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为现在没有空去理会系统,被眼前这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医生给整懵了。
“什么师父?你认错人了吧?”
周树森使劲摇头,坚定道:“不不不,师父,您就是我师父。师父,您教我鬼医十三针好不好?”
说完之后,还满脸期待地盯着吴为。
吴为满头黑线。
合着你是看上我的鬼门十三针了啊。
不过,我这模样长得就这么像师父吗?
先是虎头非要叫自己师父,跟自己学耍剑,后又有野狗道人非要跟自己学捉妖,现在倒好,又蹦出一个老医生跟自己学鬼门十三针。
这三个家伙一个比一个年纪大,脸皮似乎也一个比一个厚。
最关键的是,自己如果真收了他们,难不成真成唐僧了?
“行了,你先起来,病人一会儿应该就会苏醒了,先让病人回病房吧。”吴为回头把银针拔了出来,心中对这鬼门十三针的针法也赞叹不已。
虽然鬼门十三针极为消耗体力,但却是鬼神莫测的针法。
只不过,在刚才施针的时候,吴为却发现柳应明的脑袋里有一块不是撞击造成的伤痕,而是被利器从里面整齐切开的伤痕。
那道伤痕,正是手术失败的根源。
“对对对,先送病人去病房。”周树森也反应了过来,立刻吩咐道:“听到没有?要送最好的病房。”
有人上前将柳应明推了出去。
本来根本不相信吴为针法管用的田主任,此时也笑逐颜开:“周院长,刚才我还担心这手术没有成功呢,没想到现在竟然成功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啊。”
我去,你的脸怎么那么大啊?
一听到田主任那大言不惭的话,吴为不由得满脸鄙夷。
不过,现在吴为准备快点离开,省的这个老家伙又缠着自己,却没想到田主任再次开口:“周院长,您说什么鬼门十三针啊?您可千万不要被这个小子给忽悠了,刚才我的手术应该没有问题,跟他的针法肯定没有关系的。而且,现在中医已经没落,如果真的扎几根针就能把这么严重的创伤治好的话,那还留我们西医干什么?您说对不对?”
那模样,完全是在向周树森邀功了。
毕竟柳应明没事了,吴为也懒得跟田主任计较,可此时听到田主任不但打压自己,还贬低中医,不由站住,打量了田主任两眼:“你是田主任,脑科专家?”
“当然,我叫田伯光,怎么着,不服啊?整个江州,脑科方面,你去打听打听,还没有人不知道我田伯光的呢。”
“田伯光?”吴为一阵耻笑,那老子还是令狐冲呢。
见吴为眼神中透着鄙夷,田伯光顿时怒了:“你什么意思?你不会真以为你自己刚才施了几针就把病人救活了吧?难不成,你还比我这脑科专家要强?”
“呵呵,我比你这脑科专家强不强不知道,但我知道,刚才如果没有我,你今天这个手术就是重大失误,你就是杀人犯。”
“什么?”田伯光闻言,立刻仿佛踩了尾巴一样,指着吴为的鼻子叫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手术失误?你……你别血口喷人。”
“哈哈,我血口喷人?”吴为冷笑一声:“你敢说,你刚才着急缝合伤口,不会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证?你敢说着急让病人家属签字,不是为了推卸责任?你敢说,你真的问心无愧?”
吴为每说一句,就往前走一步,眼见把田伯光逼到了墙角,只见田伯光已出了一脑门的汗。
“你……你绝对是血口喷人。”田伯光狗急跳墙:“你拿了几根银针就在这里充什么中医泰斗,还在这里聚众闹事,我不报警把你抓起来,就算是你走运了。”
“呵呵,报警?好哇,有本事,你报个我瞅瞅?”吴为此时根本不怕。
手术失误的事情,如果真追究起来,责任可是不小。
周树森也听出了一个大概,面色阴沉地看向田伯光:“田主任,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院长,您别听他信口雌黄,您千万别相信这个小子说的话啊。”田伯光争辩。
“哼!”周树森冷哼一声,“今天病人没出问题,我也不想再追究你的责任,但是,田主任,我警告你,我周树森也是学中医出身的,对中医博大精深的文化非常尊崇,这位小兄弟,不,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我周树森的师父,你不知道鬼医十三针,如果再敢妄自菲薄,小心我开除你。”
说完,又屁颠屁颠跑到了吴为面前:“师父,请您收下我吧。”
那威严的模样荡然无存,完全仿佛一个面对老师的小学生。
看着堂堂院长这副模样,周围的人嘴角一个劲抽搐。
魔怔了。
这个周院长绝对魔怔了。
田伯光被周树森一顿训斥,不由满脸铁青,狠狠地挖了吴为一眼,也不再吭声,心中却是暗道:小子,走着瞧。病人如今住在我的病房里,看你怎么逞能。
“拜托,您都是院长了,就别叫我师父了,您当我爷爷都可以了啊。”吴为看着护工把病人推走,赶紧招呼虎头也朝外走去。
可是,周树森完全没有放过吴为的意思,这老头比虎头还倔,一个劲跟在后面叫师父,那架式不答应还不行。
吴为最后被烦得没办法,只得指了指虎头:“喏,凡事都讲个先来后道,这个比你早,是你大师兄,如果你非要叫我师父,先跟你大师兄认识认识吧。”
“大师兄?”周树森双眼一亮,一把抓住虎头的手,满脸热切道:“大师兄,我可算是见到亲人了。”
虎头满脸懵逼:“老头,你干什么?我……我可没有特殊的癖好啊。”
“大师兄,师父说了,让我跟你认识一下呢。”
“哦,现在认识了,那你可以走了。”
“不,大师兄,您跟师父认识多长时间了?师父这么年轻就如此厉害,您学了几成?”
“我去,老头,我跟师父……”虎头正准备吹牛,突然一拍脑袋,兴奋大叫:“靠,师父?天呀,师父承认我这个徒弟啦?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边说着,虎头满脸正色道:“老头,我可是师父的大师兄,你既然想拜师父为师,那可得听我这个大师兄的话,以后我让你干嘛,你就得干嘛,知道吗?”
“是是是,大师兄,师弟明白。”周树森一脸认真,仿佛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这家医院的院长,更忘了他的年纪都能当虎头的爹了。
“好,既然如此,那你先帮我抗着这把虎头剑。”边说着,虎头把重剑往周树森肩膀上一放。
周树森这老头哪里能抗得住,哎呦叫了一声,差点儿趴在了地上,惊骇万分,好不容易扶住剑,这才喘着粗气问道:“大师兄,师父还用这种东西给人治病吗?简直太厉害了啊。”
“治病?”虎头摸了摸脑袋:“师父可是大剑客,我要跟他学剑,治病算什么。”
“啥,你不会鬼医十三针?”
“谁跟你说我会了?”
“那师父让我叫你大师兄。”
“那师父也没告诉你我会鬼医十三针啊。”
“我靠,师父,你忽悠我。”
周树森终于拐过弯来了。
吴为差点儿没笑喷了。
这俩活宝还真找到一块儿了。
趁着他们斗嘴的时候,吴为赶紧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