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架枪格挡,几招过后,发现自己越打越乏力,完全发挥不出平日战力。
“妈的。”
他骂了一句,若战败他可没脸回去见蒙恬。
自从上次闯祸,被蒙恬吩咐查询天峰沟一事,做得非常之完美,蒙恬才将安排身边学习,得知蒙恬发兵咸阳,本来并不打算带他前往。
是他苦苦哀求,才让蒙恬破例一次,许他跟随身边作战。
昨晚又与何坤抢先出战,两人谁都不让,差点要比武决定谁先出战,最后还是军师周术出了主意,抓阄。
结果他抓到了第一个出营挑战,兴奋得对何坤手舞足蹈。
何坤自然不服,对他言道,千万别第一场就败了,不但丢白恒将军的脸,也会丢了河套军将士,丢了蒙恬的颜面。
他立誓,不胜不归。
没想到第一个秦将,就碰到如此厉害的角色。
白胜暗骂罗斌,自己只不过说了他几句,用不用派个怪物上阵,打得自己狼狈不堪。
他不想想,是只骂几句?
几乎将罗斌十八代祖宗都带上了,连罗斌母亲不穿衣服上街都说了十几句,让人家如何能忍。
“只懂嘴上功夫,怎么不还手,难道你就这点实力,也敢出来送死。”
罗魉攻了十几招,白胜一味躲闪招架,一招未还,罗魉不由轻蔑笑道。
河套将士等人在观站台上也看得心急如焚,何坤见状,请求出营替换白胜,蒙恬却摆摆手,他看出白胜是被罗魉压制住,使不出自身实力。
若他能冲破畏惧,不一定会输给罗魉,就算输,就会是百招以后。
“乳臭未干,无知小儿,手无缚鸡之力你也配骂人,还敢大言不愧让吾等准备棺材,吾看你是连棺材都省了,直接成为进我腹中之肉,岂不更妙。”
罗魉取了上风,越打越顺,连平日不多言语的他也开始嘲讽起白胜来。
“妈的,就算战死,也不能回去让人看笑话。”
白胜被罗魉一顿嘲讽,气得大吼一声,不管刀锋劈向自己,突然爆发出全身之力,抡起钢枪朝罗魉一枪刺去。
“怪物,小爷送你下地狱——”
罗魉压着白胜步步紧逼,白胜一直无还手之力,突如其来一下爆发,让他完全没有防备。
加上白胜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全然不顾镰刀近在身前,枪尖掠过刀锋,两把兵器交错而过。
罗魉大骇,他喜欢收割别人的性命,却不喜欢被人所杀。
但此时就算想抽回镰刀来挡,也来不及。
连忙侧身,枪尖刺入右肩,大喊一声。
而白胜,也被镰刀劈中,从后背拉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两败俱伤——
蒙恬与罗斌急令鸣金,各自士卒一拥上前,将自家将军护在阵中,一个退回城中,一个返回营寨。
“我没有输......”
见到蒙恬等人赶来,白胜望了一眼其后的何坤,说出这句话便昏了过去。
军医赶快将白胜抬进帐中救治,看着背上那道两尺长的刀口,欲言又止。
“大夫,怎么样,严重吗?”
蒙恬暗暗后悔让白胜打第一阵,若是不测,怎么朝白恒交代。
“伤口太深,不好上药。”军医几次倒入的药粉,都被血液冲出来,再止不住血,恐会失血过多。
“将伤口用线缝上。”蒙恬突然说道,众人吓了一跳。
人的身体也能用针线缝上?这可不是衣服呀。
“逢,没线就用头发。”
蒙恬没有和他们解释,他在特种部队里受伤,没有医疗器材的时候,战友就是用针线缝住伤口。
现在还没有人尝试过,都是用药粉止血,等伤口慢慢结痂。
听蒙恬强硬下令,军医不敢质疑,赶快拔下头发,用火烧针消毒,帮白胜逢起伤口来。
果然,经缝合的伤口再用药粉涂抹,不再出血,蒙恬等人才松了一口气。
但白胜要醒来,恐也要一两日,只要不发烧,就说明伤口没有感染。
在这个医疗落后的年代,战士在战场伤死的不是最多,而是受伤后伤口感染,俗称破伤风死亡才是最多的。
当年成吉思汗率领蒙古铁骑横扫欧亚,他们都喜欢不打仗的时候将箭头用屎尿浸泡,打仗时再插入泥土,然后拔出再射。
虽然当时不知道是为了箭头带上更多细菌,但长年积累的经验,他们知道这样做过的箭,只要擦破一点皮就会令人发高烧,然后浑身溃烂而死。
这也是当时蒙古大军所向披靡的原因之一。
看着与他们交战过的人,受伤都是无法医治,死状极惨,也会大大震慑交手的敌人。
处理好白胜的伤口,众人再次返回大帐,只是这次没有了之前的轻松,每人都脸带凝重。
“主公,让我再去战,为小胜报仇。”
何坤虽然与白胜经常斗嘴,但从天拥关一路并肩作战,已然成为好友。
男人最亲密的感情就是战友之情,此话一点没有错,看到白胜被他人所伤,何坤立即请命再战,誓要为他复仇。
蒙恬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咸阳城方向,罗斌血屠,果然名不虚传。
他看出迎战白胜的那名将领年龄并不大,却可以与白胜斗得两败俱伤。
说句难听的,这还是白胜用命换来的结果,若不是他突然拼命,让罗魉措手不及,打下去白胜必败无疑。
士卒或许看不出其中端倪,但两军的将领却一眼能看出,这场实际是河套军败了。
第二场,决不能再败,蒙恬神色慎重在众将中扫过。
“韩丹,令你打第二场,许胜不许败。”
韩丹站出,接过将来抱拳行礼:“主公放心,按不提敌将人头,誓不回营。”
再说罗斌,眼看罗魉就要取胜,却是大意受伤,不由心急。
待罗魑回城,军医看过伤口,就是被枪刺出一个血洞,没有伤及筋骨,只需调息十余天就会无碍,才松了一口气,不过罗魉这十几天是不能再上阵了。
“报大帅,河套军又派出一人挑战,说要......说要......”通报兵似乎说不出口。
“说要什么,快讲。”
经过白胜的一阵恶毒无比叫骂,罗斌心中早就有了提抗,就算这个人说得再难听,能难听过白胜泼妇似的叫骂。
“他说要将您对待善无战死的士卒一样,剥掉人皮丢进粪坑里浸泡,因为你没有资格披着人皮。”
“欺人太甚。”罗斌怒不可歇,抽出战刀将眼前这名通报兵一刀砍杀。
可怜这名通报兵致死也不明白为何罗斌要杀他,不是他让自己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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