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正如同格兰芬所想。

    李子涛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他们谈下去。

    之前所说的话，不过是为了稳住人心。

    对于转身就能出卖朋友的豺狼，哪怕他们是来投靠自己的。

    李子涛也不会去用，因为早晚有一天，历史会重新上演。

    到时被出卖的就不再会是摩根，而是李氏。

    有些事，所过一遍就代表着无数遍。

    像他们的所作所为，是不可原谅的。

    “你手中有百分之6.2的股份，我要百分之5。”

    话音未落地，格兰芬就猛然站了起来，“不可能，除非你能杀了我。”

    “不不不，我怎么可能杀人，格兰芬。”

    李子涛满脸不解的看着他，摊手道：“我可是守法公民，法律是我最真诚的朋友。”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是这世上最正直守法的公民，够了吗？”

    格兰芬好似自暴自弃的回应道。

    “虽然这是事实，但能够听到别人说的感觉真好。”李子涛满意点头。

    “股份……百分之3，我只能给你这么多，查理。”

    “百分之5。”李子涛重复着自己的要求。

    没有商量的余地，因为他已经失去所有谈话的资本。

    就算格兰芬这会出去，找到其他股东提到自己此时所说的话。

    他们也不会相信！

    因为，他们发自内心的不愿意去相信，哪怕只是自欺欺人。

    人在溺水弥留之际，眼前出现一道能够救命的幻想。

    此时他会忘记所有，只顾着去伸手去抓那道幻想。

    所以，在触碰到它或死亡前，他们绝不会有其它想法或选择。

    越是养尊处优的人，越是怕死到极致。

    他们已经享受太久的财富与权利，那些东西就像白面一样，渗入骨髓。

    已经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只要能够保留它们，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值得。

    哪怕只是一丝不切实际的期望！

    所以，格兰芬真的没有太多选择。

    要么等待事件结束后，来自李氏的全盘清算。

    要么付出惨痛的代价，成为自己人。

    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他所犯下的错误，需要百分之5的股份才能抹平。

    “百分之4，查理……”格兰芬的神色间带着恳求，“我不能失去那么多，拜托。”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李子涛坚持道：“条件我已经告诉你了，接下来要怎么选择是你的决定，格兰芬。”

    “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看到他低头处理起其他事，格兰芬陷入挣扎犹豫中。

    许久后，猛然起身道：“我答应你。”

    他说话时的语气和表情，就像是被人捅了无数道，疼的面目全非。

    李子涛提起头，微笑道：“很好，格兰芬，我们有了一个良好的开始。”

    走出桌后，李子涛主动伸手道：“伙计，欢迎你加入李氏。”

    格兰芬长吐一口气，像是要把这辈子的气全部吐完。

    随后如释重负的搭住他的手，“谢谢，查理，希望这是个明智的选择。”

    “你会知道的，我保证，很快。”李子涛意味深长的话语，仿佛正在预示着什么。

    ……

    六月，纽约。

    天气正是最好的一天，天空很蓝，没有常见的阴霾。

    空气也变得清新，每一口吸入肺部都像在洗涤身体。

    完全没有让人恶心或刺喉的糟糕感觉。

    只是，情况在华尔街变得截然不同。

    每日出入高档场所，挥金如土的股票经纪人们。

    无论是老鸟或菜鸟，每个人都面色严肃，带着如临大敌的紧迫感。

    这里每一栋大楼，都代表着一个或多个能够在美利坚呼风唤雨的金融巨头。

    而此时，仿佛有一片厚重的乌云笼罩在大楼顶端。

    “快点快点快点，动起来，所有人都动起来。”

    “给我接花旗，我要知道究竟发生什么？”

    “高盛有消息了，有人正在市场上狙击斯坦利，我们要不要跟？”

    “要不要跟？要不要跟？要不要跟？”

    无数问题吵得不可开交，高级投资合伙人们头大如斗。

    他们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什么？

    是谁突然在狙击斯坦利，并且能够发动如此强而有力的攻势。

    “富国，L-BhG。”有人突然想到这头蛰伏的巨鳄。

    它今天安静的有些不太正常。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此时的它应该早已经出手才对。

    又或者，这里面有什么陷阱不成？

    “我们在富国有人吗？”

    “我和一名资深经纪人的关系不错。”

    “打电话给他，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还有什么，所有消息，全部…不管有用的，没用的，都要交到我这里，由我亲自来判断。”

    来自金融家的敏锐嗅觉，让华尔街巨头们闻到了池塘里的血腥味。

    有人正在兴风作浪，那股来自食物的芳香甘甜，他们绝不会闻错……

    确实有猎物正在被攻击！

    只不过，他们不确定自己找到的猎物是否正确。

    这里面又是否有什么阴谋，是谁在对它下手？？？

    等等一系列的问题，令他们不敢轻易下手。

    如果这是陷阱的话，轻易入场只会和猎物一样，被隐藏在暗处的巨鳄撕成碎片。

    每个人都在急切中保持充足的耐心，仔细观望。

    美利坚银行，高盛，花旗，曼哈顿-大通，富国……

    好吧！

    没人知道富国究竟在想什么，根据巨头们的调查，它好像有所行动。

    富国的高层今早一直在开会，经纪人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这使得公司里人心惶惶，大家都在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有关外界的消息，同样在富国内部传的沸沸扬扬。

    做金融行业的，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消息灵通。

    如果连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都不清楚，他们还怎么赚钱。

    凭借所谓的经验和运气吗？

    咔。

    焦急的等待中，会议室的大门突然开了。

    接着他们就看到，往日里稳重沉着的合伙人和高级管理层们。

    用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奔向自己的工作岗位。

    几名女士更是甩掉高跟鞋，光着脚向前跑去。

    朱莉安娜迈着急切的步伐，站在所有人的面前：“从现在开始，所有人不得离开自己的座位，直到得到通知后才能离开，所有的电话都会受到接线室的监督。”

    “我们有大买卖了，伙计们，准备大干一场吧！”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