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身果有着生长血肉的奇效,世间罕见。
龙虱的嘴巴只剩下一小半,连牙齿都尽数碎裂,可一看到生身果,立刻挣扎着囫囵吞下。
灵果入腹,药效迸发,眼见着龙虱的身体开始快速生长。
獠牙长了出来,六爪生了出来,背后的翅膀出现,不出一天时间,残缺的龙虱竟然恢复成原先模样。
虽然躯体复原,龙虱身上的鳞片却没长好,想要真正的恢复如初,至少还要几年的恢复,期间还要以大量灵丹喂养。
龙虱趴伏在地,眼里的光泽依旧冰冷,这等凶兽并不知道感激,但对常生却越发惧怕。
吃下生身果,龙虱的气息恢复成大妖,不过只有普通大妖的程度,距离巅峰大妖差得很远。
除非鳞片完全恢复,龙虱才能重新回到大妖巅峰的程度。
“养伤吧,几年后会有一场大战,你的族人,将成为你的敌人。”
常生抬手落向龙虱的头,龙虱惊得往下一缩,结果常生只是轻轻拍了拍它而已。
在龙虱的感知当中,它这位主人的气息极其恐怖,宛如天敌一般。
之前可没发现龙虱会怕自己,常生也是微微一怔,不过想起自己如今的境界也就释然。
无暇元婴的威能,越是对气息敏感的异兽就越能体会。
龙虱听不懂人族的语言,但它能感受到主人的一份决意。
收起龙虱,常生取出龙君的竹简,渐渐沉浸到竹简上的感悟当中。
日夜更迭,冬夏交替。
一晃三年过去。
千云宗在南州寻到了三条灵脉,所开采出的灵石足够门人使用。
巨大的百鸦船停靠在一处山脉当中,一侧是新开采出的矿脉,陆续有宗门弟子运送灵石,一副忙碌景象。
三年来,常生始终在峰顶修炼,耗费了无数灵丹灵石之下,终于将修为冲进了元婴中期。
能在三年内冲击一个小境界,多亏了龙君的竹简。
如果没有龙君的经验之谈,常生想要冲进元婴中期还要不少年头。
感受着元婴中期的变化,常生并没有太多欣喜,心中是一种水到渠成的顺畅。
比起元婴初期要强大倍许之上的灵力,是进阶的好处,更是强大的战力。
百鸦船上,万鸦齐鸣,这些火焰精灵感知到了天地气息的变化,察觉到了强者进阶所溢出的威压波动。
“三年进阶,真是够快的,好兄弟!我来试试你的力气涨没涨!”
半空中的喝声滚滚传来,一道人影从天而降,落在扶摇峰后大笑着砸出拳头。
拳头对着大门而出,看似普普通通的一拳,竟带着风雷之音。
拳未到,气先至,屋门直接被掀飞。
飞起的屋门,被屋子里探出的手抓住,随后另一只手握指成拳,对着屋外的拳风缓缓打去。
嘭!!!
闷响过后,环状的气浪从扶摇峰顶炸开,有几位长老正在半空御剑,竟被气浪直接吹飞了出去。
空中狂风暴起!
千云宗一众长老如临大敌,不过扶摇峰上却传来常生的朗笑声。
来比力气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年不告而别的苟使。
“猛人兄别来无恙,看来你找到了要找的东西。”常生笑着将苟使让进屋中。
“我丢的东西太多了,如今才找到一种,还有很多没找到呢。”苟使也不客气,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
“慢慢找,总有一天会找齐。”常生笑着拱手道:“恭贺猛人兄进阶元婴。”
刚才那一拳的力道,常生已经感知了出来,他这位兄弟竟也进阶了元婴。
苟使的修炼速度奇快,这一点之前常生还有些不解,如今看来,苟使必定与天君有所关联。
“元婴小意思,有时间我给你突破个化神看看,嘿嘿,兄弟你来看,这是什么。”
苟使说话间取出一张画卷,展开来正是常生当年送他的残卷,不过已经被彻底补全,残缺的位置已经找到。
除了山河二字,的确还有一个‘图’字。
“果然是灵宝山河图,看来猛人兄与天君关联匪浅,难道你是天君转世?”常生好奇的问道。
“转不转世的我不知道,我的记忆并不完整,不过应该与天君苟行天有些关联,也许我的神魂中有天君的残魂,就像范刀。”苟使道。
“不管你是苟使还是苟行天,你都是我常生的兄弟。”常生道。
“那是自然!有了灵宝山河图,你我兄弟就能联手去打破狗屁的太阴幽荧!嘿嘿,又能大战一场了!真希望那群凶兽快点爬下来,我这拳头实在太痒了。”苟使好战,一边说着一边摩拳擦掌,一副大打出手的模样。
“别急,再过几年,就算你不想打了都不行。”常生说完唤来小棉花,不多时酒菜摆上。
兄弟相逢,自然要大醉一场,两人在扶摇峰上喝了百坛灵酒。
席间,常生得知了一些消息。
与范刀的传承不同,苟使虽然没有天君的记忆传承,却能想起一些前世的记忆片段。
而这些片段,常生最为好奇。
“很少的记忆片段,都是天君的童年。”
苟使放下酒杯,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天君的童年在海岛上,就在通天岛,住在一处小村庄,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虽然清贫,却也无忧无虑,然而天有不测,小村子被异兽袭击,村民无一幸存……”
说着说着,苟使的目光中竟泛起一丝惊惧,两只大手猛地捏紧,仿佛想起了可怕的经历。
来自前世童年的记忆,唤醒了深埋在灵魂深处的恐惧,苟使想起了异兽那张遍布獠牙的大口。
“那异兽,就是龙虱。”在常生疑惑的目光下,苟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缓和了心态。
“看来太阴幽荧在五君主时代之前就存在了,天君儿时,距今要千年以上甚至要两千年之久。”常生算了算时间,问:“如何逃脱的龙虱之口?儿时的天君,应该只是普通孩童,怕是没能力斗得过龙虱。”
“的确斗不过,是被人救了。”苟使感概道:“要不是有人出手,苟行天必死无疑,就没有日后的天君了。”
“想必也是位强者,他是谁。”常生问道。
“他是谁,是啊,他是谁呢……”苟使明亮的目光忽然暗淡了下去,一时想不起来,敲着脑袋冥思苦想。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