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一位国公爷的修为并不算高,而且一向口碑仁慈,但此刻的声音却是掷地铿锵。
吴亮目光一凝。五路部队,不知道总共有多少人,开销又是多大?
不过这样安排,应该是没毛病。文臣出钱,武臣出力,分工合作。
你要让武臣出钱……就不怕他们直接抢?
“禀圣上,”户部尚书这时又出声:“目前收到的灾情统计,各府的灾民已逾400万数,正向王都而来,若按各位大人的安排,这些筹集的粮食顶多能够支撑十日,而且北上这一路,本来就是繁华之地,居民众多,住的地方紧缺。如今天气渐冷,总是露宿野外,难保没有病人……。”
“而且,西北的蛮族王朝已知道我朝的灾情,正蠢蠢欲动,所以西北军的军饷暂时不能动,那里就是5亿晶币。”
说到这里,户部尚书神色凝重:“这样一来,国库里可动用的存银,只有12亿8000多万晶币,还有至少10亿5000万的缺口,才能保证灾区的重建,确保不会有其他势力从中煽动灾民而起大乱。”
10亿5000万啊……。
吴亮忆起前世那次震惊中外的2008年八级多大地震,仅仅是川地一带受灾,但国家都要调集40亿来赈灾,这么一说,400万灾民的民生成本,23亿的预算真心不算多……。
何况,自己前晚拍卖,几家贵族叫价也大多几亿,23亿么,随便征调几个大户,应该就能搞定了。
这时,他便听到阮辉再度发言:“这个,其实微臣觉得难度不大。”
一边发言,阮辉一边朝他深深地看过来,目光里有几分讥诮,再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刚才微臣所提到的,都是各地富商的捐款,还有我们诸位同仁们尚未介入。微臣提议,朝中各大人也发挥发挥友爱,为灾区百姓尽一份心意。我阮某不才,虽然俸禄不高,也愿意捐款100万晶币.”
他这一开口,马上就有数名官员纷纷出列:“陛下,微臣可捐50万晶币。”
“微臣积蓄不多,10万晶币还是有的。”
见这些捐款的人里面,有几位的子弟昨晚在拍卖行参与竞拍,叫价至少都是上千万晶币,吴亮嘴角微撇。
买东西,愿意丢出上千万晶币,但给灾区做慈善,却只肯出几十万,统统是沽名钓誉之辈。
不屑归不屑,吴亮却懒得在这时戳破,只冷眼旁观其他人的态度。
有阮辉这一表态,不多时,其他各部也纷纷有官员出列,很是激昂地表示会捐款,数分钟后,绝大部分的大臣都表了态,只剩下三大国公和四位王爷,而所捐出的总款项,总计4亿晶币。
阮辉突然又开口:“禀陛下,威国公大人先前已经答应给吴亮勋卫补偿30亿,怕是没有多余的钱粮,心有余而力不足,是不是能由吴勋卫代为捐款?吴勋卫前天晚上在珍宝拍卖行不惜一掷20亿,想来手头是相当宽裕的。”
吴亮有些意外,继而愤愤地盯他。
你妹的,就算你要舔威国公府的臭脚,也不至于专捡我来踩吧?
威国公是国公,我英国公府也是国公!
见阮辉的目光里不无鄙视,吴亮再去看威国公,就见这一位也正在看自己,老谋深算的眼中同样透出一丝不屑。
哦,我知道了,姓阮的是你的马仔,你不好出面来整我,所以授意你的小弟来整我是吧?
心里一动,吴亮昂然出列:“圣上,那补偿的30亿,是萧大人自动提出来的,做为解除我和他孙子的赌约的赔偿,可不是我逼他老人家出的。”
“萧大人身为朝中重臣,早早就知道南方水患严重,灾民们急需要援手,他肯定早有计划,该如何支援,还需要一个小小的农业部侍郎来说情?”
“当然,做为您的臣民,为了安抚灾民,我们吴家也义不容辞,愿意为圣上解忧,所以,微臣年龄虽小,也愿意捐出1000万晶币来,以表一点心意。”
见皇帝一愣,随后脸色古怪,吴亮又继续道:“当然,这只是微臣的一点心意,微臣还愿意替爷爷和父亲,大哥再分别捐1000万晶币出来。再多,就真没有了。我们吴家一向廉洁,不敢贪污分毫,以后还需要钱财来修炼,以便为陛下更好地守卫我大夏疆土。”
虽然还有财力可以再捐多,但吴亮总觉得这笔捐款发下去,真正能到达灾民们手里的能有一半就不错了,他实在是不想用自己的钱去满足那些贪污之人的私欲。
除非我亲自去赈灾。
但是,你们会让我这样还没有成年的后辈去赈灾?
见众朝臣们再度一愣,纷纷窃窃私语,吴亮又理直气壮地面向威国公:“萧大人,您也知道,我们家里前天才刚刚花出20亿,余钱并不多,这捐款怕是要等您还了我的钱之后,才能捐。当然,您也可以替我们吴家先出这笔钱,从您的欠帐里扣。
在场的王公大臣们顿时哗然。
这小子胆真大!
他不单肯为南方水灾捐款1000万,又擅自做主,替他爷爷和他爹,他大哥也捐了同样的款!
这可是4000万,不是40万,也不是400万!
而且,他还借口威国公府有欠帐,催着威国公快点还钱或者代为捐款!
无知者无畏啊!
你是不是觉得,你爷爷是英国公,你就不用怕威国公了?
可威国公要是真想杀你,怕是你爷爷也护不住你,毕竟他不可能随时陪在你身边啊!
见威国公的脸一黑,而剧情的走向并不如自己所料,阮辉顿时有些慌,目光一转,又质问:“吴勋卫前晚在拍卖行豪掷20亿时,难道就没有考虑过建公主府的问题?怎么捐点钱还需要别人来还债?”
这厮真不会做官,难怪是在农业部这样的浅水衙门。
吴亮暗自摇头,然后正色道:“公主府的地皮都还没有批,要建也不急于一时,倒是灾民的事刻不容缓。之前我爷爷和我爹都不曾将朝政拿回家来说,我一点也不知道,这拍卖的事,是我在报价,我爷爷和我爹也不清楚,不然,他们一定会拦我。”
说到这里,他不满地问:“怎么,我捐了1000万,阮大人只捐了100万,您居然对我还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