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余回到卧房,他踟蹰了,感觉自己真的太渣,本身就没什么实力,竟然敢轻易下什么约定。
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自己想要迎娶安州大将军的闺女,恐怕给一百年,都没用吧。
看来,要奋斗了。
“公子,信我已经给送出去了。”
小六见秦余回来,到他屋外报告了下,得到应答后才离开。
其实,他不止帮秦余寄信,自己也有一封,是给他七舅姥爷的,跟着秦余的那封,一同寄出去了。
很快,十天不到,信便寄到了宁州曹家。
一名家丁将宁州信差手头的信封,拿到了前厅。
这时候,曹素正在桌上算账,见家丁手里头的信封,顿时站了起来。
“小姐,这封是给你的,而这封是小六哥寄给他七舅姥爷的。”
家丁见曹素两封信都要拿走,便提醒了一句。
小六的信没什么好看的,曹素撇了第一封,把第二封,秦余寄给的贴在胸口,高兴地笑了起来。
“半个月前,宁州的乡试才堪堪结束,也不知秦哥哥在汴京考得如何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想我。”
一边乐,一边展开信封,仔细地看。
待见里头秦余向她提到自己中了解元了,曹素整个人高兴地在前厅内转起了圈,“太好啦,秦哥哥中解元了,秦哥哥真厉害,我……我真的好想好想他啊。”
而另一头,送信家丁已经把信交给了曹六的七舅姥爷。
七舅姥爷如今已有七十多岁,即不认识字,也老眼昏花,他叫那家丁直接把信的内容念给他听。
当家丁念到一半,七舅姥爷顿时吓了大跳,他问道:“你说我们姑爷在考试的那天,在那韩将军的门外,碰见了谁?”
“小六哥说是以前姑爷的同窗,一个姓苏的姑娘。”
“哎呦,这可遭了。”
七舅姥爷说完,家丁纳闷道:“怎么遭了?”
“以前啊,我听小六说,姑爷在鹿山读书时,曾有个女扮男装的书生也姓苏,我看呐,这姓苏的,要把姑爷拐跑喽。”
“那我们该怎么办?”
家丁听了,也顿时急起来。
“还能怎么办,快把这封信给小姐看,她一看就都明白喽。”
七舅姥爷捶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家丁不知该怎么办,只好那些信去找还在跳舞的曹素。
曹素看到信,整张脸都白了。
幸福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而给她带来的另一个消息比龙卷风还厉害。
“不可能,他们只是见了个面而已,他们现在只是朋友而已。”
曹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此时此刻正试着说服自己,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一切没那么简单,秦哥哥和那个女人,怕是要死灰复燃了,那么,她该怎么办?
“哈哈,听人说秦兄弟的信寄来了,怎么样啊?弟妹。快把他的信拿来我看。”
蔡显蔡公子从大门外头乐呵呵地走进来,待看到曹素的脸色时,心里顿感不妙。
“怎么?我秦兄弟出事了?”
蔡显一脸懵逼,他拿过曹素手头的信,仔细地看着,看完后,吓了一跳,安慰曹素道:“秦兄弟的品性我了解,弟妹千万别太过在意,他心里有了你,又如何能容得下别人。要不这样,我明日便要上京置办些货品,你把这韩府的地址告诉我,到时候我帮你瞅瞅,这臭小子到底有没有负你。”
“如果有,蔡大哥你要怎么做?”
“当然是……呃……”
蔡显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话了。
曹素抿嘴一笑,提议道:“最近手里头的事情也都忙完了,我看要不我和蔡大哥一起到京城看看?我也好久没见到秦哥哥的,怪想他的。”
“欸,弟妹,你别这样,秦兄弟的为人,真的不错。况且,你走了,曹老爷怎么办?”
“我会跟爹爹说清楚的,对了,是明天走吗?”
……
太子府宴会过后,秦余便很少出门了,一直埋头读书,等的就是来年开春的会试。
苏娴在那之后的第二天就离开了汴京,秦余没去送她,因为他一点都不知情。
最近的右眼皮老是跳,左吉右凶,秦余想该不会又有什么倒霉事发生在他身上了吧。
或许是在家里憋久了,不舒服,想到此秦余便打算出门走走。
这时候,韩江带着韩溪,他们两兄弟一起出门,神神秘秘的,不过秦余知道,韩江好像是在给韩溪说媒。
所以今天,他只是带着小六,一起上街逛逛。
一匹马在街道上疾奔,过往的行人无不躲避,更有者还朝马去的方向吐了口唾沫。
马背之上,是个穿着粉红胡服的少女,她的头上扎着数十条辫子,红红的脸蛋,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
她在街道上疾驰,居然没人敢拦,有知道的人偷偷告诉别人,这是草原部落来的使者,那个女的好像要跟朝中某位皇子结亲。
“即使这样,也不能随意胡来吧?草原人今年不是打了个打败仗吗?为何还如此嚣张,根本没把我们大周放在眼里。”
“那又有什么办法?当官的都不管,我们管得了吗?”
众百姓议论纷纷,对那骑马的女子指指点点。
秦余这是恰巧听到了他们的话,心里想的却是刚才的少女看起来那么小,而当今皇帝的皇子们最小的已经四十了,这……禽兽啊。
不过,回头一想,这小姑娘如此明目张胆,该不会想借此让大周陛下收回成命吧?
“覃儿,你越来越胡闹了,刚刚在街上纵马,伤到人了,要怎么办?”
外使馆中,疾驰的少女放下了缰绳,她的兄长跑过来喝了她一句。
少女却摇头道:“那样正好,别人就会以为我是个泼辣的女人,便不会来招惹我啦。”
少女兄长头戴灰狐毛毡帽,年龄大约有二十多岁,此刻正站在使馆外的台阶上,对少女的行为很是痛心,草原部落经历过一次惨痛教训后,极其需要安心修养,可这小姑娘,很有可能会破坏了两国之间那已经非常薄弱的关系。
“再有几日,便是皇宫三年一度的鹿鸣宴,届时,你可别给我出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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