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一直玩着《雷电1》，符华虽然上手速度有些慢，但是能看出她在一刻不停地提升，而且记忆里超群，背板速度惊人。

    很快，两人一同打通了这款游戏，由于积分是算两人的总和的，因此最后成功登顶排行榜榜首。

    “呼，好久没玩游戏了。”

    通关界面出来的时候，墨轩松开操纵杆，身体不再紧绷，

    “没想到舰长这么喜欢游戏。”

    符华在一边说道。

    “是么，那可能是我以前没有表现出来吧。游戏于我而言，曾经是生活的一部分。”

    不过最近确实是很少玩就是了，主要是因为在唤灵师的世界，游戏做的有点差。这也和技术有直接关系。

    “生活的……一份么？”符华重复了一下，“那么，舰长，你是怎么看待游戏的呢？”

    “游戏吗？”这个问题，让墨轩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自己以前的生活，突然感叹起来。

    说来也有意思，在这个世界，墨轩发现自己变得比之前坦率了许多，很多话就自然而然地说出了口：“游戏嘛，生来就是一种娱乐的手段。每个人对它的看法都不太一样，但是，就像是我刚刚说的那样，游戏是生活的一部分。”

    “就像是看电影、逛街一样，它是一个很平常的娱乐手段，不必上纲上线，也没有说神化或者妖魔化。不管是沉浸式的游戏还是社交式的游戏，本质上都是给人们带来兴奋与快乐的东西。”

    墨轩想起了前世让他吹爆的那家世界主宰任天堂，突然就笑了起来：“不管过了多久，游戏的本质都不会变的，只要一个人在游玩的过程中获得了欢乐或是意义，那么这个游戏就是成功的。”

    “这样么？”符华若有所思，这时候墨轩反问道：“那符华是怎么看待游戏的呢？看你今天的这个样子，似乎也很喜欢这类事务。”

    “我么？”符华被这句反问问的有点愣神，“我……也说不太上来。”

    是怎么喜欢这类事物的？在漫长的岁月中，时光消磨了记忆，到后来，甚至连自己存在的意义都有些找不到。

    但始终记得曾经做出的那个约定，一直以自己的能力，守护着神州大地。

    后来，因为一些事情，自己失去了大部分力量与不死之身，只好与天命的奥托签下协议，以为其办事为由，使天命帮助神州抵御崩坏。

    自己来到圣芙蕾雅学园，然后接触到这些虚拟的世界，被其中所展现的光怪陆离所吸引，慢慢就喜欢上了这些东西。

    平常，在休伯利安号上面就喜欢玩一些小型的游戏，而到了这个地方，一眼就相中了这家游戏机中心，了解到了街机，被每一个游戏所倾倒。

    那是自己漫长岁月中，第一次体会到如此有趣的东西。

    “大概是，觉得很有趣吧？”

    最终，符华是这么说的。

    “有趣吗？那就足够了。”墨轩笑着说道，“游戏的世界之所以吸引人，是因为它能带你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接触到完全陌生的人物，随着操纵的主角发生各式各样的事物，抑或是和好朋友来几场紧张刺激的团体游戏。这就是游戏的魅力所在，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能找到自己最喜欢的游戏，认识到一个全新的世界，甚至因为游戏而与他人结缘，与他人相遇。”

    说到这里的时候，墨轩突然就愣住了。

    一直以来，他都在思考。为什么他会来到这样一个可以召唤游戏人物的世界，并发现自己当年痴迷的那些游戏人物，全部跟着自己到了这里。

    最初发现这件事的时候，墨轩的第一反应是觉得不真实。因为并不了解，因此产生了未知，又因为未知而恐惧，因为恐惧而抗拒。这便是他为什么一直放不开的缘由。总是被事情追着跑，而不是主动去寻找事情，是因为他确确实实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这些英灵。

    本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突然认识到自己的肩膀上压着重担，换做是谁都会产生一种怀疑吧？

    而在和符华谈论游戏的时候，墨轩突然有了明悟。他想起了唤灵师召唤英灵的原因：因为喜爱，所以诞生。正是源于他对于这些游戏、这些人物的喜爱，他才会来到这样一个世界，才会发现那些被他寄予感情的事物，化作名为英灵的精灵，继续陪伴在他的身边。

    对于墨轩而言，这些英灵既是他前世的回忆，同时也是他在这个世界最熟悉的存在。第一位召唤出英灵的唤灵师给这紫色的火焰起名“无根之火”，或许正就出于这样的心理吧？无根之火，无根则无法燃烧，而唤灵师就是唯一的根。

    对于墨轩的英灵而言，自己，就是他们存在的全部意义。

    记得曾经问过光辉，她是怎么得知自己成为英灵的，这位银发少女是这样回答的：“是有一个声音在问我们，愿不愿意跟着指挥官前往一个陌生的世界。既然指挥官都在那里了，身为指挥官的舰娘，当然要前往啦。”

    因而，自己一定要找回到这些信任自己、选择和自己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英灵啊。

    所谓一朝明悟，不过如此。

    “谢谢你了，符华。”墨轩念头通达，真心实意地道谢。

    “诶，没……没什么。”符华懵懵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到墨轩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似乎是突然看明白了什么东西，整个人蓬勃而富有生机。

    “来，符华，我带你玩一下这个，这个游戏也是经典。”墨轩不由分说地拉着符华走到另一台街机面前，在最上面明晃晃地写着这款游戏的名字：《快打旋风》。

    两人就这样在这家游戏机中心玩了整整一天，连午饭和晚饭都是随便在周围解决的。在墨轩的推荐之下，符华尝试了《快打旋风》、《街头霸王》、《拳皇》等等游戏，宛如发现了一个新大陆。

    而墨轩，虽然玩的也算尽兴，但多多少少感到些许遗憾。他想起了在穿越之前所玩的那些游戏，突然升起了“要不下一个英灵就召唤一个高科技点满的英灵吧”这样一个念头。

    他不知道的是，很快，他就不用纠结这个事情了。

    ……

    在这个世界的上空，一个少女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撑着一把阳伞，身穿紫色洋装，金色的发丝璀璨耀眼。

    当看到墨轩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心意的时候，她用带着白色手套的手，轻轻掩盖住自己勾起的嘴角。

    少女一招手，一道漆黑的裂缝无声无息地出现，隐约能看到无数眼睛深藏其中。

    她一闪身，瞬间消失于此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