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老头发现自己竟然算不出徐杰的来历,他大为惊骇。
他不信邪,掐指再算,可没过多久,反而脸色惨白,接着连吐好几口黑血。
徐杰见此,冷笑道:“妄图窥伺天机,找死!”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我还能算出你的命理,怎么这次忽然就不行了。”
玄老头嘴角沾满了他的血渍,他头发散乱,眼睛充满血丝,一脸的难以置信。
“修炼之人在初窥修行门径后,天生命理迥然改变,修道之人的天机,不可贸然窥探,你难道不知吗?”徐杰淡淡道。
“这不可能!你既不是修仙者,也不是儒门练气士,你怎么可能入道,怎么可能是修行之人!”
“谁说修行就一定要成为修仙者,亦或是儒门练气士。”
“这天地初开,上古伏羲开辟新世,修行法门不计其数,我修炼的不过是其中的一种罢了,这又有什么好惊奇的。”
“怎么会这样,可为何之前,我还能算到你的天机命理,你现在一定是用了什么法宝屏蔽了自己的气机,让我算不到你。”玄老头一脸癫狂。
“我之前不过是故意泄露修行之前的气机,让你算到我尚未修行时的天机命理罢了。”
“你莫非忘了刚遇到我时,我身上的命理大都隐蔽,你可是好不容易通过蛛丝马迹,方才算到我的来历。”
“如今我修行更进一步,天机更加隐秘,再加上我已经收敛了自己的气机,你如何还能再算到我的命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徐杰刚刚对玄老头说的话,其实一半真,一半假。
在他第一次遇到玄老头,并且看到这人算命如此之准后,他脑中一段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徐杰记忆,不自觉的浮现在脑海中。
这段记忆就是他当初袭击外地青衣女子的那件往事,这件事是真的,不过跟穿越过来的徐杰无关,是原本这个世界的徐杰做的。
这件事成为了这世界徐杰的执念,甚至在被徐杰穿越附身后,这个世界徐杰的魂魄已经消散,可这个强烈的执念,却一直残留在体内。
于是当遇到这个算命极准的玄老头时,这残留的执念,猛然爆发。
这执念想让玄老头帮他算算,之前的那名外地青衣女子究竟死了没有。
而感受到这股执念的徐杰,没有强行镇压这段执念,反而顺水推舟,让这股执念掌控自己的身躯,让其主导这件事的发展。
因为徐杰觉得,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导致体内的执念不散,怕是会对他以后的修行和生活,造成很大的麻烦。
于是,在遇到玄老头后,所有的事,都开始由徐杰原身的执念所主导,至于他原本的意识,则是暂时潜伏,默默看待事情发展。
就这样,在执念操控身躯后,徐杰的天机命理,慢慢就变成了还没穿越前的样子,所以很快就被玄老头算出他的命运轨迹。
慢慢的,这股执念开始一步步陷入玄老头给他设下的陷阱之中。
至于念头自我潜伏的徐杰,则是默默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他对玄老头有什么阴谋和企图,并不介意。
他唯一想解决的,是如何让残留在他心中的执念,在了却尘缘后,能够安心散去。
不然这执念滞留在体内,将来怕是会成为他的心魔。
随着事件逐渐发展,徐杰任由执念操控他的身躯。
直到玄老头危及他的生命,他知道不能再潜藏下去了。
于是被玄老头控制身躯后,在“神秘人骨”的帮助下,徐杰咬破舌尖,用剧烈的疼痛感让自己清醒过来。
随后他主意识回归,替代执念控制身躯,接着凭借这段时间的感悟,以及玄老头对他的死亡逼迫,顺利突破,借此摆脱危机。
…………
此时在一旁披头散发的玄老头,由于天机反噬,精神开始呈现癫狂之象,他忍不住哀嚎一声,接着按住脑袋,不知在想着什么。
最后,他想起了吴伯,那个被徐杰误杀的吴伯,他宛如抓住了生命中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他歇斯底里喊着。
“他……他杀害了集市上的吴伯,我知道,我知道这是他杀的,抓住他,抓住他,我就算是死了,你也别想好活……”
看着还不甘心的玄老头,徐杰摇了摇头,他转过身去,往屋外大喊了一声:“吴伯,你进来吧!”
接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推开门进来一个人。
玄老头定睛一看,发现这来人竟然是已经死掉的吴伯。
看着眼前的吴伯,他一脸难以置信,这人怎么还活着,他分明已经死了。
“很惊讶是吗?其实,今天吴伯根本就没有死,他的死,只不过是我让他演的一场戏,为的就是骗你上当,让你认为我真的杀了人。”
“对了,为了让吴伯死的更加逼真,我还专门向徐伯要了一颗假死丹,这样看上去,吴伯就仿佛生机完全断绝,死得不能再死了。”
讲到这,徐杰心中的执念一阵波动,不过很快就被他压制,不让它出来捣乱。
因为这些事,都是他蒙蔽了自己身上的执念偷偷做的,为的也是让残留执念,认为自己真的不小心误杀了吴伯。
只有这样,才能骗得了玄老头,也才能让他图穷匕见。
看着徐杰一脸轻松,玄老头这时满脸的不甘,他原本认为吴伯已经死了,可没想到,吴伯竟然没死。
看到这,玄老头有些发狂,他急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最后对着徐伯大声说道。
“除……除了吴伯这件事,我还记得我算出他在修行之前曾经杀过人。
“那是一名外地青衣女子,我算出她是死于刀斧之下,埋于山川之间。不信你可以去搜查一下,看看有没有这名女子的尸骸。”
徐伯皱了皱眉,转过头看了眼徐杰。
徐杰见此毫不在意,他接着又往屋外喊了一声:“请李家娘子进来一叙!”
很快,一名衣着朴素的女子,从门外慢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