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鲁塞罗,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这个嗜好。你还有脸回暗影区,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回到这里了。”斯科里并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大口吞食手中的食物。
克鲁塞罗将拿在手中的奶油罐子轻轻抛向盗贼大佬然后说道:“既然有人可以心安理得坐在暗影区主宰的位置上,我为什么不敢回到这里。”
斯科里反手接过奶油罐子看了一眼问道:“你往里面放了些东西,这种小伎俩怎么会逃过我的鼻子。克鲁塞罗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没有放弃刺杀我的念头吗?”
“直到永远。”
盗贼大佬将手中的最后一点食物塞进嘴里用含糊不清的语调说道“拉塞尔的弟弟原来是个有学问的偷心者,真让我不得不刮目相看。你哥哥的死和我无关,很早以前我就和你说清楚了。”
“事实真相我早就查清楚了,我脱离盗贼公会故意被永金区抓获就是为了寻找一个强大的势力来对付你。斯科里你暗地里做的龌龊事情我都清楚,所以不要再试图掩饰那些苍白无力的真相了。听说最近你沉迷于一种叫做蓝熏烟的东西,看来你的敏锐判断力早已被摧毁干净,奶油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是你过于紧张,我今天只会用刀子来杀掉你,这点我可以保证。”克鲁塞罗抽出两把短剑神情凝重的望着对方。
斯科里将手中的奶油罐子轻轻放在桌子上指了指后厨的侧门说道:“你哥哥就是在那棵树上被吊死的,那时你还是个小孩子。既然你如此坚定的认为他的死是因为我的缘故,那么我只能破例伤害他的弟弟了,拉塞尔临死前可是把自己的弟弟托付给我,这些年来就算你选择与盗贼公会为敌我都容忍了,看来今天我们只能刀锋相向,让偷心者崔伊特来裁决一切吧。”
“老狐狸收起你那副虚伪的假面具,让偷心者崔伊特来做决断吧。”克鲁塞罗挥了挥手中的匕首慢慢向盗贼大佬逼近。
斯科里面无表情的摆弄着手中的奶油罐望着逐渐向自己逼近的克罗塞罗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当对方锋利的匕首划破自己喉咙之后,他整个人都消失掉踪迹,奶油罐径直从那个已经不存在的手臂下落,克鲁塞罗用脚挑起即将摔碎的罐子然后把它重新放到桌子上。
盗贼大佬的声音从后厨一道侧门外传来:“我保证你哥哥是不想看到这样的情景。”
“够了,不要再把我哥哥的名字随便说出来,当初你在后院那棵树上亲手吊死他时是否也当面和他说了这些话呢?”克鲁塞罗对着侧门方向大声吼道。
斯科里并没有继续反驳,刚刚气氛紧张的暗影之家后厨出现了一些宁静的气氛,克鲁塞罗慢慢向厨房通往后院的窄门移动,他屏住呼吸用耳朵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克鲁塞罗能听到对面院子里传过来的微弱呼吸声,但是他可以确定通往院子的侧门肯定没有被人推开过,老狐狸是如何走到外面的院子中呢?
一只手慢慢搭上了克鲁塞罗的喉咙,接着外面的院子里传来斯科里得意的笑声:“还在纳闷我是如何不通过门窗就来到院子里吗?其实很简单因为我压根就没有离开过这个厨房,声音是可以被我随意变换的,我甚至可以让你听到来自楼上的声音。”果然一阵急促的跑动声从一层后厨的楼顶上传来,好像有几个人在楼上拼命奔跑一样逼真。那只搭在克鲁塞罗咽喉要害的手慢慢变得真实起来,盗贼大佬的手臂和身体轮廓开始逐渐显露出来,他的确没有离开过厨房半步。
一丝冷汗从克鲁塞罗脑门上缓缓落下,他没有想到自己和盗贼大佬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对方仅用一个很平常的伪装术和隐身术就很轻易的骗过了自己。斯科里的声音依然从外面的院落中传来:“有个问题希望你能回答我,自从有人在威廉广场码头抢夺商人公会的货物并发生暴动,我们偷心者就一直和商人公会处于敌对状态,我曾经收到过几封紫色信笺,显然有人不希望盗贼公会在和其他公会的对抗当中吃亏,那些信笺和你有关系吗?”
“我听不明白你再说什么,要动手就快点吧!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今天暗影之家只有我们两个人存在,难道你将盗贼公会的所有成员都派出去执行任务了吗?”克鲁塞罗的声音微微颤抖因为他能感觉到来自对方手指上的压力。
盗贼大佬发出嘶哑的干笑声:“今天是个很特别的夜晚,是一个适合每个偷心者随意狩猎的夜晚,所以我让他们出去好好玩耍一番,当然如果没有实力那些还不具有顶级偷心者信徒的兄弟只会成为别人的猎物,所以他们都服用了我特制的迷药,相信在凌晨太阳升起之前每个流窜在多茨普里街头的偷心者都至少拥有我十分之一的能力。”
克鲁塞罗疾声问道:“血之秘药!他们都疯了吗,难道他们不知道吃下那种可以短时间提升能力的迷药会对服药者本人造成巨大损害。”
“你要相信一名合格的偷心者不光要拥有敏捷的身手,同样还要拥有一张能够欺骗所有人的嘴巴。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对血之秘药提升的效果不甚满意,所以为了能够最大化在有限时间内提升服用者的战斗力,我对那些迷药进行了一些改良,虽然副作用更大但是效果的确很好。可惜你没有机会尝试了。”那只搭在克鲁塞罗喉咙上的手猛然用力捏碎被他握住的物体。
盗贼大佬的笑声再次从后厨传来:“果然不愧是拉塞尔的弟弟,竟然将全息分身术掌握得如此娴熟,连我都无法识破你施展的技术。”斯科里身前的克鲁塞罗完全消失掉踪迹,他用力握紧的左手只是将全部力道用在空气中,对方故意用自己的幻像诱使他主动攻击好暴露他的真正位置。
后厨外面的小院子只有几十米见方,院子中没有摆放任何杂物和垃圾,一颗歪歪扭扭的老槐树孤零零的立在院子的中间,树枝早已被人全部剪掉,在顶端的树杈上挂着一根粗麻绳,麻绳上沾满各种污渍,在槐树略微干裂的树身上可以看到一些来自年代久远的暗红色痕迹。斯科里站在树下他背后站着手持锋利匕首的克鲁塞罗,盗贼大佬丝毫没有理会对方架在自己颈动脉上的匕首,他慢慢转过身子去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我根本就没有出现在后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