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炎挥了挥手,几名行动队员开始将福岛安雄往特务处大门内拽去,时不时还朝他身上捶上几拳,以发泄心中的愤怒。
自始至终,福岛安雄都没有像之前那样拼命地挣扎,也没有歇斯底里地咆哮,他知道自己只有死路一条,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看到两名打手把福岛安雄牢牢地绑在粗大的十字木桩上,张炎微微点头,带着一身的轻松离开了特务处,消失在了黑夜中。
他一路向东疾行,宛如黑暗中的幽灵一般,在大街小巷中穿行着。
寒冷的夜风吹来,让人遍体生寒,颤抖不止,但却挡不住他的脚步。
就这样,四十多分钟后,当张炎赶到福岛安雄住所所在的胡同口时,却发现,浑身上下已经渗出了一层热汗。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走进了巷子,没多久便来到了六号院子外。
此时已是深夜,巷子里一片黑暗,只有远处的高楼大厦还亮着灯光,五光十色,绚丽多彩,照亮了天际。
隔着又高又厚的围墙,躲在黑暗中的张炎开始竖起耳朵倾听,他事先没有对院子进行过侦察,所以必须得小心谨慎才行。
别问他为什么不直接破门而入,理由很简单,小日本的话,能完全相信么?
总之,小心无大错,小心使得万年船……
张炎后退几步,调匀自己的呼吸,又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几下,然后猛地向前冲去,一个纵身,两只手迅速搭住了墙头。
他双臂发力,身体像一只大壁虎一样,紧紧地贴着墙壁向上移动,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观察院子里的情况。
院子并不大,一片漆黑,且非常的安静。
稍作迟疑,张炎便一个翻身,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响声就落到了围墙下。
再次扫视一眼四周,确认没有什么异常后,他才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借着微弱的亮光慢慢地向前走去。
“汪汪汪!汪汪……”
还没走出几步,院子里就响起了一阵突兀的狗叫声。
“我草!”
张炎不由得爆了句粗口,手电筒向着声音的方向一照,很快就在一个破旧的陶瓷缸旁边发现了一条狗。
那是一条土狗,方头大耳,浑身皮毛光滑油亮,只是尾巴光秃秃的,此刻正对着张炎呲牙咧嘴、嗷嗷大叫。
“你这条死狗!”
张炎小声骂了句,怒目而视,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匕首,只见寒光一闪,一柄锋利的尖刀便向那条土狗激射而去!
“嗷呜……”
那条土狗躲闪不及,被匕首刺中的大脑袋开始疯狂地飙血,没蹦哒几下就倒在了地面上,四条腿胡乱地蹬着,哼哼几声便一命呜呼了。
张炎快步走过去,拔出血淋淋的匕首,在那条土狗的皮毛上擦拭了几下,收刀入鞘。
“谁?”就在这时,靠右边的一间屋子里突然亮起了灯光,紧接着,手枪拉栓上膛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福岛安雄,你狗日的果然不老实啊!可惜,你遇上了一个猪队友。”张炎轻叹一声,关掉了手电筒,单手握枪,平伸向前,猫着腰,高度警惕地摸到了那间屋子门前。
“是福岛君吗?”屋里响起了一道简短有力的声音,一同传来的,还有哒哒哒的脚步声。
张炎没有说话,只是,手中的枪握得更紧了。
“吱呀”一声,房门缓缓打开,一只手枪伸了出来。
张炎屏住呼吸,等待着一个最合适的时机,然后发动最致命的攻击!
没过多久,房门大开,一个持枪的年轻男子缓缓探出身体,准备出来一探究竟。
就是现在!
张炎迅速探出左手,先将年轻男子手中的那支枪夺了过去,然后飞起一脚,狠狠地揣在了他的腰上。
“啊!!!”年轻男子惨叫一声,只感觉腰间一阵剧痛,整个人重心不稳,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
没有丝毫的停顿,张炎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直接一个屈膝压在年轻男子的右臂上,然后卡住他的右手用力一扳,骨头应声而断。
“啊!!!”年轻男子再次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然而,杀猪般的惨呼声还未落下,张炎又一把揪住他的头发,猛地往地上一撞,他只觉眼前一黑,立时昏迷了过去。
“唉,果然是个菜鸟啊!”张炎一脚把年轻男子踹翻了过来,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颇有几分人生寂寞如雪的感觉,而后拖着他的一条腿,走进了屋子。
……
年轻男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一点儿也不能动弹,而在他的正对面,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家伙正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抽烟喝茶。
看到对方那副从容淡定的样子,年轻男子内心崩溃了,忍不住打了一记寒颤,支支吾吾了半天,牙缝里也没能蹦出半个字。
不过,他知道,自己今天怕是凶多吉少了!
“你醒了?”张炎轻语,连看都没看年轻男子一眼,而是轻轻地晃动茶杯,盯着杯中荡起的圈圈涟漪,很惬意,很散漫。
“你……你是谁?”年轻男子满脸惊悚,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张炎仰起头,将杯中茶一饮而尽,又把茶杯轻轻地放到桌子上,续满茶水,才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需知道福岛安雄已经被我控制住了就行啦。”
“什么?他……”年轻男子瞠目结舌,这才发现情况比他想象得还要严重。
“我是什么人,想必你已经猜到了,怎么样,是你自己主动说呢,还是换个地方吃些苦头再说。”张炎抬起头,瞥了年轻男子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年轻男子吓得心惊肉跳,颤声道:“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我的身手,你刚才已经领教过了吧。”张炎吸了一口香烟,缓缓吐出白色的烟雾,继续说道:“小伙子,像福岛安雄那般自信的人,都栽在了我的手上,你何必跟我装疯卖傻呢?不客气地讲,我弄死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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