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凉州城后,李渊心情一直很好,连看着王也的眼神都充满了和善。
毕竟来凉州一趟,不仅让劼利折了面子,还莫名的赚了王也新工坊的五成份子,这简直就是双喜临门,而且王也这里建的还是钢坊。
钢和铁,都是行军打仗的必需品,但是跟钢比起来,铁就要逊色很多,这就好别刀跟矛的差别,一寸长一寸强。
一行人回到李渊行宫后,苏烈和马岱几人本想离去,却不想反而被李渊笑呵呵的拦了下来。
“朕本打算找个机会重重的在万人面前封赏你们,不过现在我们还在凉州,等回了长安,朕定要当众嘉奖你们,凡为我大唐立下功勋之人,必重赏。”
王也上前说道:“父皇,是该赏赐他们,不仅是安南之功。这次劼利在围城的时候,竟然还派出几万劫掠部队,要不是苏将军和马岱他们刚好在附近,想来那些无辜百姓的死伤还会更惨重。”
苏烈与马岱也齐声说道:“圣人,城主,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李渊笑了几声:“哈哈,那日在城门口见到你们的时候,朕有留意,你等军容严整,纹丝不动,不为身边之事而侧目,甚好。”
“圣人,您若是知道城主是如何整治我等,便对这军容之事不为奇。”苏烈上前汇报。
“说来听听。”李渊来了兴趣。
王也却说道:“要不改天再说这个,我···我就是闹着玩的,这没什么好说的吧。”
“混帐话,你们讲。”李渊笑骂了王也一句。
苏烈上前:“头几次还是普通,我等结阵训练的时候。城主先是派人在旁打架,谁侧头看,就罚跑圈。之后每当训练,城主就吩咐谢老安排人前来打扰,谁侧头整队受罚,不仅仅是跑圈,还要扛着木头跑山路。”
“恩。”李渊听到这些也没有感觉有什么特别。
苏烈继续说道:“有那么几次,我们所有人加倍受罚,实在是太坑人。”
“讲来。”
“头一次,风林火山的铠甲运到,谢老就当着全军的面试穿铠甲,试问谁人不动心,结果全军受罚,重罚。”
李渊听到这话笑了:“是,让人难忍。”
“再一次更狠,突然间就来了一些个女子,在训练场解衣服末将是没忍住,背了百斤重的装备被罚急行军五日夜,从泾阳一直到华原。”
李渊指着王也大笑,这样的招数竟然都能使出来。
马岱也跟着笑了:“圣人,这不算什么,还有更狠的。”
“讲,速讲。”李渊笑得开怀,竟是没有了架子。
“狠狠的罚了数次之后,莫说是有女子解衣,纵然是不着寸缕军中也能够目不斜视。可有一天,依然是十数名身段婀娜的女子出现,解衣艳步起舞,突然这些女子拉掉面纱,却根本不是艳丽的舞姬,而是张家沟农村那些种田的老农。”
李渊笑的捂着肚子。
“挺好,挺好。”
王也却是淡淡的来了一句:“这才哪到哪,如非我没时间去管你们,我还有更狠的招数。”
“我等被整治了大半年,有什么花招尽管再来。”苏烈傲气的回了一句,然后再对李渊说道:“圣人,城主在训练的时候,突然派数百人以无箭头的箭射出,到最后,竟然射的全是真箭,可军阵依然不乱,我等有信心接受任何挑战。”
“这真箭,伤到应如何?”李渊很好奇的追问。
“圣人,初时可怕,但训练的久了见到箭射来也差不多知道能射中身上那里,久经训练的士卒双脚不需移动,只须扭身体就可避开,当真避不开的伸手拨到一旁就是了。”
听到苏烈的解释,李渊心说这训练也足够苦的,能让人面对箭雨而从容应付。
实在是难,非常的难得。
李渊指了指苏烈与马岱,然后轻轻的摆了摆手,两人施礼告退。
这时李渊问王也:“再有一千五百人,你当如何训练?”
“儿臣不怎么懂兵,都是谢老和苏将军……”王也想打混,却看到李渊的眼神很吓人,王也赶紧改口说道:“但儿臣听过矛盾二字,眼下这五百人可以说是最强的矛,那么最强的盾应该如何?”
“当如何?”李渊追问。
“儿臣以为,家国强盛当是最强的盾,若我大唐足够强大,那到时八方来朝,何人不惧我大唐威仪?就如那劼利老儿,这次被我们这么一整,我估计他已经失去了掠我大唐虎须的勇气,这不就是最强的盾嘛。”
李渊满意的点点头:“这还象句话。”
王也向前走了几步:“父皇,事实上儿臣倒是真觉得兵不在多,而在于精。”
“那么,给你配上二千随从、一千侍女、两千车夫,让你去游山玩水可好?”李渊冷冷的笑着。
王也心说当然好了,可这话怎么敢出口。
李渊无奈的白了王也一眼,道:“这家丁队五百人就有如此威力,朕不求你多少费心,只是再加一千五百人,凑足两千人,你当要用心训导才是,这两千人以后就是你的力量,朕是为你好。”
王也闻言一怔。
良久,才抬头感激的看向李渊:“父皇,我知道您的意思了,不过这些人怎么选,却还是要我自己来。”
李渊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
苏烈等人离开行宫后,马岱几人的脸色一直不怎么好。
苏烈好奇的看了眼众人,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见了圣人,得了赞赏,应该高兴才是。”
周符闻言眉心微蹙,轻声道:“我其实没什么要求,只是想要永远跟着城主,要是回长安后圣人要我们去军中任职,或者离开城主手下,那我···”
苏烈愣了愣。
马岱几人相视一眼,道:“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在城主这里自由自在,而且城主待我们如兄弟,生活上也是丰衣足食,家父现在还在泾阳当了个管事,这样的生活我兄弟二人已经很满足。”
苍珣点了点头,他是这里年纪最小的老幺,平日里深得众人宠溺,听到马岱的话后,道:“我和师父也都是这么想的,让我们去军中肯定是不行,城主这里待着舒服,师父他老人家还在泾阳有了自己的修行之地,如此我们已经满足了,赏赐不赏赐的,其实没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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