算能喘口气了,金汁还够不够,不够我这还存着不少,趁热弄锅里,还能省下不少柴火。”张公瑾肆无忌惮的开着玩笑,周围的军士乐得前俯后仰。
颉利必须快速南进,探子已经回报,唐人的关中十二军已经开拨,罗艺的天节军也开始频繁出没于庆,泾二州之间,估计黄河以南的唐人已经开始南迁。
“把灵州留给梁师都,我们继续南下,李靖马军不够,就让他守在灵州看着好了,告诉乌没啜,损失的人手我会补给他,让他给我一直向南!”
灵州向南就是泾原二州,再向南便是岐州,而岐州不远便是长安。
长安城内,侯大宝想弄些火药防身,正拉着路怀出门采购。
李渊估计是想把火药弄成秘密武器,自打太谷之战后,白风老道就变成失踪人口,连太极观的开业典礼都没出现,侯大宝估计他已经被弄到某个秘密研发基地去了。
顺道去西市看看两个铺子的生意,老长时间没去,也不知道胡人还买玻璃不。
香胰铺子还是那样,这东西已经培养出固定的消费群体,销量不会大涨,但也不会大落。
侯大宝拿了两块新香型回家试试效果,正要到隔壁的玻璃铺子,就听那边叽叽喳喳好像吵了起来,路怀手里提了根短棍,带着香胰铺子的伙计就往外冲,想要狠狠收拾闹事的家伙。
侯大宝跟着进了铺子,一位蜡黄脸,瘦高个的中年正带着几个手下推搡李管事,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问侯人直系亲属。
路怀冲上去就想打架,被侯大宝叫住了,蜡黄脸却不依不饶,左手扯着路怀的衣襟要比个高下,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敢欺到耶耶头上,知道耶耶是谁不,你个胖子求十辈子菩萨都赶不上耶耶根手指头,跪着给耶耶磕个响头,要不把你挂城墙当腌肉去。”
这就有些欺人太甚,骂人无所谓,可你让道士求菩萨就是在侮辱道门,路怀那还能忍住,当着侯大宝的面就给这家伙一棍。
都动上手了,谁还顾得上别的,伙计和蜡黄脸的手下立马厮打在一起,李管事拎了个凳子拿在手上,生怕有不长眼的碰到货物,嘴上还催促着伙计:“拖出去打,当老夫忍气吞声就好欺负,叫他们好好认认这招牌。”
侯大宝无所谓,长安城是个人物都该知道这铺子的背景,敢找上门来闹事的,肯定背后有人撑腰,打出来再说。
蜡黄脸挨了一棍,一开始有些懵逼,被路怀勒着脖子摔在地上,坐胸口上就是一顿天马流星拳,直接锤成了猪头,等清醒过来时,连还手的力气都没了,只能躺地上骂道:“打,有种接着打,耶耶要是叫声疼就不是娘养的。”
既然蜡黄脸有这种要求,路怀当然要满足他,站起来朝着肚脐眼下边就是一脚。
“哎.....”蜡黄脸发出女人般的尖叫,捂着胯裆就在地上翻滚。
门外边十几个伙计也把那帮手下打得够呛,一个个鼻青脸肿的跑街口站着不敢过来。
侯大宝搬了个凳子坐蜡黄脸旁边,等他不叫唤才开口发问:“说吧,谁叫你来的,既然敢来就该知道这铺子后边站着多少人。”
蜡黄脸一声不吭,咬牙爬起来就想往外走,路怀揪着头发直接给提了回来。
“耶耶是右武卫统军元弘善,识相的就让耶耶出去,这帐自会有人找你算。”蜡黄脸有恃无恐的说。
“元弘善,这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听过?”侯大宝皱着眉头思索,至于右武卫统军这个官职没几个人在乎,纨绔们的家长随便拉一个都比这大。
“现在知道怕了,晚喽,赶紧给耶耶磕头奉茶,顺道把铺子送过来,耶耶还能饶你个不死,要不咱们就走着瞧。”元弘善把后果说得很严重。
侯大宝可不是吓大的,从小就是吃软不吃硬,立马朝路怀使了个眼色,胖子揪着元弘善的头发就开始扇耳光,“噼里啪啦”一阵空响,如同在摔面团。
等侯大宝喊停时,元弘善已经晕过去了,不是疼的,是丢脸气的。
路怀把他扔到门口,李掌柜拎着茶壶的水就往脸上浇,如果不是怕人笑话,老头很想直接撒泡尿给他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