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贵带着陆冲等人先回扬州,然后再去山东,忙着李亭安排的各项事宜。m.
郑元勋则跟着李亭一起返回无锡。
消息传的真快,李亭还没来的及去跟沈家去说,沈小姐带着梅香已经来找他。
李亭大致跟她讲了一下情况。
“从现在起,我可能要忙碌一段时间,连见你的机会都很少。现在,我们米行的事,你也管起来。等高福回来之后,我让她给你汇报更具体情况。”
沈莹见李亭说的很严肃,顿时展现出她果敢的一面道:
“亭兄”,她倒是换一个别致的称呼,大概是看戏学来的,
“米行之事,交托给我,你尽管放心,我一定料理的清清楚楚。”
“我也能帮小姐做很多事。”梅香在旁边也坚定的说着。
李亭哈哈一笑,拍拍梅香的小肩膀。
“现在南洋商社我已经开始筹备,最要紧是一些兵器。
只要手里有好的兵器。管他什么郑芝龙,西洋人,
到时候,那个敢惹我,我就杀的他们,鬼哭狼嚎。
你带着黄甲高福他们,将传单之事办好,然后将股东之事登记清楚,我这里前面打赌赢的92万两银子也都入股,你将这风也放出去,增加大家的信心。
大户之事,来交银子,交由你表哥负责。有大户来,他会集中起来带来,我再出面,跟他们见上一面。平时,我都要忙于这兵器之事。
兵器之事,我估计有可能一个月多,才能有眉目。
你放心,只要我一出来,我的队伍,就比以前更上一层楼。到时候,你就等着我带队出发,将你大哥二哥,从吕宋接回来就行。”
李亭这话,说的极具信心,又深有重托。对于沈莹的信任,已经视为自己人。
沈莹看着李亭点点头道:“亭哥,且自忙去。有小妹在,我自当用心。这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李亭要忙碌的事,当然是线膛枪和米尼弹之事,在那些工匠到来之前,他也该做着各种准备,此事一刻都迟缓不得。
沈莹接手,因为传单之事,米行前犹如炸锅一般,一下子热闹起来。
从早到晚,一排桌子摆在那里,上面摆着一斗斗的米,只要有人背下传单,就能拿走传单和那斗米。运河上挤满船只,栏杆上排着长龙,无数之人都来背传单领米。
不光豫丰米行,稻花香米行也是一样。
背传单领米的人大排长龙。
无锡米市,苏州的当铺,扬州的盐行,松江陈子龙也在到处散米发传单。
几乎转眼间,这消息传遍江南大地。
“朋友,你想发财吗?”
“朋友,你想年年数钱吗?”
“朋友,你想当东家吗?”
“欢迎加入南洋商社!”
……
南洋商社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迅速飞遍江南大地。太湖西山岛,最大的水贼聚集地,同样也是收到这个消息。
西山岛,太湖中最大的岛,东西长近30里,南北长近20里,风景绝美,如今却成了水贼的盘踞之地。
岛上一座大厅内,大声的吵嚷声,一直响个不停。
不少贼寇手里都拿着传单,听着中间有一人正高声读道:“朋友,你想发财吗?”
“想!我们太想发财了!”无数贼寇哄笑声中高嚷道。
“朋友,你想年年数钱吗?”
“想啊!”又是一阵哄笑。
……
念完之后,一个身形如麻杆的贼寇头目高喊道:“那个李亭这下可是要骗不少人的钱,据我所知,大小商户,不知多少人蜂拥到无锡米市那里,就为加入这南洋商社。
光李亭自己,听说就拿了92万两银子,还有好多大户,几千上万两银子的入这南洋商社。
我们去抢了李亭的那个豫丰米行,我们就发大财了。”
这个头目叫做翘脚周三,乃是水贼中对外抢劫之人。常带着小船,来到大户之家,轻轻潜伏进去,然后一举将那些大户抢光。其人虽瘦,其快无比。不知为何,人送一外号翘脚。
“是啊,是啊,我们去抢了豫丰米行,就能立刻发财了。”
大厅之内,众贼寇闪着晶亮的贼眼,欢声雷动。
狂热声中,一个络腮胡冷冷说道:“李亭南洋商社之事,如此大张旗鼓,只怕他背后必有倚仗,贸然去抢米行,我们可胜算不多。
你们可别忘了,那个李亭可是能驱雷引电之人,只怕他真有神通,我们未必是他的对手?”
络腮胡一席话,大厅内顿时冷静下来。
所有人都听过那个李亭驱雷引电之事,当时这些贼寇都以为真的有人通了神,甚至还打算去见李亭一面,看看那个‘半仙’到底是何路神灵?
络腮胡,名叫胡里旺,乃是水贼中一个大头目,专门在太湖之上作案,水性极好,也曾做下无数大案,抢得许多大户人家。
在水里作战,他可谓水贼中一号人物。
“难道你怕了李亭不成?你怕他,害怕他的神通,我却不怕!我带着100弟兄,就能将豫丰米行抢个干干净净。”翘脚周三听到胡里旺的话,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道。
“哼!莫说100,就是500弟兄去,也只是送死而已!且不说李亭有没有神通。李亭那里,我倒是去看过,就站在他门口那些壮汉,都是武力高强之辈!想抢他们?只怕是你想的太多了!”
胡里旺冷冷笑道。
两个头目各自有打算,当场在大厅之内互相对视起来。
翘脚周三眼中闪着冷光,慢慢地朝胡里旺走来,似乎要动手之意。
而胡里旺更是毫不畏惧,挺胸抬头,昂首直面周三。
两人互相对视着,如同两只斗鸡一般,大厅之内,顿时热闹起来。周三的人向着周三,胡里旺的人在胡里旺身后。
顿时,两拨人在大厅之内,形成泾渭分明的两派。
“吵什么吵?”
坐在正中间的沈潘,猛地一瞪眼,虎眉倒立怒道:“不就南洋商社之事吗?他们如此大张旗鼓,正是我们发财的良机。你们不思如何携手抢钱,倒要争个高低,有把我放在眼里吗?”
见到大哥发怒,翘脚周三和胡里旺都低头沉默,不敢在大厅内吵闹。身后众人更是悻悻然退回自己的地方。
沈潘是这里真正的大哥,没一个人敢违抗他的话语。
“李亭本事深不可测,身旁之人又是明显的练家子,我们就不必去无锡。可是扬州盐商郑元勋,现在正四处帮他走动,去那些大户之家筹钱。他本身就是身价百万的大盐商。只要抓到他,无论他们郑家也好,还是那李亭也好,没有百万两银子莫想赎人!
我们这里1400多弟兄,船只几百艘,李亭就是再有神通,焉能奈何我们分毫?”
“好!”
屋内响起响亮的喝彩声。
还是大哥想的周到,只要将那郑元勋一抓,李亭等人还不得乖乖将钱送来。
李亭再有神通,对着茫茫的太湖,他又有何能?
“是。我们按大哥的吩咐去办。”
翘脚周三、胡里旺等人一起恭敬的答道。
太湖的水贼内,现在开始做起了准备,纷纷派出小船,探听郑元勋天天去那里,经过那里。无数的水贼悄悄派了出去,无数的眼睛在暗中悄悄地睁大。
一时间,太湖的水面上,骤然起了波澜。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