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释迦!”
淡淡的话语响侧在佛殿内。
两名僧人脸色大变,这哪儿像是来礼佛交流心得的,明明就是砸场子啊。
“大师请稍候片刻。”两人相视一眼,朝凌白行了一礼,转身告退。
凌白暗暗点头,白马寺不愧是传承久远的千年古刹,寺内僧人素质和其他寺庙的就是不一样。他放下心来,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坐定,在金佛坐下一动不动,只有头顶的十二道戒疤不时流转柔和的佛光。
星位和天位之间如同跨越一条鸿沟。
但凡是晋升天位,已经能和天地共鸣,借助部分天地伟力为己用。
天地之力,造化之功。
想以星位的力量以弱击强,逆行伐上,无疑是痴人说梦。
即使是个天赋赎最差的天位高手,也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杀死一个天赋出众的星位天才。
当然,凌白是个例外,他是个怪胎...
如果摒除斩仙飞刀、小萝莉、东华残念等一系列因素,他在大星位的时候对上小天位的人,顶多能靠血脉和功法的力量自保而已。
上了天位,更多的是心境上的变化。
之所以天位能被称为高手,和战力值、心境都有密切的关系。
凌白独闯白马寺其实是不明智的,如今他所能倚仗的唯有斩仙飞刀,此刀不到危机关头不会出现,他无法控制。而白马寺传承久远,内中高手如云,想要困住他可以说很简单。
但人这辈子,总是要坚持一件别人认为很愚蠢的事情去做。
妙光、戒财都是他庙中僧人,如果不去救,烂陀寺谈什么去壮大。
正当此时,殿外响起噼噼啪啪的脚步声,如雨点一般密集。落脚有力,气势惊人,来的应该是白马寺的武僧。
“何人胆敢在佛主面前自称释迦,简直放肆。”
一声振聋发聩的暴喝声响起,震的地面都轻微的颤了颤。
凌白不为所动,淡淡道:“你没资格和老衲说话,让你们住持来。”
烂陀寺住持,自然是应该和白马寺住持交涉,不然岂不是乱了辈分。
来人年方三十,虎目圆睁,像头黑金刚似的站在凌白身前,听到他说的话,脸顿时沉了下来。
“区区一个小和尚,有何资格见住持?你是来赎人的?”
既然知道他的身份,还敢如此,背后肯定是有人授意。
如果没猜错的话,住持应该在暗处看着。
凌白置若罔闻,竟开始念起了佛经。
“往生咒?”黑金刚脸色剧变,这是要超度他们啊,好狂妄。
“小和尚,滚出来!”
他一声暴喝,抬手虚按,并掌成爪,朝凌白背后抓去。
没有纷繁复杂的花俏招式,没有想象中的激烈大碰撞,没有骇人心弦的内力波动,只有一根平凡无奇的手指,凌白的手指对上手掌,无声无息的崩碎了黑金刚所有的攻势。
嘭,
黑金刚庞大的身体往后倒退了数十步,一直跌到殿门前才堪堪停下。
他眼角剧烈跳动,刚才那一指,势大力沉,与天地相合,完全可以将他的手掌一直洞穿。但对方没这么做,只是逼退他,显然是留手了。
“阿弥陀佛,老衲不愿多造杀孽,让能上话的出来吧。”
一声佛号,让众武僧心头一震,如遭雷击,纷纷咳血。
黑金刚修为高深还好些,其他人神色萎靡,已是出了洋相。
“放肆,佛门重地岂容你出手伤人?”
黑金刚不依不挠,略微调整气息,便又要冲上来。
“济苦,退下。”
一声轻飘飘的话语让黑金刚浑身一震,旋即神色恭敬的退到一边,如同一座黑铁塔一般守在门口。
一位面如白须,神色威严的僧人步入殿中,轻笑道:“贫僧原空,见过凌白师兄。”
原空,达摩院首座,白马寺住持原景大师师弟。
原空以晚辈礼问候凌白,表现的可以说是中规中矩。
凌白嗯了声,“原景呢?让他来见我。”
“师兄正在诵经,贫僧特来和凌白师兄讨论佛法。”原空自顾走到凌白旁的蒲团坐下。
凌白微微皱眉,冷笑道:“原景还真是好兴致啊。坐而论法,你还不够资格,滚出去吧。”
原空面色不变,笑眯眯道:“够不够资格,佛主说了算,凌白师兄说了也不算。”
“是吗?那你便阐述你的佛法吧。”
凌白知道不过这关,见不到原景,讨论佛法不论辈分,也没什么丢人的。
原空点点头,正了正色,口绽莲花,阐述佛法。
不愧是白马寺的首座,对佛法的理解深厚无比。
这种论佛法的争斗在佛门斗,但却比武斗更加凶险,这是属于心性上的打击,很容易就能摧毁一个人的佛心,从此再没机会证得菩提。
凌白心中冷笑,既然对方下了死手,他也不必留手。
面对原空的咄咄逼人,他只是嘴角含笑,不为所动。只是头顶的十二道戒疤绽放无上佛光,轻易的就把口绽莲花的原空笼罩。
“我就是佛,和佛论法,不觉得儿戏吗?”
一句话,
让原空如遭雷击,哇的吐出口血,面如金纸。
他的佛心已被摧毁,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蒲团上,身体如筛糠般颤抖。
“你是佛...你就是佛..你已经成佛,我还...修什么佛....”
“哈哈哈哈哈...你是佛,我们是什么?”
“修什么佛...有什么意义....倒不如还俗吃香喝辣的去,滚滚红尘,不过弹指一挥间而已....”
原空状若癫狂,仰头狂笑,仓惶的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的向殿外跑去。
门口聚积一片看热闹的僧众不明所以,慌忙上前阻拦。
“原空师叔,你怎么了?”
“原空师叔,冷静啊。”
原空哈哈大笑:“干什么,跟我一起去吃肉喝酒啊。”
他抓住一名小和尚,笑嘻嘻道:“出去玩女人,你肯定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吧。”
小和尚闹了个大红脸,却挣脱不得,羞愤难当的低下头。
众僧纷纷掩面避开原空的视线,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