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蜂操祈摆弄着一只特殊的遥控器，满脸不耐烦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少女。

    “这就是为我特制的遥控器吗？”

    面对level5的“心理掌握”，云川芹亚神态从容，不见丝毫紧张之色，反而饶有兴趣地主动搭话。

    “是呢，要试试看吗？”食蜂操祈也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就像是普通聊天似的说道。

    “还是算了，我可不是心理掌握的对手。”云川芹亚耸耸肩。

    “呵呵。”食蜂操祈翻了个白眼，谁都可以说这番话，唯独这个女人不行！

    云川芹亚表面上是一个普通学校的普通女高中生，而且还是level0无能力者，相貌也一般，实在是再平凡不过了。但实际上，她的另一个身份却是理事贝积继敏的智囊，拥有远超凡人的智慧。

    她明明是一个level0，却能够依靠纯粹的“知识”和“技能”操控人心，做到跟“心理掌握”类似的事情。

    所以她也是食蜂操祈最忌惮和讨厌的人。

    食蜂操祈有些无聊丢下遥控器，以手托腮：“不要浪费时间了，快说正事吧。”

    如果使用能力，食蜂操祈当然能够瞬间控制云川芹亚，毕竟她只是一个level0无能力者。但要是真的那样做，食蜂操祈就感觉自己输了。

    云川芹亚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才接着说道：“你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使用。”

    “终于同意了？嘛，人家就知道，你们肯定做了备份。”食蜂操祈说道。

    “这次还请你不要毁掉它，”云川芹亚说，“这是仅存的唯一一份了。”

    “听你这么说，反而让人怀疑还有更多备份。”食蜂操祈怀疑地看着她。

    “真的只有这一份了。”云川芹亚无奈说道，“毕竟，‘外装代脑’是为你单独设计的辅助装置，除非诞生第二个‘心理掌握’，否则没有你的配合，那就是一团脑细胞罢了。”

    “外装代脑”——就是两人话题围绕的中心。

    这是以食蜂操祈脑细胞为模板，制造出来的人造巨型生物脑。

    是食蜂操祈的专属装备，可以用来强化放大她的能力。

    在大霸星祭期间，食蜂操祈趁机销毁了她控制下的“外装代脑”，以及所有设计研究资料。

    但她也知道，在学园都市的某个角落里，肯定还有第二台乃至更多的“外装代脑”备份。

    就像御坂美琴的复制体们，说是相关项目研究已经停止，但最后还是搞出了一个“番外个体”。

    学园都市的研究者们就是这个尿性，绝对不能高估他们的下限。

    只不过就像云川芹亚说的那样，“外装代脑”是食蜂操祈的专属装备，其他人根本无法正常使用。所以食蜂操祈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执意追究下去。

    正好她现在需要借助装备的力量，于是毫不客气地向统括理事会提出要求。

    “那还等什么？快走吧，时间有限。”食蜂操祈刷的起身，向外走去。

    “距离最后的决战还有四十分钟，时间绰绰有余。”云川芹亚看了看手机时间，淡定到，“我建议在最后一刻动手，这样才能保证突然性。”

    “还用你说？”食蜂操祈哼了一声，“快走，给我带路。”

    两人来到学园之舍外，云川芹亚安排了专车接送。

    上车之后她们都没有说话，沉默持续了一阵子。终于被云川芹亚率先打破。

    “你真的打算干涉全球人类的大脑？”

    “怎么可能？就算是我，也做不到那种程度呢。”食蜂操祈说道，“我追求的不是范围，而是‘深度’。”

    “我只是一名level5，即使借助外装代脑，也只能把能力范围扩张到学园都市——还不一定能完全覆盖。”食蜂操祈直接放出自己的底牌，“正因为我的能力是有极限的，所以你们才能容忍我的存在不是吗？”

    “但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一点也不低调啊。”云川芹亚说道。

    “那不一样，我的计划对你们没有威胁。准确来说，只针对现在的特殊情况才有效。”食蜂操祈解释道，“我会深入到人类的集体意识海，只要在最底层轻轻掀起一道涟漪就行。”

    根据荣格心理学理论，人类的潜意识最深处是“集体潜意识海床”，那里联通着所有人的潜意识。

    也就是说，从这个角度来看，可以将全人类视作为一个整体。

    通过自己的超能力和“外装代脑”，食蜂操祈可以在清醒状态下抵达自己意识的最深处。然后通过干涉集体潜意识海，影响“人类”这个整体的思维和决定。

    当然，这种操作只能干涉宏观趋势，并不能控制具体的某一件事。所以食蜂操祈才说“没有威胁”。

    那些被病毒感染，转化为“白银0”的人，在意识层面还属于人类。所以可以通过集体潜意识海对其施加影响。

    食蜂操祈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阻止他们继续向凌千机提供信仰之力。

    削弱凌千机，也就等同于帮助凌星夜。

    云川芹亚在心中感慨，不愧是超能力者，连这么匪夷所思的都能做到。

    自己虽然可以凭借头脑和智慧，做到像食蜂操祈一样的操纵人心，但果然还是有很多事情，必须要超能力才能做到。

    想到这里，云川芹亚拿出一只遥控器按下。

    只见车窗升起装甲挡板，前面的驾驶座也被隔开，使得车厢变成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

    她又继续按动遥控器操作着什么，食蜂操祈听到些许轻微的噪音，似乎是某种仪器启动了。

    “你在干什么？”她忍不住问道。

    “做一些必要的防窃听措施。”云川芹亚说道。

    然后用嘴型无声说出“滞空回线”几个字。

    “不用那么麻烦～”食蜂操祈从包里取出刚才那只特制遥控器，对着云川芹亚按下去。

    ——好了，有什么事就说吧，这么神秘……

    食蜂操祈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云川芹亚神情复杂——又是一件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看着身边从容淡定的少女，云川芹亚在心中感慨：“不愧是常盘台的女王大人！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唯一一个有把握晋升level6的超能力者吧？”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