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十亿?还是美元?”纵是老农民的马连奎惊地跳起来,美元跟本币的汇率他是有数的,村口陈二就是在城市做黄牛的,逢年过节给他爸妈送的压岁钱就是美元,他家老爷子曾经在马连奎面前炫耀过,说是一张抵六张。他紧张地问道,“东子,你欠人家十亿……十亿美元?”
“马伯伯,是人家欠东哥十亿美元。”韩震江笑着纠正了话语。
“欠咱家啊?那就好。那现在怎么回事?他要赖账吗?”马连奎听后气势一壮。
“爸,您还是别管了,人家叫我去谈谈,说不定直接付款呢?”马东可不想让自己家人掺和到自己的商业活动中。
“东子,这年头拿欠债可是一件伤神伤人的事情,不行,我得跟你们一起去,我先去准备一下。”老头子进屋去了,留下院子两个人。
“东哥,这钱怕是不好要啊?”是个人都知道从何家嘴里撬钱出来,而且还是这么大的数目,难度很大。
“随机应变就是,既然是谈,那就今晚好好谈,谈不了,他总不掀桌子打人吧?”马东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谈法,马东可不相信这都网络时代了,一言不合还敢玩古惑仔的战术。
“今晚?东哥,不是说今晚是回越州吗?”保镖对老板的行程还是很清楚的。
“我想还是先会会这位赌场传奇再说。大不了晚点的飞机,回头你让大菲儿订一架私人飞机在机场待命就是。”马东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听到老板这么说,韩震江也闭了嘴。
香港澳门隔海相望,虽然有海上大桥相连,但多数人还是选择坐船过去。随着跨海大桥的完工,两地之间的交通越加方便,但怎么都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当然最方便地还是飞机,从信德中心港澳码头直接包直升机过去,只要15分钟就能到达澳门。
马连奎戴着不知道哪里地摊上买来的一副墨镜,盖住了他的小半张脸,看不到上飞机之后的紧张感。
“呀呀,那个,司机师傅,你开慢点,我第一次坐直升机,怕晕。”老农民在升机的第一时间飞行员打了个招呼。
“爸,就十几分钟到了,你坚持一下就行了。”马东是不愿意自己老爸跟着去的,但是没办法呀,人家要乡下都已经输得很惨了,这不正打算到澳门来转转财运吗?
美其名曰,陪儿子来讨债。
“十几分钟啊?那应该还能能撑一撑。”直升机起飞因为气流的原因,颠簸得比较厉害,马连奎好在墨镜挡住了眼睛,别人看不到他的惊慌。
“马伯伯,你这眼镜哪里买的?看起来特有形。”小江同学知道弄个轻松点的话题可以减压。
“这是村口捣外国钱的的陈家老头子送的,说是美国人的东西,那个,叫什么性格的明星戴过的。”话唠起来,老头子精神就不紧张了些。
“什么性格?”小江同学一头懵,倒是马东很快反应过来。
“施瓦辛格,演终结者的那位。”马东把什么性格是谁解释通了。
“对,对,就是这个四瓦的性格。”马连奎还真想起来了,“当时我还跟陈老头说呢,才四瓦,根本点不亮,这名字啊,算是起瞎了。”
这一说,不光引得马东和小江笑了起来,还让边上的飞行员也笑出声来。
“大爷,您说的得太逗了,人家现在老了,是只剩下四瓦了。”飞行员也被逗乐了。
马东心说,咱爸在乡下还看着挺老实巴交的,这到了城里之后,感觉有变郭得纲的潜力。
几个人聊着天,很快就看到了海面下的一座大桥,像一条巨带漂在海面之上。
“司机师傅,这就是那个港粤澳大桥吗?”马连奎还是一口标准的称呼,在普遍人的概率来,不管开汽车,火车,还是飞机,这些驾驶员,叫司机肯定没错。
“大爷,可不就是嘛,这才通车没多久呢,看到前面没有,还有几个人工岛很漂亮的。”飞行员素质挺不高,没跟马老农一般见识。
“哦,好像是挺漂亮的,那个,老司机啊,你慢点开。”马连奎一声老司机叫出来,直升机顿时抖动了几下,吓得赶紧缩了缩脑袋。
“不好意思,刚才分神了。”飞行员抱歉道,“没办法,离老司机的飞行小时还有点距离。哈哈。”
“我看技术不错,反应够快,可以叫老司机了。”马连奎还是纠着老司机不放。
“爸,咱就别聊天了,等下直接到赌场的,要保持精神面貌。”老司机的称呼实在是太过于响亮,一般人还真不喜欢被这么称呼,马东觉得还是让自己老爸消停点。
马东的包机直接联系了新蒲京酒店,等下就直接降落在酒店的停机坪。反正要说起来,现在马东可是何家邀请而来的,这点方便还是必须会有的。
对于坐直升机的人来说,感觉最好的是视野极为开阔、这不像开车只能看前面左右的风景,从直升机上望下去,完全是三位一体的空间,
像马连奎这样第一次看着脚下的风景,从一开始的两脚颤颤,到豪情万丈,“东子,这直升机上看风景真是带劲,来来,给我拍几张天空中的照片,到时候,回村里我也炫耀炫耀。”
老爸发话了,儿子当然拿出来手机来。马东很快发现自己老爸戴着这个墨镜压根不像什么四瓦的性格,根本就是阿炳的传人啊。
“哇,马伯伯,你看着好上镜啊,看起来很像一个明星。”韩震江拍了个马屁。
“什么明星?是不是那个四瓦的性格?”马连奎念念不忘这个美国明星。
“不,不是,是一个拉二胡的音乐家。”看来小江也认识到了。
“那也不错,至少看起来像文化人。”马老农不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瞎子。
“东哥,前面就是新蒲京了。”小江认出了视野里有鸟笼式的建筑出现,那就是蒲京酒店,而边上的那团大火炬,当然就是新蒲京了。
“伙计们,我们马上要着陆了,大家注意啦。”飞行员提醒了一句,然后开始朝停机坪飞去。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来迎接我这样的债主。”马东心里冒出了这么个念头。
“造福乡梓的机会就要来了。”这是马连奎的精神境界,只是心里道,“老马家财运正旺,两个儿子都发财了,我这个老子的财运也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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