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的小姑娘打了个哈欠,很是困顿的样子。陈威知道她每晚上援交的任务实在是太重,这会儿腿都有点站不稳,真难为她还能坚持早起来上班。
“你还要这间房吗?”
“等等看吧。”
女人撇了撇嘴,她无所谓陈威订不订房,反正都和她的收入扯不上关系。
这附近的酒店差不多都一个价,中产阶级是不会来这里的。不是说档次太低,恰恰相反,皇后大道这几个字本身就足以说明一切。
所以她也没有瞧不起陈威的意思,虽然看他的打扮不像是有钱人的样子,但久经风霜的花姐知道,越是这种普通的货色就越容易爆出货来,尤其是在她看到瓦力的时候,更是确信自己一夜暴富的机会来了。
女人伸了个懒腰,她有着纤细柔软的腰肢,年近三十岁的人,能够保养成这样子并不容易。好在岁月没有无情的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作为女人,这也是她吃饭的资本。
只可惜再美的人儿,在陈威眼里,都和路边的猫儿狗儿没什么差别。他没有繁衍的欲望,也就不会对这一类的事情产生兴趣。
也不知是不是没到发情期的原因。
在旁边的沙发了上坐了下来,陈威随意的抽出一本杂志,打算消磨掉这段等待的时光。可还没等他看完第一页的简介,艾米莉就慌慌张张的推开了宾馆的门。
陈威抬头看了她一眼,“你今天看起来很美。”
在更进一步的“火种改造”下,艾米莉单从外表来看,完全就是一个正常人类的样子。只不过出于虚荣心的作祟,她特意选了个美艳的外貌。
“谢谢。”艾米莉擦了擦额间并不存在的汗珠,“让您久等了。”
“我可不是在夸你。”陈威放下手里的杂志,“你这样子太显眼了,你难道不知道,美丽很多时候往往都代表着不幸吗?”
艾米莉觉得有些委屈,她本就因为聂白布置的外派任务而有些糟心,这会儿略作打扮,竟然还成了别人吐槽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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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艳光四射,曼妙轻盈的风衣女士,花姐自卑的低下了脑袋,她算是知道陈威刚才儿为什么对她的暗示视若无睹了,原来是有这么一个大美人儿珠玉在前的缘故。老实说,她有点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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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门,陈威就看到了刚把自己扔下不管的昆布。这会儿他再没有了先前傲人的气势,反倒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
在局促的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以及企图寻求原谅的意思后,昆布希翼的弓着身子。陈威看了只觉得丑陋,以及,猥琐。
“离我远点。”他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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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这个‘市长’到底是怎么回事?聂白不声不响的做了很多事嘛看来。”
“你不用纠结于所谓的经理人,世俗的职位对我们来说其实没多大所谓,这样做只是为了更方便行事罢了。”
“我好想还不知道这次的外派任务到底所为何事,不说要见什么么大人物吗?见谁?见我这些昔日的父母官吗?”
“我、我没想到您还会有记仇这种情绪。”
“……你应该知道我的能力,如果你还这么罗里吧嗦的话,我不介意自己动手。相信你脑子里肯定会有我想知道的东西。”
艾米莉叹了口气,只觉得陈威的脾气愈发古怪了。
她知道在斯狄欧之后,陈威已经有了同化智械的能力。不知道还好,一但真正了解到陈威能力的具体内容,再和他共处一处,就会觉得分外的惊悚,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在不自觉中成为了他的寄生载体。
“你知道火种源吗?”
“如果你说的是新镇地底下那个触手怪的话,我不光知道,还亲眼见过。”
“那不叫新镇,组织里的官方称谓是火种区。”
“这有什么意义吗?需要你特地指出来。”
“你既然见过它失控的样子,那我问你,你和它对上,打得过吗?”
“……至少我不会死。”
“看来你也知道,它很危险。南明离昆城又太近了,稍有不慎...”艾米莉说不下去了。
“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觉得我是个什么东西?”艾米莉停下脚步,“你见过拟人程度像我这么高的智械吗?你看我的脸,看我的手,我浑身上下还有一点机械的痕迹吗?”
陈威有点想拿斯狄欧的例子反驳她,但觉得并不恰当,也就没说话。
“火种源一开始是一块携带有异常特性的蓝色石块,它自身带有较高能级的磁力,会把周边的金属物质全部吸附到自己身上。一开始并没有人把它当回事。”
“在把它安置到一处无金属的抑磁环境里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人去关注它的后续动向,直到……”
“直到它以无可阻挡之势掀翻了那座囚禁它的基地之后,组织才发现了它强磁性之外的第二、第三乃至于更多的异常特性。”艾米莉边解释,边发动汽车。
“附着在它身上的金属块,会向着生体组织的方向发展,简单来说,就是硅基生物。”
“我印象中的硅基生物可不是你这种画风。”
不应该是变形金刚里威震天大战擎天柱那样有棱有角的重金属机器人的样子吗?像艾米莉这样,怎么看都不觉得会是个硅基体的样子。
“我是个例外。”
“这是深度火种效应,火种之所以叫火种,是因为它是我们所有智械共同的祖先,初代智械就是在火种的异常效应下,觉醒的个体意识。”
“那后来的智械呢?总不会都是它造出来的吧?”
“后来的……都是人造的了。”
“看你说的意思,它是有自己的意识的吧,为什么不试着和它做些沟通?”陈威同样坐进车里,也没问一会儿要去哪里。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火种源单纯就只是一种规则的具象化,它存在的意义似乎就只是为这个世界带来智械一族,至于个人的意志,至今为止并没有人和它正面做过交涉。”
“哦?你还是觉得它有自己的感情吗?”
“我不知道,这兴许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如果人类也有一个切实存在的共同祖先的话,他们肯定也不能接受‘祖宗’是个傻子的事实。”
“所以,我们来这儿的目的就是和它喝喝茶、聊聊天?我不觉得惊醒它是个好主意。”
“问题是,它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