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眼眸虽然小巧，但此刻映照在李贺瞳孔中，却仿若世界的中心！

    因为它是阿戈摩托之眼，时间宝石的力量体现！！

    亦是这处宇宙最贴近于时间法度的无限之物，某种意义上而言，称其为世界的中心亦不为过。

    因为，理论上而言，至上尊者如果想得话，甚至于可以驾驭阿戈摩托之眼逆流追溯时间逆转一切。

    这代表着只要是被时间支配之物只不过是其法术下的傀儡，玩偶，转瞬寂灭。

    哪怕是强如奥丁，北欧神话中的天父，阿萨神族之王面对至上尊者·古一的时间法术恐怕也得郑重以对。

    某种意义而言，手持阿戈摩托之眼的至上尊者的确是地球……甚至于可以说是在宇宙中都称得上霸主的存在。

    哪怕出现在李贺眼前的很可能是其一生最弱小的时刻。

    四周不知何时已经浮现出了玻璃状的碎片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开来。

    这正是尊者的象征与权威，镜像空间，亦或者说世界夹缝！

    在没见到这方宇宙的古一之前，李贺曾经有过无尽的疑问。

    为什么古一不借用时间宝石的法度力量来逆转自己的伤势；

    为什么古一不利用时间宝石将多玛姆囚禁在时间循环当中；

    为什么古一会任由自己的权柄与力量衰落而无动于衷……

    但看到眼前存在的刹那，李贺便明白了，至上尊者古一是在，

    ‘杀死’自己！！

    其在借由时间宝石的力量反照自身，让自己逆流，从而追溯原初，最终超脱出无限法度之上！！

    某种意义而言，当对方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时候，便应该称之为‘灵神’！！

    这一刻李贺脑海中如同电火花般闪烁出了无尽的念头。

    他蓦然再次想起了《阿尔伯特的方程式》中的那句话——

    凡人不可直视神！

    在神秘测，距离几乎失去了意义。

    如果物理侧有「神」存在的话。

    那么黑洞在某种程度上而言，便正相当于一位「神」.

    黑洞拥有强大至扭曲一切的引力场，甚至于可以使得时间相对静止。

    能够摆脱时间的束缚，这难道不正是‘神’的标志之一么？

    而质量便等同于位格。

    所谓的‘直视’可以看成是接近了黑洞的引力场。

    而以凡人的质量自然是被吞噬一空。

    同样的，自然也无人能够看到黑洞。

    那么如果类比到神秘测。

    ‘神’会不会便相当于一个黑洞，所有看到，直视的个体便如同进入到了其强大的‘引力场’从而被吸引了进去。

    李贺粗浅的猜想着，其实星爵的父亲伊戈，那位天神组，不正是从微末发展到了一颗行星，然后又准备将无数颗星球同化，追求永恒。

    以伊戈的见识和力量层次，肯定要比他看的远，正确。

    所以，伊戈恐怕也是在观测过星体的变化后认为自己的最终形态就是要化身一颗“黑洞”——布种天下，吞噬星体，增强质量，化身黑洞。

    如果他的猜想正确的话。

    显然，无论是物质侧还是神秘测，作为质变的关键一点似乎相同，那就是——

    脱离时间的束缚！！

    多玛姆如此，伊戈如此，而眼前的至上尊者·古一也是如此。

    李贺抬起左手轻抚胸口，微微躬身施了一礼，“法师李贺见过古一冕下。”

    他神色郑重，无论如何，眼前的这位都是将他引入超凡路途的起始者。

    而如今亦是路途的先贤。

    漫威宇宙乃是次元宇宙，换句话说，是无数个平行时空所构架而成的特殊宇宙。

    甚至于现代科学都曾猜测时间并不是连续的，而是像光一样，是一个个节点。

    而理论而言，每一个节点便是一个平行时空。

    同样的，一个平行时空又存在无数个节点，便又是无数个平行时空，一环又一环，无始无终，永无止境。

    这便是时间。

    如果说眼下，也许无数个时空都会有古一存在，但等到对方脱离时间的束缚之后，也许所有世界的古一便都是同一存在，这便是唯一。

    因为脱离时间，所以唯一，因为唯一，所以永恒。

    咔嚓！

    金眸骤然轮转，道道绿光凝结成符文法阵出现在了四周。

    紧接着镜像空间中出现了无数个时钟，有的是最古老的日冕，有的是十九世纪的摆钟，有的则是现代的手表，更有划时代的数据轮盘……

    咔，咔，咔，咔……

    整个镜像空间就像是被扯入了异时空一般，充斥着时间的伟力。

    古一的身影此刻就像是处于时间的中心，两手则摆动着时间，间接操纵着一切。

    李贺则起身，面色淡然，似乎完全不在意四周的变化。

    而实际上，正是如此，早在看到古一的瞬间，他的真身便返身回到了金色石台之上。

    留在此的不过是借由空间宝石力量形成的投影罢了。

    至于古一是否能够顺藤摸瓜追到金色石台，李贺有充足的信心认为对方不能。

    因为凉宫大小姐都没有出现在金色石台之上过，证明那地方的确具有难以想象的高位格。

    “你不该擅自更改命运，李贺法师。”古一的身影不动，整个时钟世界便响彻起了难以言述的平淡话语。

    “托尼·斯塔克，我认为他有承担起维山蒂未来的潜质，所以才点醒他，让他明白什么叫做真实。”

    “而卡西利亚斯，我同样认为他可用，所以才建议冕下稍稍看了他一眼。”

    “至于命运，现在的情况也许亦不过是命运的另外一个选择。”

    时钟世界依然响彻着无尽的时间之音，古一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

    李贺也没有多言，面容恢复了漠然。

    咔，咔，咔，咔……

    良久，一道声音才徐徐响起。

    “李贺法师，你本来有更广阔的前景，更无限的未来。”

    古一缓缓抬头，面容模糊，唯有那一道眸光透露着可惜，似乎在惋惜他何必要归顺于一位灵性之主。

    李贺神色平淡，“因为冕下是一切，是我所追求的一切。”

    他再次施礼后便直接散去了法度力量，身影蓦然一空。

    下一瞬，古一的身影又出现了繁华的人群之中。

    尝试着以时间法术回溯之前的一切。

    只见四周的景象就像是拍摄好的电影一般诡异的快进，倒退……

    但是，本该作为电影主角的人物，李贺却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