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怎么没来？”白复开口问道，看来他对昨晚被放鸽子的事，无比在意。

    “昨天姥姥请了黑山老妖，要我们陪酒，小女子不敢抗拒，一直强颜欢笑，在边上陪酒，没机会来向上仙请安。”聂小倩匍匐在地道。

    “黑山老妖……”白复沉吟了下，便知道这黑山老妖是树妖姥姥请来对付自己的，不过也不是太在意，顶了天不过一金妖，不足为虑。

    “这聂小倩也是个有心机的：聊斋原著中，她认定了宁采臣，却是算准宁采臣辉位极人臣，气运强大，能救她出苦海，并能助她修行，最难理解的是，这聂小倩去到宁采臣家没多久，聂小倩原配便撒手人寰……”

    白复目光闪动，思考着要不要帮聂小倩，还是让她等宁采臣，来段人鬼情未了？

    “嘿嘿哈哈，聂小倩，早知道你这贱婢心思深沉，想不到你竟然吃里扒外，给那臭小子通风报信，回去就将你嫁给黑风老爷，让他好生调教你这贱婢！”白复正想间，一不男不女的声音出现，他循声望去，就见浓妆艳抹的树妖姥姥和一个浑身笼罩在黑气中妖魔，从远处走来。

    “这黑山老妖……”白复挑眉，那黑山老妖，初看是金仙，仔细瞧又是妖圣，偶尔有五色霞光闪耀，却又是妖神。

    “也是个落难的妖神。”白复心中想道，眉头一挑，总觉得对面那厮，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白复觉得奇怪，自己见过的大罗金仙很少，观音、文殊、牛魔王、独角兕，落难的就自己和独角兕两个。

    “不对，落难的还有一个猪八戒！”白复目光一动，暗道难不成黑山老妖是猪八戒？

    “最原始的聊斋，《聂小倩》中并没有黑山老妖，套入西游里面，猪八戒被我打跑，化名黑山老妖不足为奇，嗯，想娶聂小倩这种事情，这色猪绝对干得出来！”白复心中想着，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猪八戒虽然挨了二千锤，神体崩溃，又错投了猪胎，十成实力发不出一成来，但却是实打实的大罗转世，绝对比他现在这大罗残废要强。

    “气运明明涨了一成，运气怎的还这么背？”白复心中疯狂吐槽，暗自思考应对之策。

    “大仙救命！”树妖姥姥并黑山老妖一起出现，聂小倩浑身都抖了起来，死命磕头。

    “其实呢，我不是什么仙，我是比那树精姥姥邪恶万倍的魔！”白复嘿嘿笑着传音道，有些郁闷，尽遇着一堆破事。

    他说的是实话，树妖姥姥吃人血肉，盗人阳气，不过是小怪物而已，魔性极low。他聚众作乱，轰杀天兵，魔性达中级，甩树妖姥姥不知道几万里，更别说他乱改众生命运，扰乱天地牙秩序，魔性封顶的事了。

    “呃……”聂小倩顿住了，徒生一种“云散梦断怀冰叹，一生所托非良人”的感觉。

    “朋友，出来露个脸吧。敢抢我黑山的女人，也该让我看看是何方神圣才是！”黑山说盗，声音的确是猪八戒的声音，黑山是猪事，确定无疑。

    白复极度转动大脑，想来想去，这时候只有用空城计，才有蒙混过关的机会，便换个声音道：“天蓬，越来越不济了！你受贬下凡，不求积累功德，重归天庭，竟然勾结邪魔，真是猪油多了蒙住了心。”

    “啊？”现在叫做黑山老妖的猪声，喝叫道：“你是何方毛神，怎知道你黑风爷爷的旧事？”

    “大胆天蓬，本帝君面前竟敢自称爷爷，活得不耐烦了！”白复呵斥道，帝衣帝气爆发，赫赫有帝威摄人。

    帝气做不了伪，人皇帝气不是这样，对面必是个仙籍注名的仙帝，眼力严重下降，脑子也已经不正常的猪八戒心中想着，立即跪下告饶道：“不知道是哪位帝君当面，老……小猪有眼无珠，千万赎罪。”

    不提六御，也不说东华、真武，就五岳大帝，地位尊崇都不是天王可比，更别说一个天河水帅，话说，猪八戒见到个神仙就得磕头，元帅头衔，却是低了。

    见猪八戒这么容易就被唬住，白复心中欢喜，但也不敢得意忘形，立即道：“不知者无罪，你且起来！”

    “帝君，老猪苦啊，下凡这些年来，吃不饱穿不暖，还被一野妖欺负，被逼得背井离乡，藏头露尾，万求拔救，望与大天尊求求情，让我重归天庭，让我做个守天门的大头兵也行！”猪八戒不起来，叩头如捣蒜道。

    “野妖，莫不是在说我？”白复脸一黑，决定坑这猪回。他想了会道：“那个，你犯的事太大，得罪了所有男神，我不好向大天尊替你开脱，要不我指一桩大功德给你去做，你做好了，我好提拔！”

    “请帝君明示！”猪八戒道。

    “刚你说你被个野妖欺负，并被逼得背井离乡，这个不好，故土最是紧要，你还得回去……你别急，那欺负你的野妖，已和老君青牛拼了个两败俱伤，不知所踪，你去，正好将他之势力连根拔起！”白复忽悠道，他虽不在洞府中，但洞府也不是阿猪阿狗能去闹的，这猪八戒要真敢去，琵琶倒马桩能让他疼道怀疑人生，七蛛丝网能让他摔到找不着北，多目千目剑瞳，能让他……要是一堆妖圣齐上，就是有诸神护着，也得去了半条命才能逃离。

    “此言当真？”猪八戒问道。

    “千真万确，你若疑惑，回西牛贺洲后，抓个土地问问便如真伪！你若能灭了那翠微洞妖邪，我保举你做天河巡查使，干得好，官复原职不是梦，更进一步也不是没可能！”白复继续忽悠道。

    “多谢帝君指点迷津，俺老猪这就回西牛贺洲。对了，还不知道是哪位帝君施此大恩，万望告之，必粉身碎骨相报。”猪八戒道。

    冒充帝君，其实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会与对方产生不必要的因果，作为一个明悟天道的妖神，白复自然不会冒充某位帝君，笑道：“事未成，我不说出名号，你切去，功成之后，自会知道。”

    “我知道，这叫‘天机不可泄露’！”猪八戒道。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