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马监的掌印太监汪直从财合客栈回来后,第二天便早早的进了宫,只不过他没有去见皇上,而是直奔了贵妃娘娘的寝宫,坤宁宫。
常理说,这坤宁宫是大明国母,正宫皇后居住的寝宫,然而天启皇帝朱由校的原配皇后-张皇后因难产而死,自此朱由校便不再册封皇后。
现贵妃娘娘虽然只是贵妃的封号,行的却是国母之责,掌管后宫,自然也就住在了坤宁宫。
这汪直因长的眉清目秀,又能说会道,极得贵妃娘娘喜欢,也是因为这贵妃娘娘的缘故,年纪轻轻的汪直才能坐上这御马监掌印太监的位子,而此时他已在心中盘算好了。
汪直一到了坤宁宫,便屏退了宫女太监,整个大殿之中只剩两人,贵妃娘娘坐躺在床榻之上,看着汪直有些埋怨道:“这几天去了哪里,怎么没来看本宫?”
这贵妃娘娘生的妩媚,婀娜多姿的身躯犹如羊脂玉一般剔透红润,一双流盼生光的的眼眸摄人心魄。可朱由校却视如此美人于常物,整日钻习木工之活,冷落了她。
“因御马监近日事务繁忙,没能来给娘娘请安,不过汪直心里甚是思念,这不就迫不及待的想来见娘娘了。”汪直走上前坐在床边,抬起贵妃娘娘的下巴,把玩着说道。
这一男一女,虽然汪直实属阉人,但是行为举止过于亲密,超过了主仆的关系,免不了宫中的下人暗地里议论“对食”的问题,而实际上,汪直的确是因为上了绣床才能平步青云。
贵妃娘娘咯咯一笑,扑在汪直的怀里,芊芊玉手轻轻抚摸着他那俊俏的脸庞,若有所迷的轻声问道:“那……有多思念本宫?”
汪直的手在贵妃娘娘裸露的腿上来回抚摸着,笑了笑,一双眼睛似有勾魂一般的妩媚,他附在贵妃娘娘的耳边,轻声说道:“娘娘那沁人心脾的身体滋味和那日的畅游云雨,让我想的是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啊。”
贵妃娘娘娇羞般的呵呵笑道:“那今日……你的魂儿又是被本宫给勾了来吗?”
“那是自然。”汪直说道:“不过今日我还有一事想请娘娘帮忙。”
“哼!本宫就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贵妃娘娘先是娇怒一声,紧接着轻叹了口气说道:“不过也罢了,谁叫本宫着了你的迷呢,说吧所为何事?”
“娘娘,近日里京城频发事端,皇上甚为头疼,我想让娘娘跟皇上说道说道,允我另立一厂司,专门清查这些事。”汪直缓缓说道。
“那些事本宫也有所耳闻,不过这烦心的差事别人躲都躲不及,你怎么还倒主动迎上去请呢?”贵妃娘娘一听,凑上前去问道。
“别人抢着应的差事,又怎么会轮到我呢,正是因为别人不敢应的差事,我才有机会啊。”汪直笑了笑说道。
“皇上整日沉迷雕刻那些木匠玩意儿,本宫都好些时日不曾见过皇上了。”贵妃娘娘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话中带着些许失落。
“娘娘如今可是后宫之主,倘若这事办成了,娘娘可是为皇上解忧,皇上自然又会高看娘娘一眼了。”汪直说道。
贵妃娘娘翻一个身骑在汪直身上,笑着说道:“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私心吗?”
“要说私心,自然也是有的。”汪直笑了笑说道:“我怎么会甘心屈居于东厂厂公之下,受人制约呢,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做他一把。”
“呵~本宫差点就信了你的鬼话,现在你只是执掌一个小小的御马监,便多日瞧不见你的影子。倘若真让你执掌一个可以跟东厂匹敌的厂司,那本宫想见你都怕是见不到了吧。”贵妃娘娘轻笑一声说道。
汪直手伸到贵妃娘娘腰间轻轻挠着,一边解释说:“娘娘这是哪里话,汪直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嘛,何况娘娘待我如此之好,我怎舍得呢。”
“好了好了,休要挠本宫了,本宫答应你就是了。”贵妃娘娘被汪直挠的呵呵直笑,扭动着身子求饶道。
“那娘娘今晚便见皇上吧。”汪直一听,心中大喜,急忙说道。
“你倒是急的很,倘若你把本宫伺候舒服了,那本宫今晚就去。”贵妃娘娘轻轻拍了汪直的额头一下说道。
汪直听完之后,笑着将贵妃娘娘放在床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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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这贵妃娘娘当真是听汪直的话,当夜便去了乾清宫,倒是把朱由校弄懵了。
“你怎么来了?”朱由校问道。
“皇上日夜在这乾清宫操劳,如今天气凉了,臣妾煲了银耳莲子羹来看看皇上。”贵妃娘娘一边说道,一边将盛好的莲子羹递给朱由校。
朱由校接过去之后,喝了一口说道:“难得你有这份心。”
“皇上这是哪里话,这是臣妾的分内之事。”贵妃娘娘笑着说道。
见朱由校没说话,她紧接着说道:“皇上,臣妾听说最近京城发生了些怪事?”
朱由校一愣,然后继续低头喝了一口银耳莲子羹,缓缓说道:“是啊,这事怪的很,着令东厂去查办,却一直都没结果。”
“那皇上您就没有想过换个人去查吗?”贵妃娘娘缓缓说道。
朱由校听到这话,将碗放置一旁,看着贵妃娘娘问道:“什么意思?”
贵妃娘娘轻声一笑,说道:“皇上,臣妾是觉得专事还得专人办。东厂平时公务繁杂,难免会有力所不及的情况。而且缉拿抓捕上他们是行家,可这奇怪灵异的事他们哪在行啊,皇上就没想过专门设立一个单位去彻查这些事吗?”
朱由校听完之后,神情凝重的想了片刻,原本手中有东厂魏忠贤和六扇门青龙两把利刃,可如今却只剩了魏忠贤。而魏忠贤在朝中什么情况,他也大体了解。
不过万一哪天魏忠贤有了歹心,那自己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增设一个单位,补齐六扇门的空缺,让两者相互制约岂不更好。
朱由校想到这里,便开口问道:“昔日成祖皇帝设立东厂,今日朕增设西厂,你觉得如何?”
“这个自然是皇上说了算嘛。”贵妃娘娘一听有戏,心中大喜,依偎在朱由校怀里说道。
“那你觉得这西厂提督,由谁出任比较合适呢?”朱由校搂着她的玉肩问道。
“平日里臣妾深居后宫,哪懂得这些啊。不过皇上既然问了,臣妾倒是有一个人选。”贵妃娘娘话风一转,说道。
“哦?是何人?说来听听。”朱由校有些好奇,问道。
“有个叫汪直的,这个人很有能力,皇上知道这人嘛?”贵妃娘娘把话抛给了朱由校。
“汪直?御马监的掌印太监?”朱由校脑子里蹦出一个人来,御马监掌印太监位高权重,他怎么会不知。
“对,就是那个御马监的。”贵妃娘娘急忙接过话来答道。
“这个人朕倒是知道,能力还算不错,在御马监跟兵部和户部的事情都对接的也算不错,爱妃怎么会知道的?”朱由校反过来又问道。
贵妃娘娘心底咯噔一下,汪直与他有着密切往来,在宫中已不是什么秘密,倘若上了绣床的事让朱由校知道了,怕是性命不保,于是便笑了笑说道:“那汪直说起来与臣妾也算是同乡,臣妾一直把他当作弟弟一样看待。”
“那爱妃这举人也不避亲呐。”朱由校笑了笑说道。
“只要能为皇上分忧,臣妾才不管那些呢。”贵妃娘娘有些尴尬的说道。
朱由校哈哈一笑,将贵妃娘娘一把抱起,走到龙榻之上,一阵翻云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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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枕边人的作用,的确是巨大的,经过短短一夜的时间,第二天清晨,天启皇帝朱由校便下旨在灵济寺设立西缉事厂,专门查办两起悬疑之事。
这消息一出,整个朝野上下震动,就连魏忠贤都被弄得措手不及,他怕皇上设立西厂的目的,不只是名义上说的那么简单,而是为了牵制东厂,只是他更没有想到的是,皇上会着任御马监掌印太监汪直为西厂提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