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府长史、军师刘文静脸色一变,劝道:“丘将军不可轻敌,听闻那单雄信是魏军中的名将,他手中的金钉枣阳槊又称为‘寒骨白’,死在他槊下的英雄好汉不可计数,瓦岗贼人们都称他为‘飞将’,将他与西汉时的飞将军李广相提并论,可见此人勇武至极,不可轻敌!”
闻言,刚退回去的丘师利又站出来帮腔道:“军师何必长他人士气,灭自家威风!我二弟行恭号称‘万人敌’,手中的冷艳锯更是让关中贼寇为之胆寒,我相信,就是到了中原,这东都洛阳城下,我二弟也是天下无敌!军师要是不放心,我可以给二弟掠阵,若斩不了这啥子单雄信,我兄弟来提头来见!”
见丘氏兄弟态度坚决,而在场诸将也是群情激愤,李建成有些拿不定主意,转头向李世民问道:“二弟,你以为呢?”
李世民想了想,乃道:“大哥,反正咱们现在的任务完成得差不多了,二位丘将军所言也有些道理,将士们这些天都有些憋坏了,且他俩信心满满,我看不如就准许他们出战,没准能杀杀贼军的焰气呢!”
李建成点点头,起身道:“好!丘师利、丘行恭听令,令你二人即刻出战单雄信!”
李世民微笑着补充道:“不要勉强了!”
丘师利、丘行恭点点头,冲着李建成和李世民拱了拱手,道:“多谢右元帅、左元帅成全,我们兄弟俩去也!”
说罢,丘行恭一提卡在地板洞口的冷艳锯,丘师利拿起自己的精钢马槊,二人昂首大步迈出帅帐。
李世民笑着伸手邀请道:“大哥,各位将军,咱们也一起到营门口为他们兄弟俩助战!”
“好!我亲自为二位丘将军擂鼓助阵!”
在一众唐军将校的簇拥下,李建成当先向帐外走去,李世民紧跟其后。
“咚咚咚~!”
“呜呜呜~!”
正当单雄信以为今天唐军又是龟速不出的一天时,突然,唐军的大营里开始了阵阵的鼓角之声,寨门口上的唐军守卫不断奔跑着调换着位置,似乎是要腾出位置来。
不久,只见唐军营寨的大门缓缓而开,两员全身披挂整齐的唐将骑着产自陇右的高头战马自营寨内奔马而出,一员腰大膀圆的虎将单手提着冷艳锯,以刀尖指着外马军众人,大声喝道:“谁是单雄信,给老子滚出来!”
单雄信目光死死地盯着冲出来的两名唐将,凭直觉,他知道这两人都不是易与之辈,尤其是那手拿冷艳锯的壮汉,看他手上长刀的体型,就知道是个重家伙,恐怕得有几十斤重,此人恐怕是个难得的勇将!这一发现,极度刺激了单雄信内心一直压抑着的战斗欲望,让他的血流加速,脉动极度膨胀!
“单二哥,好像是冲着你来的!”谢映登指着丘行恭笑道。
“且让我去会会他,好久没遇到对手了!”单雄信直接就纵马上前,话还在原地说的,人就已经飞马越众而出了。
“呔,来将何人?我槊下不斩无名之辈!”单雄信挺着金钉枣阳槊,直指丘行恭,喝道。
见单雄信果真直接出阵了,丘行恭须发皆张,直接打马举刀上前,道:“郿城丘行恭,特来取汝狗命!”
“狂妄!”单雄信眼神一冷,也挺槊向前,向着丘行恭杀来。
“铿~!”
“锵~!”
二马交错,兵刃相格,两人仿佛前世有仇一般,直接就缠斗在了一起,刀来槊往,各凭所能,无所不用!两匹战马也是摇头摆尾,口咬脚踢,二人二马搅在一起,打得好不热闹。
斗了四、五十多招后,槊刀相接,丘行恭大吼一声,猛地发力,格开金钉枣阳槊的槊尖,其胯下的战马心意相通,直接扬起前蹄,然后,丘行恭双手握住冷艳锯,一招力压千军,当头一刀就砸了下来!
见此,单雄信一咬牙,沉声一喝,双臂运起千斤之力,一招天王托天,横举金钉枣阳槊,向上奋力一顶,只怕“呯”地一声,闪电乌龙驹的四蹄猛地下降三寸,深入土中,而单雄信的虎口一阵剧痛,隐约有撕裂的感觉。
可是那丘行恭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一招是他全力施为,虽然以高击低,势大力沉,但不仅没有打垮单雄信,反而是被一股巨大的反作用力震得他的左右摇晃,六十三斤重的冷艳锯几乎把持不住,堪堪要脱手飞出,连带着他这二百多斤重的连人带甲,都差点要从马背上飞去,幸亏他的脚紧紧地勾着马镫,才堪堪稳住了身形,这一击之下,丘行恭已经大气直喘,赶忙横兵刃守住门户,再也无力继续马上发起攻击了。
单雄信一开始从丘行恭的武器是关羽曾经用过的冷艳锯就判断出此人走的是力大势沉的路子,其力道一定是远胜常人,所以,单雄信一开始就凭借着一手出神入化的槊法在以巧卸力,不与丘行恭死磕,而是从槊法和出招速度上下功夫。
果然,在斗了这么久后,单雄信大概摸清了丘行恭的刀法路子,也纠准了丘行恭刚用完全力攻击,此刻手臂暂使不上全劲这个破绽,直接就是趁你病要你命!
单雄信挥舞着金钉枣阳槊如毒龙出洞直逼丘行恭而来,丘孝刚慌忙举刀抵抗,可此刻单雄信的槊锋就好似长了眼睛一般,金钉枣阳槊此刻更像是它的另一名字——寒骨白,散发着冰冷刺骨的寒意!
“呲~!”
只见白光一闪,单雄信瞅准一个空档,寒骨白正中丘行恭的左大腿外侧,裙甲的叶片给击得粉碎,带血的甲叶碎片在空中飞舞着,而丘行恭的惨叫声随着他腿上的鲜血,一起喷出:“啊~!”
丘行恭见寒骨白欺身而上,知道回防不及,乃弃了手中的冷艳锯,想要去抓寒骨白的槊头。
单雄信岂会如他所愿?只听他大吼一声,双臂一震,寒骨白又变成了威武霸气的金钉枣阳槊,猛地一扫,丘行恭就给生生地给扫落于马下!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