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台上的邹俊扫视着下方安静地众人,随即微微一笑,然后开口道:
“规矩很简单,只要能够受我一成功力的一掌而不掉下高台,便可得到下一场测试的资格,亦可当即成为天符宗的杂役弟子。”
声音不大,但是在法术的作用下恰到好处地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在前排的人不觉得刺耳,而后排的人也不会听不清楚。
听到这样的规则,即便是原本对自己没什么信心的人,也不由得感到有些跃跃欲试。
筑基的修为何等的深厚,纵然只是随手一击便可以轻易地让炼气期的修士命丧黄泉,但是很少有人认为自己连筑基十分之一的力道都承受不住。
就算是拼着受伤,咬咬牙硬撑下来,哪怕是损伤了根基以至于只能当个杂役弟子,那这后半辈子便可以衣食无忧了。
甚至于,如果努努力的话,说不定还能成为天符宗的弟子,学到更加高深的仙法呢!
站在台下的离默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要是没有修炼到筑基期的话,如何能知道筑基的【一成功力】到底是多大的力道?
更何况【一成功力】是很宽泛的说法,平日里攻击的十分之一力道可以说是【一成功力】,耗费全身真元的十分之一也可以称之为【一成功力】。
更别说精准地打出十分之一的力道可是很困难的,有些许误差更是理所当然,到时候想让区区炼气通过与否就成了他一念之间的事情。
再加上高台上那可以抑制灵气的法阵,别说操纵比赛的结果了,就连上台之人的生死也只在反掌之间。
“若是凡人想要拜入天符宗,又当如何?”离默在下面开口了,同时暗暗地运转真元,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哪里传来的声音,“凡人可禁不住你这一掌。”
“台下的那位朋友是外地来的吧?”邹俊的脸上露出了淡然的笑容,“上宗仁慈,五年前便传法于整个天下,如今还是凡人者,不是怠惰便是天资不足,这两种人我天符宗要之何用?
更别说,能来我天符宗的,有哪一个是毫无修为的凡人?”
邹俊说完,台下的众人便纷纷点头,这年头,若是没有点修为,早就被路上的土匪给杀了,根本不可能进入天符宗的山门。
“好了,大家应该都没什么问题了吧?谁先上来试试?”邹俊背着手,笑眯眯地问道。
“我先来!”话音刚落,一个穿着褐色短衫的男人便从人群中纵身一跃,轻轻地落在了足有半人高的平台上。
只见这个男人右手拿着略带着斑斑锈迹的,大概两尺长的短刀,左手套着用牛皮包裹着的小圆盾,摆出了一副防御的态势全神贯注地看着邹俊。
那谨慎的到看起来有些胆小的姿态,和他刚才那中气十足的声音截然不同。
“是个练家子。”
站在台下的众人,只要是正儿八经地练过武的,都能轻易地看出他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自然地摆出这个姿势,不经过一番苦练是不可能的。
邹俊自然也能看出来,但是以他那嫉贤妒能的性子根本不可能让这个一看就是【强者】的男人轻易通过。
只见邹俊抬手一拍,一道淡淡的金色的掌印便从他的掌心打出,转眼间便打在了挑战者手里的圆盾上。
那挑战者的圆盾上顿时亮起了土黄色的光芒,试图挡住来袭的金色掌印,但是邹俊那带了暗劲的掌印岂是那么好抵挡的?
那土黄色的灵光只是稍稍抵挡了一瞬间,便被摧枯拉朽一般轰得粉碎,随后那持盾的挑战者便被那掌印打得倒飞出去,掉在人群里萌吐了一口血,生死不知。
“修真者当以修行为要,区区庄稼把式在修为面前毫无用处。”邹俊用冷冷的语气说道:“下一个。”
这时,一个看起来身材妖娆的女性一跃而起,然后款款落在了高台上,对着邹俊做出了一个小小的,隐蔽的手势。
邹俊的嘴角微不可查地向上一翘,转手又打出了一道掌印,那掌印的速度,却比刚才慢了不止一丝。
那女子当即连拍素手,一团团火球顿时从她的掌心飞出,随后接二连三地打在袭来的金色掌印上。
邹俊打出的掌印在和六七个火球相撞之后,再也维持不住自身的稳定,【嘭】地一声炸裂开来,爆炸的余波让那女子连退数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高台的边缘上。
“可。”邹俊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一枚金色的令牌从他的袖子里飞出,转眼间落在了那女子的面前。
“谢大人!”那女子捡起令牌,对着邹俊鞠了一躬,然后踉踉跄跄地走下了高台,看来刚才的测试让她耗费甚多。
“下一个!”邹俊的声音依旧毫无波动。
站在台下的离默足尖轻轻一点,整个人便不带一丝烟火气地【飘】到了高台上,引起下面的众人一阵惊呼。
“阁下乃是筑基修为,若我再用【一成】功力对你,对其他人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些。”邹俊的脸上满是正气,仿佛真的是为了公平一般,“这次,我用【十成】功力如何?”
“我能说【不】吗?”离默将手摊开,一脸【无奈】地说道。
他已经看出邹俊打算如何对付自己了,对着自己使用十成功力的一击,然后悄悄地开启抑制灵气的法阵,真元运转不畅之下,转眼间被十成功力一击打死也是理所当然。
就算是不死,被一击重伤,乃至于损坏根基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呵呵,看招!”邹俊说道,同时提起全身地真元,对着离默猛地拍出一道足足有半人高的金色掌印,同时悄悄地启动了高台上的阵法。
离默冷笑了一声,心念急转之间高台上用于装饰的一枚宝石悄然碎裂,同时一道水蓝色的屏障顿时在面前升起。
两道截然不同的能量相互碰撞,转瞬间便发生了足以遮天蔽日的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