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又或者说是阿里多夫。
整个海上之国都已经落入了他的手中,按照他的意愿进行着。
火焰与哀嚎,瑟瑟发抖的人群躲藏在他们自以为安全的地方,整个王国都在陷落,随后又升起,随着海潮起起伏伏。
炽热的海风扑面而来,带来战争的硫磺味。
海上之国已经沦为他的蛛网,而他便是蛛网之中的蜘蛛,所有人都成为了他的提线木偶,被阿里多夫随意的操控着。
一场盛大的歌剧,所有人都在看不见的线下行动起舞。
没人能看清一位欺诈师的真假,正如在这漫长的控制之中,阿里多夫也产生了质疑。
人的内心就是一块绝对光滑且坚不可摧的顽石,而怀疑则是这顽石上的裂隙,越是多疑这裂隙便会越大,直到将名为内心的顽石摧毁。
明明自己已经完美的完成了一切,可阿里多夫依旧有种不太真切的感觉,就像重重无法醒来的噩梦一般。
那是怪异的猜想,哪怕他自己是这心灵的大师也不禁为此感到恶寒。
视线投向远方,长久的禁锢之后,难得的自由却未能让他开心起来,阿里多夫在想……
自己……是不是真正的阿里多夫呢?
或许在自己死后,在某个未知的地方,一个戴着相同面具的人会缓缓醒来,然后以次循环。
谁也不知道,哪怕阿里多夫也一样。
正如伊戈斯被那来自上任记忆的回响所纠缠一样,他也如此,苦恼着,质疑着,害怕着。
不过这样的状态没有持续太久,阿里多夫很清楚,他自己还有事情要做,无比重要的事情。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苦心经营夺取整个王国的控制权。
现在该是行动的时候了。
主动力反应炉群停摆,备用能源只能维持海上之国最低限度的运转。
约翰尼以为这是可以抗衡阿里多夫的计策,可他不知道的是在阿里多夫原本的计划中动力室就注定停摆。
清道夫们从远处走来,在他们身后是巨大的铁疙瘩。
那个便是娜塔莎抢走的东西,她以为这是个魔导反应炉,可实际上这是一种燃烧,一种经过多段处理的高浓度固体魔导燃料。
数值已经很难评测它们能量,不过可以知道的是这种魔导燃料只有白银帝国出产,释放的能量远超海上之国的级数。
接下来海上之国可是要进攻世界尽头,以它原本的出力根本不够看,为此阿里多夫在事先勾结普尼奥,为的就是这个燃料。
动力室显然无法处理这么强大的能量,不过阿里多夫也不指望它能稳定运转多久,只要几分钟,甚至说只要能支撑海上之国战斗一段时间就足够了。
阿里多夫根本不在乎在那之后海上之国的命运,反正那与他无关。
所有人都是在棋盘上厮杀的棋子,唯一的区别也仅仅是大小不同而已。
“准备重启反应炉,制定航线。”
阿里多夫冰冷的下令着。
海上之国就这么轻易的落入了阿里多夫的手中,不过在这其中还是有些有理智的人选择了反抗。
大多数富商都开始收拢力量,他们大多拥有独立的船只与保护的武装力量,他们在等待机会逃离这里。
不过他们的目标都是港口,所有的船都停在那里。
此刻港口的位置已经堆满了人群,因为海上之国的特殊性,港口建立于一个可以开启的城墙边缘,内部堆积着海水,将数不清的船只托起。
这工程是如此的巨大,甚至可以称的上国中之海。
清道夫与暴民们守在港口外,没有阿里多夫的同意没有人可以离开海上之国。
漆黑的甲胄一字排开,如同漆黑的城墙,将所有人与自由隔开。
暴民们则拿着简易的武器,他们也不会让任何人离开。
阿里多夫的上台直接改变了海上之国的局势,现在每一个富商的财产或许在下一秒就属于他们,这是移动的财富,没有人会放过他们。
不过富商们也并不是除了财富一无所有,财富使他们可以雇佣很多强大的存在,就比如地精雇佣巨龙看守财富一样。
港口上火药味十足,富商们在佣兵们的保护下缓慢前进,他们还不是富商中最顶尖的,毕竟那些真正的有钱人是可以用财富买到权力,他们都拥有着私人的港口,恐怕他们现在早就远离海上之国了。
喧闹声不断,似乎有点火星便能引爆整个港口。
玛里苟安一脸严肃的站在一边,而在他身前是艾莉儿等人。
“我要去解决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不过我可以在离开前带你们到想到的地方。”
玛里苟安说着。
他是旅法师的秘密已经保守不住了,或者说玛里苟安从未想过隐瞒这个。
一个行走于大众目光之下的旅法师,说实在的,这比巨龙还要稀少。
晨风沉吟了一下,她还真不知道该去哪,不过在这时艾莉儿直接喊到。
“伊戈斯!我们得去找伊戈斯!”
听着艾莉儿的话晨风才想起来这头被她忘记的龙,毕竟刚刚的一切实在是太挑战理智了。
“伊戈斯?我是旅法师,可不是许愿机,没有一个明确的地方,我也无法帮助你们啊。”
玛里苟安有些头疼的说着。
不过话音刚落只见玛里苟安的脸色突然变得,视野中的一切开变幻,不过他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些了,这一次他显得冷静许多。
“看起来我把你不了你们了。”
“怎么了?”
艾莉儿不明白的问着,玛里苟安没有回答她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随后玛里苟安推着三人,把三人推进了人流之中,她们不明白玛里苟安为什么这么做,玛里苟安也没想解释什么。
他转过头直接步向后方主角消失在了她们视野之中。
玛里苟安此刻心情很复杂,不仅仅是阅读了日记中那巨大的隐秘群带来的恐惧,还是源于对未知的疑惑。
不远处阿里多夫微笑的看着这个前不久才杀死自己的男人,对此他致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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