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昌盛回来没几天,眼看着就要过年了,郑芝龙坐在店铺柜台前,正拿着账本计算着这几天的开支收入时。
突然门口负责把守的杨天贵跑进来,说道:“老爷,刘开济他们来了!”
郑芝龙听到,顿时冷笑。
要是他们再不来的话,自己都快要忘了这三个人了。
之前这刘开济他们可是自己的大供货商,郑芝龙还需要哄着这三个人。现在有了浯州这个大盐场,郑芝龙对这三个人却是有点不放在眼里了。
不过好歹也是合伙过的商业同伙,要是连一面都不见,那就太不近人情了。
郑芝龙朝着杨天贵喊道:“把他们叫进来吧!”
很快杨天贵就带着刘开济他们三个人进来了。
一进门,刘开济他们就赔着笑说:“郑老爷!”
郑芝龙站起来,笑着说:“哦,原来是三位。来,快请坐。赵四上茶!”
刘开济、刘金、刘志文三个人坐下,都有点坐立不安,几次想开口,但是就是说不出口。
看到他们踌躇的样子,郑芝龙觉得一阵好笑。
既然他们不开口,郑芝龙自然不会开口主动询问,反正他不急。
看到郑芝龙和自己扯了半天,眼看着都茶都喝了三轮了,郑芝龙迟迟不开口,刘开济他们实在是耐不住性子了。
刘开济开口说:“郑老爷,上次你说的现钱交易。我们回去商议了一下,举得郑老爷说的付款方式实在是合情合理。这以后我们可以照着郑芝龙说的来办!”
这三个人现在害怕了。
这段时间,他们也打听到郑芝龙现在是从浯州直接运盐回来贩卖了。
光是车都是十几辆,而且是运了差不多一天,才将盐全部运完。
郑芝龙大肆贩卖盐,现在泉州府的盐价一个劲地往下掉。
盐贩觉得在泉州府贩卖盐,没什么赚头,都不往泉州府这边跑了。
没有盐贩子,刘开济他们自己又不敢运盐贩卖。这将近一个月就只卖了不到一千斤,现在他们的盐一直堆在仓库里,都快有五万斤了!
见惯了十几两,几十两的收入,现在让他们每个月就拿着几两,他们哪里能忍受的住。
他们现在又想和郑芝龙重新合作了。
郑芝龙听到刘开济他们现在竟然还幻想着,就照着现钱交易,大家以后继续照着以前的价格来交易。
老子冒着风险亲自去浯州拿盐,现在都必须降价。
你们还幻想着按原价交易?
开什么玩笑?
现在郑芝龙是一个月成交量都几十万的人,实在是看不上刘家那丁点盐。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价格那么高,实在是没什么赚头
郑芝龙打着哈哈说:“刘兄弟,真是对不起啊。你们也知道这段时间,泉州府的那帮盐狗子就像条疯狗一样,到处逮着人咬,我也是怕啊!关于交易的事,我们还是下次以后再看吧!”
刘金他可是正建着一间新宅子,地基都打好了。正需要花钱雇人,买建筑材料的时候。
这段时间眼看着盐卖不出去,堆积在仓库里,他比谁都急。
刘金开口说道:“郑老爷,我们都知道你手下可是有几条船,上百个手下,连浯州盐场你都敢去。那些盐狗子哪里会是你的对手!郑老爷你就不要寒掺我们了!”
郑芝龙一脸“惊愕”地看着刘金,说:“刘兄弟,你可不要污蔑我。我郑芝龙可是正经人家,怎么敢和巡检的人作对!”
听到郑芝龙说自己是正经人家,刘金差点咽着了。
都贩卖私盐了,还狗屁的正经人家!
看到自己这边都退让了一步,同意了郑芝龙之前提出的条件了,现在他还在糊弄自己。刘金气的脸色发红,他当场就想拍桌子了。
眼看着刘金要发火,刘开济生怕惹到郑芝龙不高兴,那样就更加麻烦了。
刘开济急忙将刘金拉下来,他开口说道:“郑老爷,买卖的事我们还是可以再商量的嘛!就算那价格再降一点也是可以的!”
郑芝龙听到刘开济说,盐价可以再降。他这才有了点兴趣。“那你们准备卖多少钱?”
“1斤5文钱,你看怎么样?”
看到刘开济他们还是那么小气,郑芝龙现在都懒得跟他们胡扯了,直接喊道:“1斤3文钱。要是你们同意的话,那我们就继续交易。不然的话,你们就可以走了。那盐你们爱卖给谁就卖给谁!”
刘金听到郑芝龙开口要价1斤3文钱,直接是腰斩了一半的价格。他哪里按奈地住,站起来指着郑芝龙喝道:“你这是趁人之危,是在抢钱!”
郑芝龙站起来,寒着脸喊道:“买卖这种事,一向是你情我愿。刘金兄要是觉得不能接受的话,那我郑芝龙也不勉强。三位,今日事忙,就不留你们了。请!”
郑芝龙伸手朝着门外示意。
刘金气的刚想迈脚往外走的时候,刘开济拉住他,喊道:“郑老爷,那就照着你说的这价格,一斤三文钱。那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交易?”
听到刘开济愿意降价,而且1斤只要3文钱,郑芝龙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这个价格到还算合理。
毕竟从刘家渔村离泉州府近了太多,运盐方便了很多,不用大船,单是两千石的沙船就可以运走。
而且现在自己旗下有7条船,每个月去浯州运一两次盐就行。
这其他时间,船闲着也是闲着,赚点零花钱也是好的。
不重视,不在意,本来就是商场上一种谈判的手段之一。
现在看到合作达成了,郑芝龙自然是换上了另外一种姿态了。
郑芝龙笑着给刘开济他们倒了一杯茶,说:“我们坐下来慢慢谈!其实三位要是觉得钱少了,那就多进购一点盐嘛!这多买一点,多卖一点,这钱不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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