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男配厨师身份对有半法国血统的阿奈吸引力巨大,看沉稳有力大手游刃有余摆弄厨具是种享受。赵雁翎做的早餐偏西式,当然要围个围裙露胳膊挽袖子叼烟在漫天的油烟中炒地三鲜,那就另当别论了。
内凹的腮帮和发达的咬肌以及粗壮的脖颈不符合东方丰神俊朗的审美观,所以老赵没能靠帅风靡国内娱乐圈,但放古代估计能混个“豹子头”的凶号。在西方,他这种立体的五官轮廓还是蛮具杀伤力的。
“可以啊,不介意我开直播吧?”
像胖子那句常用来惹是生非的借口: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阿奈是法国名,Anais。
阿奈的烈焰红唇启合:“没关系,反正我们也会拍照。”
说到这,话题尽了,赵雁翎随意客气一句暖场:“早上吃了么?要不要吃点?”
国内这种招呼方式常见,仅是客气罢了。结果阿奈欣然道:“可以啊,最后一块鸡蛋饼给我吧。”
赵雁翎伸向盘子的手僵住了,无奈连饼带盘子全递过去。
他还没吃饱呢……
“好吃,真好吃,要加点酱料就完美了。”
阿奈学赵雁翎直接上手抓,吃的眉开眼笑,赞不绝口。法国人嗜甜如命,奶油滥用在各种食物中,偏还自吹自擂仿佛法式料理举世无双。阿奈很可能喜欢某种齁嗓子的甜果酱或者奶油,赵雁翎腹诽。
吃完,阿奈说将赵雁翎加入团队的消息告诉同伴,留下赵雁翎又塞了两片全麦面包。
然而,白天邻居房间里就响起不合时宜的喘息和狂叫。
赵雁翎听力独步天下,不堪其扰就出了木屋。无独有偶,单身的阿奈满脸讪讪走出房门。
隔着墙她听得不真亮,但若有若无的声音更令人抓心挠肝。
她笑嘻嘻对赵雁翎说:“走,咱们去酒吧喝酒,就在SPA店旁边。”
赵雁翎挑眉:“这个时间,酒吧可能还没开门吧?”
阿奈小灵通般显摆:“我熟悉那,员工轮休,九点半就营业。”
两人步行,溜溜达达的走,一路欢声笑语唠的火热。
赵雁翎被阿奈身上的香味和她丰盈娇小的体态撩拨的气血翻腾,总算到了酒吧。
美利坚酒文化丰富,当初禁酒再到解禁,使得人心反弹强烈,甚至不少工薪族有天天下班去酒吧喝杯的习惯。人们出游随车带酒更是常事,所以多州律法限制带酒必须放在车的后备箱,想想就懂,怕司机开车时忍不住小酌……
才刚营业,里面就坐了肤色各异的几人。酒保手指修长,白的好像吸血鬼,脸带职业化微笑面对每个顾客。
阿奈说:“大烟山每年的游客人数有千万之多,早上喝酒也正常啊。”
近年来,美利坚流行起craft beer,即小作坊出的小品牌啤酒,名声不彰但个性独特。
阿奈就点了一杯桃子香菜味外加蜂蜜的啤酒,赵雁翎光听听都觉得脑袋大,只点杯气泡水。
“你酒量不好吗?为什么不喝酒,啤酒度数不高的,桃子香菜味的味道很棒。”
心说你可拉倒吧香菜桃子像话吗,赵雁翎笑呵呵装必:“我酒量能装下这酒吧目前所有人的总和,不喝酒因为对味蕾刺激太大。”
恰巧这话被旁边两个脸长雀斑的爱尔兰小伙听见,为之侧目。
为什么赵雁翎知道他们是爱尔兰人?因为爱尔兰英文发音奇特,他们不会发“a”音,十句话有五句带wee,就好像关外骂人“你个小b崽子”的“小”那样。
两个小伙子同时斜眼看赵雁翎,他们那人人能喝,酒吧甚至不限于固定店铺而到了车上营业,移动酒吧见过吗?就好像移动餐车,馋酒了大街上随便点杯酒,过完瘾继续赶路……你敢信?
他们窃窃私语商量几句,瘦高的小伙起身朝赵雁翎走来:“先生,要不要玩飞镖?有彩头的哦。”
赵雁翎注意到酒吧墙壁挂着千疮百孔的镖盘,桌上海绵球上插着密密麻麻的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飞镖。
“可以啊,怎么玩?”
“五局三胜,一盘十刀!”
瘦高小伙隐隐兴奋,脸上雀斑都闪闪发亮。自《夜魔侠》上映后,身边小伙伴给他起外号叫“靶眼”,和电影里的大反派如出一辙。在爱尔兰和英国不好说,在美国他肆无忌惮的大杀四方已经很久了。
飞镖在十五世纪时兴起于英格兰,二十世纪时就已经职业化。在爱尔兰酒吧,要是没有飞镖,那酒吧肯定开不下去。眼前这凯子居然口出狂言能喝趴下所有人,必须给他个教训让他出出血才解气!
他拿起飞镖,用拇指和中指搓铜制镖杆,镖翼旋转快的变成了球状,玩的很溜。
“那行,我没玩过这种飞镖,要不要少点赌注?”赵雁翎笑呵呵的说。
“先生,我隐约以为你是个有趣的人……”
“好吧好吧,那我就不在乎结果了,玩的开心就好,毕竟我是个有趣的人……”
阿奈兴奋,在旁给赵雁翎加油鼓劲。
不计环数,不论分区,两人先后掷镖,谁离靶心近谁胜,一目了然。
瘦高小伙先来,他站定把手里飞镖搓的更快了。等手感热起来后,迅疾脱手。
“当”飞镖距离靶心只有食指指节那么短的距离,瘦高小伙世外高人般啧啧叹息:“有些天没玩,手感略有生疏。先生,轮到你了。”
赵雁翎愕然:“这么准么?我试试吧,毕竟没玩过,不一定能比过你。”
瘦高小伙同伴矮胖儿闻言心里鄙夷,还不一定?那是肯定比不过啊!他拿手机拍摄,回头在网上晒出瘦高小伙的手段,两人还可以借此把妹,简直就是一箭双雕!
阿奈也紧张起来,口中却道:“赵,你肯定能行的,赢了我请你喝一杯。”
赵雁翎好似没瞄准随手掷出,“当”,飞镖比瘦高小伙距离靶心近了只有五毫米左右。
阿奈惊喜:“咦,好像赢了!”
瘦高小伙眼睛瞪起,很绅士的朝赵雁翎伸拇指:“先生,不得不说你运气很好。”
“谬赞了,我走到哪都会遇上麻烦,运气真不怎么样。”
瘦高小伙不废话,把镖拔下,这次更加认真瞄准,飞镖距离靶心更近了些。
“该你了。”
赵雁翎漫不经心掷去。
真特么见鬼了!
又比瘦高小伙近了5毫米左右!
瘦高小伙擦擦额头汗水:“五局三胜,五局三胜,五局三胜……”
第三镖,他反而发挥失常,比前两次都远。
赵雁翎也“发挥失常”,但依然比他近5毫米左右。
“侥幸赢了一盘,请付账,刷卡还是现金?”
瘦高小伙心不甘情不愿的掏出十刀,赌气的拍在桌子上。
赵雁翎把钱顺手递到柜台,对吸血鬼酒保说:“十刀能买到的最好的酒,来一杯。”
酒保愣片刻,给他倒杯威士忌,赵雁翎放在桌子上对瘦高小伙说:“这杯我请,喝了找找手感。”
瘦高小伙干了酒,面不改色把杯子顿在桌子上:“这次我明确感觉,先生你是个有趣的人!不过我这人,喝十分酒就有十分能耐,你要小心了。”
赵雁翎对他竖起拇指:“咱们一样,我喝十分酒都能倒拔垂杨柳……”
阿奈笑的花枝乱颤,这人太搞笑了!
瘦高小伙无论如何发挥,哪怕有次已距靶心近在咫尺,可赵雁翎依然比他更甚毫厘。
又输了一局,赵雁翎如法炮制,给他点杯同样的酒请他喝了。
“先生,我知道你是高手,不玩了!”瘦高小伙苦笑。“你肯定不是头次玩飞镖。”
赵雁翎大手抓握,一把飞镖不计数量。他左手托着镖,右手快如闪电把飞镖一支支的掷出,飞镖在镖盘摆出的圆形,比拿笔画还要规则。
转头他对瘦高小伙说:“我真第一次玩这种飞镖。不过这种鱼鳞镖,我是经常练习的。在我们华国,这叫暗器,练到至高境界,拈花飞叶尽可伤人。我这不过堪堪小圆满境界而已,距离高手远着呢……”
瘦高小伙和矮胖儿目瞪口呆,难道说,这特么就是传说中不世出的高手吗?拈花飞叶,连轻飘飘的花朵和叶子都能把人打伤?
吹牛比又不上税,赵雁翎毫无心理负担的逗逗他们。
阿奈两眼冒小星星,飞镖耍的牛逼的厨师是个好型男,酷到没朋友有木有?
所有目光集中此处,掌声适时响彻酒吧,口哨连连,叫好四起。赵雁翎深知爱尔兰人秉性,爱玩爱闹爱开玩笑,其实没多大心机和坏心眼,就算遇到的不是赵雁翎,也就糊弄个十块二十块的小钱而已。
兴之所至,阿奈把她的其余六个朋友都叫到酒吧。爱尔兰的胖瘦头陀还让酒保把音乐换成手风琴,带着在场年轻人翩翩起舞,那种上身看着不动,只有脚步细碎踢踏作响的舞蹈,气氛热烈一时。
等到了华灯初上,各个酩酊大醉,只有赵雁翎滴酒未沾。往回走时六人互相搀扶,独留阿奈摇摇晃晃形单影只,没走几步就跌倒下去。
赵雁翎眼疾手快,轻松拉住。阿奈借力歪在他身上,赵雁翎把她身子荡起轻飘飘的背在后背。
阿奈在他身后耳鬓厮磨,然赵雁翎兴致缺缺对烂醉如泥的女人失去欲望,将她送回自己屋里就回去睡觉了。
他们醉酒有个好处,回去都老老实实的休息。
第二天,日上三竿他们才收拾妥当准备出发,众人在赵雁翎的门外集合。
赵雁翎按照预告时间如约开启直播,大手一挥:“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