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投下第一缕温暖，宿醉之后的卫鞅揉着脑袋软塌塌的站起了起来，出乎他意料的，脑袋没有以前那么疼痛，虽然不太明显，但最近一直忙于应酬上的觥筹交错的卫鞅还是清楚感觉到了。

    不过还是很令人讨厌的感觉，卫鞅直立立的躺下，双眼不带任何焦距的看着头顶上灰蒙蒙的天花板上的房梁，烤着火光的熟悉的气味在他出神的时候扑鼻而来，昨晚的记忆似乎清明了不少。

    卫鞅立马从座上坐起身来，看向一旁的那个地方，那个地方火炕里的火苗还在烧，那个人还没走，又是一壶新的紫葛花水，那股子让他格外嫌弃的味道。

    “别和我说你就在那坐了一个晚上。”

    冲着火炕边的洛君，卫鞅这种叫道，洛君没有转身，而是举起他右手的壶盏，问道。

    “还再来一壶吗？你才刚刚睡醒，这东西提神醒脑的效果相信你也有直观感触了吧？”

    “算了吧。”

    卫鞅调整了一下坐姿，选择了对他来说更加舒服的跪坐，朝着洛君嘀咕道。

    “那个味道，嗯，恕我直言，我接触一次，就实在不想再亲身体会第二次，对于你那碗水，我还是抱歉的好。”

    卫鞅右手手心面向洛君，做出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洛君难得一次没有强求，刚刚暖好的一壶直接自己下肚。

    “看你那么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也知道你的宿醉已经去了，既然去了那你喝不喝也没什么关系了。”

    看着洛君面不改色的喝下被他视为毒药的紫葛花水，卫鞅咽了口唾沫，口腔自然分泌的记忆时时刻刻让他重温昨晚被支配的恐惧，结巴说道。

    “你难道不会感觉这味道有些奇怪吗？”

    “不会啊。”

    洛君舔了舔白里透红的嘴唇，缓缓道。

    “去热解毒，健胃护肝，只有楚吴南境才有分布种植，要不是我们卫鞅大左庶长名声远扬，我这一个小小的书童兼侍卫才能沾点福气，不辞辛苦的纷纷商贩买回来呢。”

    “而且如果真的要说味道怪的话……”

    洛君右手摸头，似乎在回忆什么东西。

    “我记得老头子曾经带我去过东海之滨的一个叫劳民的国家，那里的原住民浑身皆黑，但却都非常好客，记得他们请我们品尝了当地的被称为圣水的一种饮料，你不知道那种味道到底有多么奇特，只要喝过一次就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味道，我至今仍然清楚的记得那个圣水的全称，名字就叫做‘劳民山白花蛇草水’。”①

    “哈？‘劳民山白花蛇草水’？好奇特的名字啊，等那天有空了，我也要去哪了品尝一下你口中的永远不会忘记的饮料的味道到底如何。”

    卫鞅哈哈的笑着，看着卫鞅这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跃跃欲试的模样，洛君只能在内心里默默为他念了句后土娘娘，而这具体是什么含义，也就只有洛君本人心里清楚了。

    “算了算了，难得一天早起，我先去秦王宫站个位置了，那么多天了，每次都是我最晚到，这样也不太好是吗？”

    卫鞅打趣过后，拿着衣服就地穿着起来，卫鞅虽然是卫国贵族出生，但却是没落的那一批，所以小时候没有养成佣人服侍穿衣的习惯，在当上了左庶长仍是如此，仍然坚持自己穿戴，而这点也难得得到了洛君的褒美，按洛君的话来说，要是连这点小事都没法自己亲力亲为，那么留着这四肢又有何用？

    “需要帮忙吗？虽然我不太懂你们这些党派之间的利益纷争，但是我能够做的也比你想象中的多得多。”

    卫鞅还在整理衣冠，背对他独酌的洛君悠悠说道，站在铜镜前整理仪容的卫鞅同样背对着他，不过他要比洛君多了一面镜子可以看到洛君的背影，他收回看向洛君背影的目光，缓缓说道。

    “我知道你可以做的有很多，从你当初手无寸铁便可拦下一队魏武骑兵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不然我又怎会留你在旁边做我的护卫，但请相信我，侍卫有侍卫的规矩，刺客有刺客的规矩，而我的战场，政治也有政治的游戏规则。”

    将最外面的一套风衣穿上，毕竟是初春时分，容易染上风寒的时令，偶尔还有几飘还未被春天驱赶走的寒风闲处逗留，卫鞅来到洛君的背后，伸出手抱住了他的后背，洛君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总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好感，只不过卫鞅并没有那种独特的爱好，而洛君则更接近于一个对情欲毫无兴趣的圣人。

    洛君闭上眼睛一句话也不说，卫鞅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要离开的时候，洛君放下了手上的水壶放。

    “一路平安。”

    门口的风似乎有些喧嚣，有些冷，卫鞅收紧了一下风衣，露出温暖的笑容。

    “那是自然，毕竟我的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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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不选择在作家的话中交代这事是因为为了防止一些外站或是盗版网站看到此书的人看不到这一条说明，其他求票事宜会在作家的话中书写，谢谢大家体谅谢谢。

    注①：相信大家也看出来“劳民山白花蛇草水”是什么东西了吧，崂山这个地名来源说法不一，其中我接受的是《山海经》中的劳民国的说法，山海经里也确实有说劳民国的人民的形象特点就是一个字——“黑”，至于是否有传说中的白花蛇草水这玩意只能说仁者见仁了。（手动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