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小故事接昨天的。真正的小说内容等我更新,不会低于4200字,辛苦各位等待。}
我说,江湖好手如云,不说别人,可能连我都比桌子更强。
丁应声道,你是西瓜,你有金刚不坏神功,你的金刚不坏神功只能用五次,但是你已经用了三次,不,也许是四次。
我沉默不语。他们不是来交换情报的,他们就是来盯着我的,可是我一个外来者,有什么值得他们特别注意的呢?惊雷乍响,我突然明白过来,依靠椅子的情报,桌子已经掌握了江湖上所有的人武功弱点,想要一统江湖并不是难事,但是我这个外来者破坏了他的想法,所以他才让椅子们密切关注我。这里的江湖,风起云涌。
甲说,我看阁下额上有伤,用此灵药轻敷便可。
甲给我的是一块白底镶红边的细网格状纱布,纱布上有些许的粉末。我不敢伸手相接,犹豫之际,乙接过纱布对我说道,此乃是江湖中洗字门的疗伤奇药,纱布名早洗碗布,药粉名曰咖啡,有生津止渴,清神醒脑之妙用。兄台,让我来给你敷上可好?
此刻我命在他手,又怎能说不好,只得任他得纱布包裹在我的额头,却没想这药粉果然神奇,虽然苦涩难堪却快速溶入伤口进入血脉,顿时便觉得神清气爽起来。
我问,洗字门是什么?
丙说,洗字门很庞大,他们拥有很高的医术研究,分布在江湖的各大区域,最擅长的是解毒,但也有一路偏门是专门收拾残局的。比如说在厨房区,洗洁精,洗手液两个分院就很强势,洗洁精专门对付食物中的毒素,洗手液更偏向于人体毒素。而在厕所区,洗厕剂分院几乎是一家独大,但是洗手液分院也有一席之地。
我问,那个偏门是什么?
丁说,偏门说是的洗衣机以及他的一帮小弟,虽然是打着洗字门的旗号,但做的事却比较的阴暗,江湖上常年有厮杀,有厮杀就有死人,洗衣机看到了财路,专门给死人入殓。这本来没什么,但是他手下却有扫把、吸尘器两员干将。这二人发现,与其等死者家属送货上门,不如直接抢走死尸等家属上门。多少让人非议,所以洗衣机这个分院基本不被洗字门承认。
我问,这扫把、吸尘器是什么?
丁说,是让人不得不弯腰的家伙。一个手动党,一个半自动党。
我说,我听说江湖还有一个区域,叫餐厅区,那是什么地方?
丙说,真正龙蛇混杂的地方,我们现在就在餐厅区。这里一直是我表哥的地盘,如果不是这座客栈的建立,我表哥早已经凭借餐厅区的资源优势,气吞山河,一统江湖,千秋万载,日月长明。
我正想问关于客栈的事,却听到粉碎之声。在椅子们的协助下我来到了事发地点,我看到的是蒜末茄死尸满地。抬望眼,客栈大门敞开,灯火通明,有飞虫萦萦不绝。
乙说,已成定局。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客栈里窜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问,那是什么?
甲说,飞天鼠。原来一直窥探冰箱的是它。
我问,什么是飞天鼠,什么是冰箱?
甲说,飞天鼠是传说中的偷儿,擅毒擅隐,轻功卓绝,从来就没有他偷不到的东西。可是,他至少消失了五年,江湖人已经将他淡忘了。至于冰箱,那就是客栈的名字啊。江湖上人人都知道,客栈的深处的一块千年寒冰,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寒气,这种寒气对习武之人来说是至宝,寒气每炼化一分内功就要精进一分,可以大大推迟身躯腐朽的速度。
我一想,不对啊,这客栈表面几乎与山壁一样平整,我相信世界绝对没有如何高深的轻功。
乙说,飞天鼠没有长翅膀,但他的确有凌空飞渡的本事。曾经三盗九龙杯,他靠的全是这门不传之秘,我们做了大量的研究,分析现场,最终发现一种可能。
我急切道,什么可能?
丙说,蛛丝。黏性韧度极高的蛛丝。蛛丝细小,无乎不可觉察,在另外一个山头远远喷射而出,在两山之间架起桥梁,飞天鼠就是依靠这宝贝才能进入客栈,如果不出意料,他把那块千年寒冰给盗走了。
我说,蒜末茄是他杀的吗?
丁摇摇头,飞天鼠从不杀人,可能是慌乱之中,蒜末茄失足跌出了客栈也说不定。
我说,客栈已经毁了,餐厅区只有桌子一家独大,你们什么时候将整个江湖拿下呢?
丁说,没那么容易的。客栈毁了,这只会激怒客栈的主人,你永远不知道他有多强大。不过,客栈的主人中毒了。
客栈的主人有多强大我很清楚,他一只手就可以破了我的金刚不坏神功。可是,什么人能让他中毒呢,这可是大新闻啊。
我问,你们知道是谁下的毒么?
丙说,今天之前不知道,现在已经肯定是飞天鼠。
我又问,那这毒有解么?
乙说,有的,客栈的主人已经远走外域疗毒,只要五六天时间,这毒自然就解了。
难怪他没来取我的性命。
桌子不是要统治江湖吗,他提防我,那我为什么不将计就计打消他的疑虑呢?想到这里,我对甲示意道,我想加入你们。
甲说,加入我们没什么问题,但你要经过一个考验。菜刀有位师弟,一直帮着菜刀做事,最为菜刀器重,你懂吗,投名状。
我懂,我要打败菜刀的师弟,拿下他的第一滴血。
我问,菜刀的师弟叫什么名字?
甲说,水果刀。
连夜,在椅子兄弟的看管下我被送到了厨房区。
乙指着一个高台对我说,瞧见了没,那里就是决斗场。
我疑问,如果你要杀一个政治对手,暗杀不是更加高明么?
丙不知道从哪里沏了一杯茶来,饮了茶才慢悠悠的说,你还不是我们一伙的。
我这才恍然,这件事如果成了我就是他们的功臣,如果败了却跟他们没有丝毫关系。暗杀会挑起不必要的势力猜测,但是决斗场中生死由天,我的身份也是清白的,菜刀想要查也查不到桌子身上。
椅子兄弟把我安置在决斗台,天色越深,他们的夜意里悄然隐去。
黎明,阳光,还是异常的沸腾。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身边围满了看客,盐、糖、鸡精、淀粉,酱油、米醋、料酒,干辣椒、花椒、大料、黄酱……还有一位六必居的隐士甜面酱。又有粟米油、花生油、橄榄油、山茶油、棕榈油、芥花子油、葵花子油、大豆油、芝麻油、亚麻籽油、葡萄籽油、玉米油、核桃油,猪油、牛油、羊油、鸡油、鸭油等一帮官府捕快。再回头,发现洗字门也派了不少人分驻左右。
这是什么情况?
嘈杂里我听到了一些关键词,挑战书,摆台,生死状,官府公证,不怕死,新人想出头……紧接着就是欢呼声,震天震地,余光中只觉得白光一闪,一个纤瘦的男人飞身向我飘来,我连连后滚闪避。如此丑陋的滚翻和如此英俊的落地,一天一地的对比,我赢得了满堂的嘲笑。
你就是那个向我下挑战书的人?你那额头上包着的是什么东西,受了伤还要跟我打么?他风度翩翩,话语里明明满是不屑却丝毫没有戾气,让人如沐春风。决斗台铺着光洁的青石砖,方格相印,晨光打在青砖反射到他的脸,明晃晃光亮亮,纤薄的身子彰显锋利。
我说不出话来,我是个内向的人,无法在这么多的人前面流畅发出自己的声音。我不想和他打,我感觉只要轻轻一碰,他就能在我身上留下痕迹。好像,他天生就是克我的,是宿命,是无解,是业障。我明白了很多事,椅子兄弟替我写了战书,并且把战书转到了水果刀手里,水果刀或是菜刀很重视这次挑战,他们请了各方的侠士来观战,官府也得知了这个信息害怕我们这些江湖人趁机作乱就派出了捕快镇场。
水果刀说,你叫什么名字,我的刀下不死无名之鬼。
我怯生生地说,我叫西瓜。
摆擂台。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声,只见人影幢幢,不多时,决斗台上搭起了一块木质擂台。看这擂台,长三十宽十五,片片都是上好的皂角木,条纹清晰优美,还有淡淡果香味,又看这皂角木的年轮均是百年老树,又坚又韧,上面虽然满是刀砍斧剁的痕迹,却只添古朴不损其庄肃穆。见一枚掌印,显然是深厚内力一拍而成,然则这皂角木却未从中折断,可见其神奇。不曾想,右下角有一处小小缺口,天下间竟有这样兵器或是武功可以将这皂角木一角平平削去,细思恐极。细端详,在擂台左边宽边处钉有一个大铜环,赤金紫铜上镶十九口五爪龙,张牙舞爪之势,森森欲食人。
请。水果刀一扬手,示意我上擂台。请字才说完,他已经拔身而起,电光火石便已然立在擂台右侧。我不懂轻功,只要强催着真气向后暗拍一掌,借着反震之力才勉强立站在了擂台左侧。
生死状。隐士甜面酱念道,今日,西瓜与水果刀相约比武,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事后两不追究。两位可愿意当堂再次承认?
我认。水果刀先声夺人。
我,我也认吧。
甜面酱向捕快们看了一眼,又向洗字门的急救大夫看了一眼,然后敲响铜锣,比武开始。
横切式。铜锣声到传到我耳朵里,水果刀的第一式已经发动,拦腰而来,我缩头也不是,跳高也不是,慌乱之中,一个懒驴打滚从刀锋之下险险脱生,可是腰上衣衫却已被划去些许。水果刀一式未果,去势一变,由横切化作回旋斩向我足踝砍来,懒驴打滚已经不再好使,眼看他的刀越来越近,我灵机一动来了个霸王举鼎。这是两败俱伤的一抬,他若是砍到我的腿,也必定会被我正中前心。先不说他是否会受重伤,光是被我结实打中一拳便已是不太好看,会让多少观点的女士大失所望,所以水果刀不愿意冒这个险,单腿猛击地板一招鸿鹄迎露倒退五步,立而不动。
这个时候应该起风,但这里却起了烟,很辣的烟,炝鼻,窒息。是毒雾,决斗场上的观众都快速运功屏息防止吸入更多的毒气。风起了,毒雾淡去。众人这才从龟息中转醒过来,很快,官府的人发现他们的一名捕快小磨香油不见了。决斗不得不中止,大家分散开来寻找线索。
找寻良久,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官府方面很生气,他们抛下了一句狠话,从今日起江湖人士一切举动都要上报官府,不得越界,如有违令,普天下海捕文书让你无处可逃。众看客散去,唯留我在决斗场中沉思。
如果说一件事有结尾,那这件事就应该有个原因。可是这起决斗场绑架捕快的案子,究竟是什么原因呢?江湖不太平,如果江湖上发生了什么事却没有头绪,那就该想想这件事对谁有好处。
首先,这件事发生在厨房区,对菜刀绝无好处。桌子想要一统江湖,他不会让官府插手江湖的事。而厕所区只不过是小角色的杂居处,根本起不了风浪。还有谁想要从中得到好处呢?
烈日当空之时,我被椅子兄弟带到桌子面前。
桌子很有威严,四平八稳地端坐着,不动声色却随时可以给我雷霆一击。
你们下去吧。桌子吩咐手下来离开,大厅里便只剩下我俩。
桌子说,你全程目击了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没有。最好的想法就是没有想法,在混乱的江湖里,你成也好败好都会有人抓住你的把柄,但是你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想,那你肯定是安全的。
我被安排坐下,其实就是软禁。烈日渐消,黄昏昏黄。突然有探子来报,菜刀以及一众亲信都被人枭首,尸体或悬或挂或播于夹缝或弃在荒野,十分惨烈。批刀、砍刀、切肉刀、剔骨,削皮,柳刃刀,无一幸免。紧接着探子再报,椅子四兄弟已被人绑架,目前不知所踪。十分钟后探子得到信息,椅子四兄弟出现在偏远东南方的阳台之上,被人脚踩臀骑,受尽了侮辱。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