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上车!”
沙漠之鹰的主人是个有着圆眼睛的黑人,即便他已经很努力地在做出凶恶的表情,可由于面相的原因,倒是让全峰觉得他有些滑稽。
他盯着那黑人瞧了一会,总觉得这人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不过再怎么样,全峰也还是要给那把手枪一个面子,也不知是怎么了,来到这片以自由着称的土地上之后,他好像光剩被枪指头了。
他迈进那辆不知不觉已坐得熟悉的商务车里,一眼便看到车里还有两个陌生人,看着装打扮,跟拿枪指着他的那个家伙一样,一身典型的嘻哈打扮,人人比赛似的带着个顶个儿大的钻石耳钉,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混街头的一样。
他一上车落座,便对他的司机乔治说道:“乔治,我不在这儿几个小时,你怎么就请了这么多黑朋友上我们的车,你改行干搬家公司了吗?”
乔治同样被副驾驶上的人用枪顶着腰眼,一脸苦笑地刚要作答,指着全峰的黑人将银色沙鹰的枪口按在全峰脑门上拨开顶针,怒道:“闭嘴)”
乔治却用中文答道:“你刚走他们就摸过来了,他们好像认识我们的车。”
副驾驶上的黑哥们气急败坏,却不敢真的动手对司机怎么样,这里是繁华街区,他也不敢把枪拿到上面来,生怕过路的人在风挡玻璃中看到他的在劫持司机,于是只能用更加激烈的语气怒吼:“!!”
乔治依言闭嘴,全峰却从他刚刚说的那句话中得到了很重要的信息,这帮人既然是冲着这辆车来的,在没达到他们的目的之前便不会真的对他们怎么样,或者说,至少他们暂时没有真正的后顾之忧。
全峰的身体放松了下来,他在拳馆早已累得一身臭汗,又一直保持着过度紧张的精神状态,现在确定眼前这帮劫匪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可怕,至少还比不上本弗兰那帮没有人性的家伙,他终于可以暂时地休息一下了。
他大大咧咧地将靠背稍微放平,吓得一直挤在第三排座的两个黑哥们顿时大呼小叫起来,全峰回头瞧他们一眼,像看同车的旅客一样对他们微笑,然后转过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睡觉。
一整车的黑哥们儿全都傻眼了。
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心大的人质,他们可是劫匪,不是这人的保镖!
后面的两个哥们连翻给全峰旁边的家伙使眼色,那家伙吧唧吧唧嘴,用手里的枪戳了戳了全峰的脸蛋。
全峰的鼾声适时地响起。
这下黑哥们们更加懵逼了,这根本不是将他们不放在眼里,而是根本就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啊。
后面的黑哥们之一忍不住了,使劲地一拍全峰所靠的靠背,怒道:“tuipiedasshole!”
全峰是真的睡着了,短暂的眯了一会儿让他觉得精神好了很多,被吵醒的他难免有些起床气,他红着眼睛对将他吵醒的家伙吼道:“嘿!安静一点!”说着还将手伸到后座去怼了那黑哥们两下,接着便继续换了个姿势睡去。
这次这一系列动作将乔治也给看傻了,差点跟前面的车追尾,他这到底是跟了一个什么样的家伙啊。
后座上被打的那个黑哥们一脸委屈地瞧着全峰旁边的那个领头的,领头也搞不清全峰到底是什么套路,却也不能不为他的手下出头,便又用沙鹰使劲顶了顶全峰的脑袋,再次将他弄醒。
这不知怎么的,好像不知不觉间他们的身份换了似的,领头的家伙反倒紧张了起来,他捧着手枪盯着全峰,见他一睁眼睛就赶忙将枪亮出来,刻意举得高高的再将枪口向下压在全峰的脑门上。
全峰刚要发脾气,见对方做出这样的动作就知道不能再刺激他了,他对黑人的行事方式有所耳闻,即便他们没能达到目的,这种情绪化异常严重的生物很容易在冲动之下扣动扳机将他杀死。
于是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用手将黑人的枪口轻轻拨开,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居然对这样的事情习以为常了,他用一种谈心式的语气用中文说道:“朋友,我不知道你们要干嘛,但是我现在很累,我需要休息,你们想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配合,但是我希望你们不要再打搅我了好吗?乔治,翻译给他们听。”
乔治依然照做,领头的黑人听了之后刚要说话又被全峰一抬手打断了,全峰继续说道:“我现在希望你知道一件事,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本弗兰和他的超级无限制格斗赛,如果你知道的话,我告诉你,我下周跟本弗兰约好了要跟他们旗下的黑武士打一架,如果到时候我不能准时出现,本弗兰一定会想办法查查是为什么,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现在不在乎你们了吗,如果你不知道本弗兰,那就给你的朋友们打个电话,问清楚了再做事,对你有好处。”
全峰说完了,在用中文提到本弗兰的名字的时候他就注意到黑人的脸色有些变了,再乔治将全峰的话完整地翻译给他们之后,这些人明显地陷入了骑虎难下的动摇之中。
果然本弗兰的名字在这一片是有魔力的,这一路上终于清静了下来,全峰扎扎实实地睡了一个好觉。
待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黑人聚居的贫民窟,心想这帮家伙也够实在的,哪有绑了人就往自己住的地方绑的家伙。
被人推推搡搡地赶下车,又被人在头上套了个黑色头套,就那么一路被人连推带拽地驱赶到了某个地方。
接下来是开门的声音,随后有女人的惊呼和领头人的呵斥,再接着,全峰脚踏上了咯吱咯吱响的木地板,走了没几步便被推进了一个向下走的楼梯之中,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告诉全峰一同下来的人还有不少。
终于,有人将他按在一张椅子上,双手被掰在身体后面与椅背捆在一起,全峰再次试着跟这些人沟通,“嘿,我就是普通的拳击手,我在美国所有的东西都不是我的,你们到底想要什么直说行不行,我已经配合你们到这个程度了,没必要搞成这样吧。”
正说着,他的头套被猛然掀开,黄色的灯泡照亮了整个地下室,领头的黑人坐在对面,乔治则依旧戴着头套被捆在他的旁边。
“你叫什么?”来到了自己的地盘,领头的黑人似乎终于能用比较平静的语气跟他说话了,“告诉我你的名字。”
“全峰。”
“chuanfong?”黑人用极不标准的中文试着发音他的名字,得来的结果听起来像他的人一样有些滑稽,他似乎在心中默记了一会全峰的名字,随后他抬起头来,用一种愤怒的语气质问道:“你为什么伤了我妹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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