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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省教师:第五十九章 甜蜜的噩梦

    夏天阳轻车熟路,直奔赵家,赵弋戈紧跟在后面,这是他俩商量好的,理由很简单,赵弋戈如果走在前面,那夏天阳就是她带回的,现在夏天阳走在前面,只说明一点,夏天阳是自己要来的。

    其实,这也是自己骗自己而已,给自己一个心安理得找个借口。

    走到门口,看见赵玉洁和赵冰清坐在一楼的地上,听见声音,见是夏天阳,猫一样敏捷,悄然跳到旁边的木沙发上。

    夏天阳看她俩这样子,笑了起来;这一笑让她们觉得很是难堪。

    两姐妹羞红了脸,粉红一片,低着头,眼睛往上瞟着夏天阳,内容万千地跟着夏天阳笑。

    在两姐妹无声的笑容中,夏天阳暑假的“噩梦”开始了,可能带着点甜丝丝的梦魇。

    于是,两姐妹拖着一长一短的声音叫着她妈。

    赵母闻声走了出来,两姐妹依旧叫着妈。

    夏天阳看着她妈妈,大概是受了这两姐妹的传染,大声地也跟着叫了一声妈。

    本来夏天阳来之前有过酝酿,为了显示自己的阳光,打算饱含深情大叫一声阿姨的,没想到中了两姐妹的招,慌不择言叫了他做梦都想叫而又不敢叫的称呼。

    夏天阳这一叫,好似捅了马蜂窝,赵母本来满脸笑容的,却一下子凝住沉下了脸,赵老爷子刚走出来听见了这个夏天阳的称呼,即刻大声装作咳嗽,声音响彻整栋楼,直叫得跟在后面进门的赵弋戈花容失色,只有旁边两姐妹无声地大笑。

    赵母为了缓和尴尬,冲着两姐妹说:“来客人了,不知道去倒茶?!”

    两姐妹听着,笑呵呵去倒茶去了。

    赵母脸上才又微笑起来。

    夏天阳提着的一大袋东西,因为这一称呼显得功利性十足,不敢再做礼物递交给赵母,只好顺手放在旁边的茶几上了。

    夏天阳惊魂未定,在赵母的招呼下坐了下来,刚坐下,抬头看见两姐妹其中一个端着茶杯来到他面前。

    透明玻璃杯里的茶水金黄透亮,十分诱人。天热加上刚才自己一诈呼,口干舌燥的,正是时候,既可以解渴又可以缓解一下紧绷的神经。

    夏天阳满怀感激地接过,稍作自持,然后端起来喝了一大口,顿时觉得不对劲,满口充盈着粉粉绵绵地苦,想吐出来,看见赵母正瞧着自己,只好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不用说,肯定是黄莲水,小时候生疮被父母逼着喝过,只不过这杯太酽,苦的想流泪的感觉。

    大概自己的脸色太过于扭曲,赵母看出了异样,问:“哪儿不舒服?”

    这一句关心之语,夏天阳哪儿都觉得舒服,强装笑脸说:“没事,喝急了点。”

    刚来就把事情弄砸了,好生懊恼。赵母进了厨房之后,赵弋戈掐了他一下。

    “你咋大白天说梦话呢?!这下闯祸了。”赵弋戈受到惊吓的脸还没有回过神来。

    “天太热。”夏天阳嘴里苦得有点麻木,支吾着。

    他顺便把剩下的黄莲水递给赵弋戈。

    “喝一口吧,清热解暑。”夏天阳看着在一边看热闹的两姐妹。

    赵弋戈接过夏天阳的茶杯。

    两姐妹见状,像麻雀一样噗地一声躲了。

    赵弋戈喝了一口随即吐了出来,大叫:“你们两个,给我滚出来,看我不收拾你们。”

    赵母探着头问:“怎么了?”

    “她们给夏天阳倒的是黄莲水。”赵弋戈张着嘴哈着,说话有点含糊不清。

    “我说呢?”赵母嘿嘿笑了一下,没继续说什么。

    夏天阳觉得赵母这话的意思是,都是自己嘴惹的祸,活该受苦。

    赵弋戈赶紧拉着夏天阳去洗漱间,漱口、刷牙。

    夏天阳这一声妈叫得屋子里的空气变得沉闷起来。这时候,很是祈盼赵弋星回来,哪怕是赵如玉也好。

    “小星没假,别想了,你们两个在一起也没什么好事情。”赵弋戈看穿了他的心思。

    “咦?她们两姐妹坐在地上干嘛?”夏天阳想不明白。

    “天太热,凉快呗。”赵弋戈这么一说,夏天阳恍然大悟。

    以前大家围在一起吃饭,不时说笑。现在赵爷子皱着眉头,大家显得小心翼翼。

    弄得夏天阳跟小媳妇似的,吃饭的时候生怕吧唧出声,不过,他看得出来,这俩姐妹一直在偷着乐。

    在这种气氛下,她俩的恶作剧并没有因此停止。

    她俩早有预谋,吃饭时,两姐妹刻意把夏天阳和赵弋戈分开,赵弋戈似乎也很乐意。

    每次夏天阳碗里的饭快吃完时,两姐妹会主动给他添饭,两姐妹配合的天衣无缝,夏天阳防不胜防,夏天阳碗里总有吃不完的饭,只吃得夏天阳坐在那里难受极了。

    都是自己惹的祸,不得不谨小慎微,几次想说,但没人注意到她俩强行添饭的环节,担心画虎不成反类犬。

    不能剩饭,免得给她爸妈留下不好的印象;也不能吃得太慢,别人都吃完了,自己还在吃,给人印象也不好。

    夏天阳撑得不行,得尽快想办法,眼睛四下打量时,发现旁边的狗一直盯着大家吃饭,狗的旁边就是它的饭碗,夏天阳心中一喜,悄悄把碗里的饭按平,趁大家不注意,飞快地把桌上摆着的残渣剩骨一下子扫进自己碗里,把饭盖住。

    “你们慢慢吃。”夏天阳站起身说,然后飞快地把碗里的东西倒在狗的碗里,那狗欢快地吃着。

    夏天阳打着饱嗝,松了一口气,那两姐妹暗笑着冲他竖了竖大拇指。

    “你们两个怎么老跟我过不去呢?”夏天阳逮着机会问。

    “娱乐一下呗,呆着无聊,怎么?!玩不起啊?”一个说。

    “想做我姐夫,你要明白,小姨子可不是那么好伺候的。”一个一脸的邪笑。

    “到时候有的是机会收拾你们俩。”夏天阳也跟着她笑。

    “那就试试看呗。”两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夏天阳这才想起来赵弋星说得那句话:她们要是玩起来,就是折磨。

    第一次来她们家,这两姐妹还助了自己一臂之力,看来现在要还了。

    “你们开心就好。”夏天阳无奈。

    夏天阳想反击,让她们两个知道自己的厉害,上次干活才使老两口对自己的态度有了些软化,劳动可以平息事端,又可以增进好感;而这两姐妹花拳绣腿的,干活不得力,还可以磨磨她俩的锐气,简直是两全其美。

    “赶快派活!”夏天阳给赵弋戈下命令。

    “你还来真的啊?”赵弋戈对他这个态度很是满意。

    “闷得慌。我要打破僵局,延续春节那种正常轨道。”夏天阳准备在战略上讨好她父母,战术上掌控两姐妹。

    “你还是问我妈吧,平时都是她安排的。”赵弋戈示意他去问。

    “先去插秧吧。”赵母想了想,“怎么好劳烦你呢。”

    赵母满脸欣喜,话是这么说,活是一定要做的。

    夏天阳的提议,赵母负责组织,两个小妮子躲在房间半天不出来,赵母一遍又一遍的催,两人才千呼万唤始出来。

    想必是担心太阳把自己晒黑了,两人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地,只露出两只眼睛。

    “还真像恐怖分子。”夏天阳斜着眼笑。

    夏天阳看不见她俩的神色,但从眼光中看得出来,有点不怀好意。

    “谁是玉洁,谁是冰清?”夏天阳看过来看过去。

    “你猜?!”玉洁冰清同时说。

    “点秋香啊?懒得费这个劲。”夏天阳摇摇头。

    赵弋戈也把自己遮了个遍,走过来同时捏了玉洁冰清一下,两人不由地大叫一声。

    “声音尖的是玉洁,声音柔的是冰清。”赵弋戈这个分辨方法不错。

    夏天阳茅塞顿开,笑了好大一阵,不觉搓了一下手。

    “你敢!”玉洁冰清杏眼圆睁。

    夏天阳自是不敢,两人走着走着,就像路边摊上玩骰子一般,夏天阳迷糊了眼,无法分辨了。

    玉洁冰清干活如绣花,还没做到一分钟,就忙不时细细察看自己的双脚。

    “你们两个整啥洋景呢?踏浪啊?”夏天阳看着她们的样子很滑稽。

    “她们俩怕蚂蝗。”赵弋戈解释。

    原来如此。插秧是夏天阳的强项,自己从读初中开始就跟着父母开始学,左手拿秧苗,右手插秧的时候,左手同时分出下一次要插的秧苗,连贯起来,动作加快,看得两姐妹眼花缭乱,不禁啧啧称奇。

    不一会儿,夏天阳用秧苗把玉洁冰清圈在里面了,如果在夏天阳的老家,大家插秧就像比试,把人圈在里面,圈里的人就觉得是奇耻大辱,夏天阳当时是孩子,被人圈着嘲笑过几次,夏天阳发奋图强,下了狠心,现在就是插秧的好手,也无法圈住他。

    “夏天阳,你干嘛啊?”玉洁冰清急得大叫。

    “你们两个干活不行,还怨夏老师。”赵母呵斥着两人,让她俩专门把秧苗运送到插秧的身边。

    两人如释重负,企鹅般摇摆上了田埂,把一束束事先扎好的秧苗抛到插秧人的后面。

    冰清玉洁看样子是有意而为,抛到她妈和姐后面的秧苗很少有泥水溅到她们身上,倒是丢到夏天阳那边时,泥水如下雨般飞溅起来,落到夏天阳身上,夏天阳觉得凉快,没抗议,不一会儿,泥水被晒干,夏天阳犹如梅花鹿般。

    最要命的是,夏天阳戴着眼镜,不一会儿泥水干了,封住了镜片,夏天阳索性摘下眼镜,但汗水淌下来,迷糊了眼睛,他只有不停地擦拭,然后整个脸如鬼画符,两人见状,指着他笑得前仰后合的。

    夏天阳知道被她俩整蛊,心里并不在意,权当娱乐,大家说说笑笑,心里轻松,活也干得快。

    晚上回来,好久没干这种活了,累得腰酸背痛的,好是难受。

    赵母很满意夏天阳干活的节奏,待他洗完澡后,拿出活络油,让赵弋戈帮他擦擦,这使夏天阳有些感动。

    夏天阳睡觉的地方在二楼,擦完活络油之后,夏天阳双手杵着腰,一步一步上楼,刚跑完楼梯,灯却突然灭了,正要摸索着进房间时,却见一丝亮光袭来,白色人影,蜡烛映着头发蓬松的脸,在灯火的跳跃中,显得尤其狰狞恐怖。

    夏天阳吓了一跳,险些摔倒在地。

    “夏老师,你没事吧?”柔柔的声音,肯定是赵冰清。

    “你吓死我了,白天还没玩够啊?!”夏天阳惊魂未定。

    “没玩啊,我刚冲完凉,找衣服呢,我房间的灯坏了。”赵冰清温柔的声音不像是在说谎。

    夏天阳自然不相信她的话,自己困极了,躺在床上,却想着明天怎么整治这两个小妮子。

    今天偷鸡不成,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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