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其实真的很奇怪,他们总喜欢去试探别人的目的,或者试探别人的立场。
有时候试探的直白,有时候试探的隐蔽。
但这种试探真的有用吗?
如今姜珝只说自己有与嬴政相争的心思,可卫庄与张良就会相信?
哪怕相信,他们也不会认为姜珝有这个实力。
或许张良只是单纯的想要试探一下姜珝的立场,毕竟姜珝当初在韩国时,可是救过嬴政的性命。
而在嬴政回国后,姜珝与嬴政虽有过隔空交手,但最终的结果却是姜珝没什么损失,嬴政却从吕不韦手中夺回了罗网的权利。
这种种迹象表明,姜珝与嬴政私下里或许还有勾结。
如今秦国势大,姜珝为人又不像李牧那般正直,心里未必就没有提前示好秦国,为自己留一条后路的打算。
张良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往往喜欢多想。
张良曾经的确怀疑过姜珝与嬴政之间有所联系,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更多的还是巧合。
姜珝是不知道张良的想法,若是知道,只怕会对张良更加高看一层。
因为事实上,姜珝当初救嬴政,的确是打着交好嬴政的注意。
而且姜珝也的确想过赵亡之后降秦的事……
卫庄懒得与姜珝多说,见姜珝似乎是打定主意赖着不走了,当即拿起鲨齿走出雅阁。
张良歉意一笑,道:“姜侯勿怪,卫庄兄的性格一向如此,自从韩非兄入秦后,卫庄兄的心情一直不好。”
姜珝道:“的确,这次再见卫庄兄,的确感觉他身上的杀气越来越强了,或许这也与他即将与盖聂决战有关。”
从原著中来看,卫庄这一次返回鬼谷,是抱着与盖聂决一死战的心情,可盖聂却避战了。
而鬼谷子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一点,在鬼谷留下的鬼谷派的信物,以及《百步飞剑》的剑谱。
目光转向紫女,姜珝笑道:“紫女姑娘,劳烦你为玄翦和绯烟准备两间房间。”
紫女玩味一笑,随即对二人说道:“二位,跟我来吧!”
等紫女、玄翦、焱妃三人一走,张良儒雅一笑,问道:“姜侯还有何事,需要与良私下交谈?”
姜珝目送紫女三人离开,而后目光转向张良,问道:“子房兄,你在新郑多年,可知晓紫女姑娘的来历?”
张良摇了摇头,道:“紫女姑娘的身份很神秘,张家的人也打听不到她的来历,莫非姜侯有所发现?”
姜珝继续问道:“紫女……有没有随韩非入秦的打算?”
张良道:“没有,自从韩非兄入秦后,紫女姑娘一直沉默寡言,很少再参与流沙的事了。”
姜珝微微凑近一点,低声问道:“子房兄,你觉得紫女姑娘,有没有可能出身阴阳家?”
张良惊讶道:“姜侯如何会想到阴阳家,阴阳家如今已避世百年……未必没有可能!”
张良看着姜珝,沉声问道:“莫非阴阳家已经准备再次出山,姜侯可探知了他们的目的?”
姜珝点点头,道:“阴阳家的目标是各国的苍龙七宿,他们如今已经投靠在了秦王的麾下。或许等秦王与吕不韦分出胜负,阴阳家便会正式走向前台。”
张良沉声道:“苍龙七宿……如今韩非兄已经入韩,而阴阳家又投靠了秦王,那岂不是说,韩非兄的处境十分危险。”
阴阳家在诸子百家中的名声的确不太好,但若说阴阳家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却也未必如此。
阴阳家的名声,更多的还是被道家败坏的。
从当初那些道家之人叛出道家,建立了阴阳家之后,这伙人便被道家称之为‘邪魔外道’。
而且阴阳家所创的一些法术也的确阴险狠毒,久而久之,阴阳家便臭名远扬了。
若是没有利益冲突,姜珝还真不介意与阴阳家合作。
可苍龙七宿只有一个,对于这个秦时世界的终极机密,姜珝也是眼热的很。
姜珝道:“紫女姑娘的身份,珝目前还无法确定,但她出自阴阳家的可能性极大。”
张良淡淡一笑,道:“姜侯支开紫女姑娘等人,应该不会只是为了与良讨论紫女姑娘的身份来历吧?”
姜珝看了张良一眼,笑道:“还真就是为了此事。”
张良轻笑道:“莫非是良猜错了。”
姜珝笑道:“是你想的太多了,别把总我想的那么坏,我说这话可不是为了离间你们流沙,紫女姑娘的身份和来历,的确需要好好调查一番才行。”
张良无奈一笑,可我为什么总感觉你是在离间流沙呢?
姜珝的话,真是连标点符号都不能相信。
其实张良知道,姜珝在很多时候,说的都是实话,可就是实话,才让人感到几分无奈。
半真半假,虚虚实实之间,真的很难判断姜珝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其实当姜珝说起紫女有可能来自阴阳家时,张良便知道,紫女的身份必须要好好调查一番。
可这么一调查,张良却知自己必定会落入姜珝的圈套之中。
但若不调查,此事将是张良心中的一根刺,他以后都不会对紫女放心了。
张良苦笑一声,轻叹道:“姜侯,良有一事,还望姜侯应允。”
姜珝笑道:“子房何事?”
张良道:“日后若良与姜侯独处,还请姜侯千万不要再谈论正事,说些风花雪月之事便好。”
“这样也好。”姜珝点点头,笑道:“子房兄,你我年纪相差无几,等珝从韩国回去,便会迎娶司马家之女为妻,子房兄若是方便,这新婚之礼可莫要忘了。”
张良苦笑一声,却是郑重抱拳道:“良定不会忘记。”
姜珝笑眯眯的点点头,道:“也不知子房何时大婚,张相国估计已经等不及想要抱重孙子了吧!子房兄可要努力了,切莫让家里的老人们失望。”
“子房兄温文如玉,文采风流,想必韩国豪门贵胄家中有同龄女子的,已经将张府的门槛踩破了吧!”
张良脸色微红,道:“此事皆由祖父处理,良一概不知。”
姜珝笑道:“子房兄,这可不行,婚姻大事,那可事关你的一辈子,即便有家里的长辈替你做主,你也要自己挑一挑,选一个合心意的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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