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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把绣春刀:第九十九章 天启帝怒牵东厂

    “事情汪公公自己看着办吧,我就先走了。”韦青衣折腾了一宿有些疲惫的说道,说完便离开了灵济寺。

    此刻,一声声鸡啼,天已经泛出了鱼肚白,所有的人整晚都没有休息,彻夜奔波,汪直整了整衣服准备进宫面见皇帝。

    紫禁城中,乾清宫内

    天启皇帝朱由校一脸疲惫的,高高的坐在龙椅之上,脸上带着愁容,三皇子的死亡对他打击太大了,膝下无子,这大明江山该由谁继承。而台下一众大臣毕恭毕敬的站着。

    “户部尚书。”朱由校有气无力的喊道。

    “臣在!”一人急忙上前应道,这人乃是户部尚书。

    朱由校头连抬都没抬,问道:“昨日王恭厂爆炸一事统计的怎么样?”

    这户部尚书自昨夜王恭厂爆炸之后,便带人现场忙了整整一宿,今日早朝刚刚弄完,他回道:“回皇上,爆炸一事致使附近夷为平地,寸草不生,房屋损坏数千间,人数伤亡已近万人了,目前仍在继续统计。”

    “有何对策?”朱由校问道。

    “回皇上,目前主要有三条,一是户部进行该地区的人员统计;二是尽快清理该地区的尸体和瓦砾,防止疫情发生,扩大受灾面积;三是尽快进行灾后重建。”户部尚书回答说道。

    朱由校点了点头,接着喊道:“田光明。”

    锦衣卫指挥使田光明,急忙上前应声说道:“微臣在。”

    “爆炸一事可有什么进展?”朱由校问道。

    “回皇上,臣连夜在城南调查,王恭厂火药库爆炸一案,乃是因为神机营管理松懈,玩忽职守引燃了火药。”田光明说道。他的意思很简单,这神机营借调到西厂没几天,便出现了如此的事端,自然是西厂管理无方。

    汪直站在群臣之中,听田光明这么说倒也不着急,他知道朱由校还会询问他。果然朱由校叫道:“汪直,你可知罪?”

    汪直走上前,双手施礼道:“皇上,臣不知道何罪之有,昨夜臣也命人前去现场调查过了,真相跟田指挥使所讲,并不相同。”

    魏忠贤听了,倒是没什么反应,他只当作是汪直为了保住西厂垂死挣扎的无用功而已。

    “结果如何?”朱由校问道。

    “臣命人在现场调查,发现有几名垂死的百姓,他们声称见过东厂的人去过王恭厂附近,行踪诡异。”汪直偷偷瞥了一眼魏忠贤,然后对朱由校说道。

    魏忠贤一听这话,倒是按耐不住了,说道:“西厂失职,造成了爆炸一案,汪公公可别把责任都推到我东厂身上啊。”

    “魏公公别急,听我说完。”汪直笑了笑继续对朱由校说道:“后来臣询问了守城的军士,那个时间段只有东厂的二档头鲁奉去过王恭厂附近。”

    魏忠贤一听,暗叫一声不好,这鲁奉做事莫非被人发现了,要真是这样东厂脱不了干系,他魏忠贤也难辞其咎啊。

    魏忠贤喊道:“汪直!你别想把帽子扣在东厂的头上,你说是鲁奉,你有何证据?就凭几个人的一面之词?”

    汪直丝毫也不示弱,对着魏忠贤喊道:“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让鲁奉来皇上面前当面对质,魏公公可敢?”

    “我有何不敢!”魏忠贤甩了甩衣袖,气呼呼的说道。

    “那好,来人。给朕宣那鲁奉!”朱由校倒不愿意听两人争辩,直接命小太监宣了那鲁奉。

    朝堂之内,天启皇帝以及魏忠贤,汪直,田光明等文武百官尽数在金銮殿上等着鲁奉。

    此时人人心里各怀鬼胎,朱由校想拿住罪魁祸首,出了心中那口丧子的怨气。汪直心里不禁洋洋得意起来,这鲁奉只要来到金銮殿,在皇上面前他就能让鲁奉说实话;魏忠贤和田光明内心却是有些不安,倘若鲁奉真的到了这金銮殿上,怕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楚。

    反而是这文武百官倒是看热闹的心理,东厂西厂两虎相拼,一直深受他们压迫的大小官员,反倒有些幸灾乐祸。

    过了一会,一名太监急忙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喊道:“皇上,东缉事厂二档头鲁奉不在东厂。”

    魏忠贤一听心里松了一口气,定是宫中的小太监给这鲁奉通了消息,鲁奉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这下无人对证,就算皇上也没办法把这事算到东厂的头上。

    “鲁奉去了哪里?”朱由校皱了皱眉头对着魏忠贤问道。

    鲁奉是东厂的人,自然应该问魏忠贤。

    “鲁奉所在何处,微臣现在不知,等微臣下朝之后,将这鲁奉寻到,亲自交到皇上面前。”魏忠贤搪塞道。

    “你身为东厂提督,连自己的人都管不住,朕要你有何用!”朱由校气的指着魏忠贤的鼻子麻烦。

    魏忠贤急忙跪下说道:“皇上息怒,是臣的失职。”

    朱由校摆了摆手,无奈的说道:“罢了罢了,给朕传令下去,无论如何都要给朕把这个鲁奉拿回来!”

    天启皇帝朱由校,撇了一眼魏忠贤,东厂西厂争权的事他懒得管,可是因为争权之事闹出这么大动静,他怎么能不动气。

    “汪直。”汪直此时在殿下毕恭毕敬的站着,朱由校又对着汪直说道:“西厂从今日起就撤销了,念你提供线索,又为朝廷做了那么多事,就不治你的牵连之罪了。”

    汪直一听急了,他就是想保住西厂,可如今皇上还是要撤销西厂,他急忙说道:“皇上明察,这事与西厂无关啊。”

    “朝中诸多大臣参你做事手段不太合适,影响甚大,所以西厂索性就撤销了。”

    此刻汪直心里甚急,倘若西厂撤销了,他在京城可便没有了立足之地。

    而魏忠贤心中则暗想着,鲁奉倘若真的交代了,那他多少也会受到牵连。想到这里,魏忠贤杀意顿现,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用一个鲁奉砍掉整个西厂,魏忠贤做的出来。

    不过朱由校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你也不要回御马监了,辽东后金屡犯我大明国土,朕派你前往辽东处置督管边务,赐你遇事可先便宜行事,无需请旨。”

    朱由校话音刚落,不仅是汪直,连魏忠贤都愣了,文武百官议论纷纷。

    这被派去辽东督管边务,无疑就是一钦差大臣,边关所有军务军权一把抓,这可是个肥差,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汪直虽然调出了京城,可是权利却更大了。

    魏忠贤一听也急了,正想劝劝朱由校,话还没有说出口,朱由校却摆了摆手说道:“朕累了。退朝吧。”

    望着朱由校离去的背影,汪直叹了一口气,苦心经营的西厂算是彻底化作了泡沫。不过也好,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到了辽东再找机会重整旗鼓。

    魏忠贤狠狠的瞪了一眼汪直,气呼呼的走出了金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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