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夆摇了摇头道：“我倒是知道这个身份的含义，可这涉及到了‘时间节点’，所以现在我还不能透露。”

    “刚刚就听你说到这个词汇了。”叶恒问道：“时间节点是什么？”

    顾夆吐了口烟道：“时间流就像是一个下水管道，里面流过的液体就是时间，而时间节点就像是那些怎么洗也洗不掉的屎渍就算……”

    “你大可不用比喻得那么形象，谢谢！”叶恒和梦离异口同声道，打断了顾夆的话。

    “好好好。”顾夆耸了肩道：“那就这样说吧，时间就像是一条不断流淌的河水，所有的生物，都只是随波逐流的一只小鱼，在这些小鱼中，有一种能够逆游而上，回到之前的时间点，而这就是所谓的时间回溯者。”

    “但是，即使这只小鱼回到了之前的时间点，接下来他还是要瞬着河水流动，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能更改自己的游动轨迹，或强行更改其他小鱼的游动轨迹，这样，也就更改了后续河流的微小变化。”

    “不过，这只小鱼能做的，就只能是这样了，而在河流之中，不仅仅只有小鱼，还有食肉大鱼，这些大鱼都在河流的一个点等待着，等待那些送上门的小鱼。”

    “拥有【时间回溯】的小鱼，不管回溯一百次、一万次，都不可能撼动这些大鱼，他虽然能自由躲开所有的大鱼，可却不能为鱼群开辟一条航道，让他们脱离大鱼的血口，只能乖乖地看着身旁的小鱼一个接一个地上去送死。”

    “这些大鱼，便是所谓的时间节点。”

    叶恒接着问道：“也就是说，时间节点是无法更改的？”

    顾夆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道：“我或许能让一部分特殊的小鱼脱离大鱼的守株待兔，但这样做，就等于是扰乱了河水的流动，那些逃离的小鱼会让鱼群变得更加拥挤。”

    “而这，就会迎来时间的制裁。”

    “这种制裁就像是一条鲨鱼，在河流中游动着，吞食所有存在鱼群，而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时间回溯者和那些逃离的小鱼。”

    叶恒沉思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做的这些又有什么意义？被大鱼盯上的小鱼都会死去，时间河流也不会有变化，而在鲨鱼的捕杀后，你拯救的人再多都没用了。”

    “不，在无数次的时间回溯中，我发现了时间制裁的一个弱点。”顾夆掐断了还没抽完的香烟道：“这个宇宙并非是一条庞大的河流，而是无数条小河，其中一条才是地球。”

    “鲨鱼能进入小河，但鲸鱼不行，所以……我们面对的敌人也只会是鲨鱼，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这算个屁弱点啊！”叶恒吐槽道：“大鱼吃小鱼也要有一个过程好吗！你让连出门装都没有的小鱼人单挑纳什男爵试试看，一个照面就死了好吗！”

    “安啦安啦。”顾夆露出了一个令人放心的笑容：“只是在短时间内，我们还不会遇到大鱼或鲨鱼的。”

    叶恒这才稍稍放松了下来，他问道：“那么照你说的，这个时间节点要什么时候才会到，还是说……你连时间都不能透露？”

    “时间的话还是可以说的。”顾夆故意顿了几秒，才接着道：“‘觉醒日’会在半个月后到来，而‘毁灭日’，也就是那个时间节点，会在半年后发生。”

    一片寂静……

    “半年？！”

    “你确定你不是在逗我？”叶恒带着有些威胁和严肃的语气道，一旁默不作声的梦离也有些不平静了，她是经历过时间节点的人，但那次，她可没有遇到所谓的“鲨鱼”，可就仅仅只是一只大鱼，就让他们损失惨重。

    对于叶恒的这种反应，顾夆只是耸了耸肩，无奈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只经历到了半年以后的事，还不是因为‘毁灭日’这条大鱼，每次都让我‘死’在了那一天……”

    “等等。”叶恒有些不理解地道：“你说你‘死’了？那你现在是鬼咯。”

    “哈哈哈。”顾夆丝毫不在意叶恒的粗言粗语，干笑着回应道：“想要杀死一个时间型的天级人类可不简单，至少单靠‘毁灭日’……不行。”

    说到“毁灭日的时候，顾夆顿了顿，跳过了一段内容没有说出，然后接着道：“简单来说，我就是能在死亡的那一瞬间，大概半毫米的时间内，使用【时间回溯】，这虽然会让我的灵魂有很大的受损，但总比直接死了要好。”

    叶恒顿时感觉有些羡慕嫉妒恨，就从顾夆的话看来，【时间回溯】这个天赋几乎是无解的啊！他问道：“那么……你经历过多少次‘毁灭日’了？”

    “反正不是14000605……”顾夆打趣道，不过当他看见叶恒的死鱼眼和梦离露出的“死宅滚开”的眼神后，便立刻掐掉了这句话，然后正经地回答道：“我不知道。”

    “是因为次数太多了吗？导致‘数字’这个信息已经无用了吗？”叶恒问道。

    “不。”顾夆否定道：“这是时间回溯的另一个副作用，在回溯之后，我会‘忘掉’大部分的事情，只能强行记住几个关键的词汇，像是‘毁灭日’，或是‘主宰者’，而且回溯的越久，我忘记的东西也就越多。”

    “所以你在见到我的时候才会又进行一次‘测试’？”叶恒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接着问道：“所以你才会询问关于秘境的事情。”

    “对。”顾夆回答道：“因为这些事情并不是被‘抹除’了，而是被‘遗忘’了，只要我再次看到，或知道这件事情，我就会想起来。”

    “对，就像是看到你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有你这个人的存在，在测试完后，我才会想起你的战斗天赋很高。”说到这里，顾夆顿了一下，然后接着道：“不过我现在还不知道你这个人是否可信，因为我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所以我就想不起来。”

    “照你这样说，在有这种限制的情况下，【时间回溯】的作用并不大咯。”叶恒很快就理解了顾夆的话：“因为你只有在到达‘毁灭日’的时候，才能想起那一天会发生的事情。”

    叶恒又接着问道：“还是说，最关键的地方，就是那你刻意去记住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