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单大章发表无耻言论时,李世绩等将领和一些行在文官也都来到此处,连李世民都知道了特地派李治和一内侍前来询情况。
只是众人看见李承乾脸色难看,都不敢上前只是在旁边听着单大章的无耻言论。
单大章的无耻言论惊世骇俗,现场的铁血男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太子殿下,这些将士把事情闹的如此大,必是受人指使要破坏太子殿下举办武举和睦各族平定北地的重大国策……”
单大章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他把他的无耻行为与李承乾重大国策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并污陷江洪等人破坏李承乾的重大国策。
“太子殿下,像野利首领的儿子都是我大唐要重用以和睦各族的重要人物,江洪身为大唐将官竟然带兵来杀,其心其行昭然若揭,还请太子殿下严惩!”
这话说的似乎很有说服力,连江洪等人都觉得自己不该计较这些小事,破坏朝廷长治久安的大计,脸色惨白地跪在地上等着李承乾惩罚。
却看没有看见李承乾脸色铁青,看着单大章胸口一起一伏双手颤抖,几乎要摔下马来。
最后猛地把手里的马鞭子砸到单大章头上,颤抖地指着他大声咆哮道:“给老子往死里打!”
“太子殿下,臣一心为了大唐,为了执行您的命令……”
刘葵等内侍看出李承乾的异常慌忙滚鞍下马,走过来扶着李承乾,李承乾这才慢慢下马。
刘葵一托着李承乾的胳膊就发现李承乾被气浑身发抖,尖锐的嗓音立即响彻整个现场。
“无耻的东西,把太子殿下气成这样,还不快打死他!”
程务挺站的最近,但他自恃身份不愿替李承乾动手打人,只指示身边一个小兵动手,那小兵也磨磨蹭蹭的拾起鞭子在那里比划。
及至看见李承乾浑身颤抖,才慌忙夺过鞭子,对着单大章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猛抽。
李承乾被刘葵扶着慢慢平静下来,看着被程务挺抽的满地打滚学猪叫的单大章,冷冷地道:“把他的衣服扒了,皮鞭子沾上盐水狠狠的抽。”
程务挺也打开心了,闻言大声道:“遵令!”
几个东宫护卫上去按住单大章去扒去他的衣服,程务挺站在旁边等小兵去找盐水。
“太子殿下如此当街羞辱官员有辱朝廷体面,还请太子殿下收回成命!”杨弘礼沉着脸上前谏道。
古人讲究士可杀不可辱,在明朝以前对大臣掳衣仗刑,执行时也只是把腰带解开,然在屁股上垫上厚厚的褥子打几下算了。
像李承乾这样几乎是对待刑徒一样,对待一个县丞确实过份了。
可是暴怒的李承乾怎么可能听他劝说,抬看杨弘礼一眼,怒哼一声道:“留着这样的牲畜做官才会有辱朝廷的体面!”
说罢不再理杨弘礼,对着李世绩等几位将军招招手。
待他们走面前,李承乾毫不客气地道:“今日的事你们怎么看?”
众人见状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在此时一个小卒端来一盆盐水,程务挺把手里的鞭子放在盆子里沾上些盐水,咬牙朝单大章背上就是一鞭子。
“啪!”
“啊!”
一道母指粗细的血痕就出现在单大章白晳的后背上。
几个文官看见都是心头一颤。
“大哥,您您就饶了他吧!”李治一脸怕怕的样子,替单大章求情道。
李承乾闻言扭过头看一眼李治,冷冷地问道:“怎么你要跳出来收买人心?”
李治和群臣闻言都是心里大惊,没想到李承乾竟被这个单大章气的快失去理智了,连这样的话都当众说出来。
李治闻言额头见汗大急道:“太子殿下臣弟只是只是觉得他就算做错了事,也是为太子殿下您要重用的人开脱才犯错的。”
“孤王要重用的人?”李承乾再次暴怒,没有人敢回答他。
“是谁?”
依然没有敢于回答他。
李承乾推开刘葵缓缓在场间走动,走到野利赖伙面前指着野利赖伙的头顶,看着李治等人道:“这就是你们给孤王选的,准备让孤王重用的人吗?”
众人都被李承乾的反应吓得怔住了。
“谁给孤王选的?”
“都是臣下的过错,还请太子殿下息怒啊!”刘仁轨满脸悲痛地道。
“脏水都泼到孤王头了,还让孤王息怒?”李承乾看也不看刘仁轨,只看着其他臣子。
“都是臣等的过错还望太子殿下息怒。”众臣一齐躬身异口同声地道。
“都是臣弟一时失言?”李治都快哭了。
对于众臣行礼认错李承乾仿佛看不见一般,直接问道:“说吧!这里的事情怎么处理?”
很明显李承乾把此事定性为污陷皇太子甚至是图谋不轨,不是罚俸降职就能过去的。
可是这在众臣眼里就是一起普通的冲突,以及灵武县的官员拍马屁造成的误会,没有那么大罪过。
来到这里的官员虽然被情愤怒的李承乾给惊到了,但是仍然不想坚持自己大臣的操守,不想为了让李承乾出气而做出没良心的事。
“太子殿下,说到底也只是他们一时糊涂,所幸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还请太子殿下暂息雷霆之怒,就让他们致仕回家,永不叙用吧!”许敬宗做为目前东宫文官之首第一个出来道。
“永不叙用!”杨弘礼用极为惊讶的语气重复一遍,显然对如此处理极为不满。
许敬宗摇摇头不说话,心里想,‘永不叙用’是在替他们讲情。
果然李承乾对永不叙用不满意,并且说出了他的处理方法。
“永不叙用,你想的太轻松了吧?”李承乾说着往前走几步,看着一众大臣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他们用阴谋陷害孤王,只是永不叙用?孤王不但要车裂主犯,还要把他们的家人一并贬谪为奴送去挖矿。”
“啊!”群臣皆是大惊。
就见候君集往前走几步,朝李承乾拱拱手神色倨傲地道:“太子殿下,您忘了大唐没有车裂之刑!”
大唐自李渊入长安就把隋朝的刑罚改为‘笞杖徒流死’五种刑罚,其中死刑有两种死法,绞和斩首。
李承乾闻言冷笑一声道:“大唐是没有车裂之刑,可是灵武县官员勾结异族陷害国本抵抗国策,当以异族之法处之。”
“太子殿下此言过矣,他们也是一心想要献媚于太子殿下,只是做了糊涂事罢了,何必非要称其陷害太子殿下呢?”有了候君集这个宰辅级的人物站出来,杨弘礼也紧跟着站出来。
在场这些官没有一个愿意看见车裂之刑再次现世的。
李承乾看着这些人冷冷地道:“有一位往圣贤哲曾经说过一句话:盲目地表面上完全无异议地执行上级的指示,这不是真正在执行上级的指示,这是反对上级指示或者对上级指示怠工的最妙方法。”
李承乾说出***的哲学论断,在场的众臣都是愕然不解地看着他,心想哪有往圣哲贤说过这样的话?
李承乾看着众人不解,提高声音道:“孤王给你们解释一下这句话里面的几个词,盲目就是装瞎,指示就是命令,表面上就公开的。
简单来说,这句的话的意思就是:听见上面有什么命令……”
李承乾一通解释群臣总算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可还是不相信李承乾的说法。
可是李承乾哪有心思跟他们多废话,他早就看见跟着李治一起来的内侍在听说他要行车裂的时候就跑了,肯定去找李世民报信去了。
转身对江洪等人道:“江洪你可愿意戴罪立功,给野利赖伙行刑?”
江洪闻言朝李承乾郑重一礼道:“愿为太子殿下效死。”
“那还等什么?行刑!”
江洪等人闻里,从里面走出几个受伤较轻的人,王方翼命人给他牵出几匹战马,让他们手刃仇人。
李世绩看李承乾立时就要行刑,心里大急,可是现场都是东宫护卫不可能听他的,就算听他的他也不敢下令动李承乾。
只得大声道:“太子殿下万万使不得啊!若是今日把这个野利赖伙车裂了,那么半个月后的武举怎么办?”
李承乾看他一眼淡淡地道:“孤王虽然不肖,可从来没有加封过一个无功于大唐的人。
这个野利赖伙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大唐人,孤王的武举也不会让他这样的人参与,既然敢打着孤王旗号胡作非为,那就要做好被孤王惩处的准备。”
不知何时一众党项羌的首领也都来到了外围,此时听见李承乾如此说,拓拨赤词便走上前来朝李承乾行一礼道:“太子殿下何以知道野利氏不把自己当成大唐人呢?”
这个问题得问清楚,因为这个问题也关系到他们各部,万一不知道哪天犯了李承乾忌讳怎么办?
李承乾闻言指指江洪道:“你告诉他,刚才野利赖伙是怎么称呼孤王的。”
江洪闻言一想恍然大悟道:“这野利赖伙刚才一直称太子殿下为‘你们的太子殿下’或是‘大唐的太子殿下’。”
“好啦!行刑!”李承乾说罢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众人闪开。
“太子殿下,想他一个无知蛮夷怎么能参与到陷害太子殿下的事情里?”杨弘礼还是不死心地问道,这件事不掰扯清楚,剩下的几个人李承乾一定会弄死的。
李承乾闻言大怒正要训斥他,就见裴行俭匆匆走进来道:“启禀太子殿下,灵武县令闵公亭被人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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