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教室的窗台上，白色的墙壁和天花板反射着，微微发亮。

    整齐的桌凳，干净的地面，一切都尽量给人以舒适的感觉，现在，这里是严肃的考场了。

    本场考的是理科数学，已经接近尾声。

    “要加油！”王珮筠用力地攥着拳头，给自己鼓劲，心脏突突跳着。

    面对考试，即使是期末测验都不甚在意，她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紧张、不安，更不用说一个小小的月考。

    只不过，这一次是对楚平能力的检验。

    王珮筠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更关心“能不能学POPPING”，还是更担心家教老师的前途。

    可月考，终究是一个学校都不甚在意的考试。

    既然人人都不把它当回事儿，便诞生了“考试作弊，齐心协力；谁敢告密，下课嗝屁”这样的口号。

    这个时候，只要悄悄掏出手机，打开WLAN页面，就会看到很多古怪的Wi-Fi热点名称。

    …

    【人丑就该多读书】

    【图书馆三楼，96桌的白衬衫帅哥想约吗？我是87桌的妹子】

    【网瘾少年电疗中心】

    …

    当然，还有【BACDC AABBA】，这是选择题的答案，由某某学酥给出，正确率高达百分之六十。

    所谓“学酥”，指的是表面看起来像学霸，但一碰就碎成了渣渣的人。

    因此，请不要嫌弃人家对的不多，至少尽力了，更何况，比不少学沫沫的水平要高。

    今天题目的难度有些超出众人想象，大概是那个更年期数学组组长月经不调时出的题目。

    王珮筠觉得，自己就算是天天认真听讲，也未必写得满130分，更何况很多时候，她只是支起一本高高的数学书，躲在后面睡觉。

    当然，这比藏在书本后吃泡面要好得多，听说有个高一的男生上课时这么干过，因为热气氤氲，被当成是在抽烟，然后就被…

    记过了。

    她轻轻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手心全是汗水，心中有两个声音在争执。

    “生存…”

    “还是毁灭…”

    “这是一个问题。”

    翻译过来就是——到底要不要对答案。

    她不想让楚平失望，但“成绩差”和“作弊”这两样，到底哪一个会让家教老师更伤心...

    “明显是后者！”

    “但是只要不被发现，就没问题！”

    王珮筠感觉自己快要分裂了，用头轻轻捶了一下桌面，郁闷地叹口气。

    考场里很安静，只听得到笔与纸摩擦的“沙沙”声，她发出的响动不可避免地吸引了众人注意。

    监考老师姓王，教数学的，人送外号“隔壁老王”，光看这个名字就能明白他的习性。

    这哥们一发下卷子，就闷着头用QQ和女网友聊骚，偶尔看看考场情况，目光也是落在妹子身上。

    王珮筠长得漂亮，但是个平胸，喜欢人妻属性的老王不会在这种豆芽菜身上浪费时间。

    可是，看到学生以头抢地，还是要关心一下的。

    他负手走下讲台，在教室中踱步穿梭，吓得学生们瑟瑟发抖，最终停在王珮筠身后。

    “肚子不舒服？”

    肚子？

    王珮筠弓着腰，差点儿没暴起伤人。

    被当成是来亲戚了，还当众问出来，这种心情实在是难以描述。

    “没有。”

    “那就好，认真做吧。”这么说着，老王却没有立即走开。

    很多监考老师喜欢这么干，故意站在学生身后一段时间，施加压力，锻炼学生的心理素质。

    只可惜，现在肯定是不能继续和女网友聊QQ的，既然闲来无事，那就看看卷子吧。

    “BCC…”他进入观察模式，扫视着王珮筠的答题卡，只见上面的答案错落有致，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好像…

    全对了。

    卷子不是老王出的，所以答案记得不是很清楚。

    话说回来，如果是他出题，绝对不会用这么多选择题，应该会更偏向魔都高考的题型。

    但是数学组组长认为，月考只有一天，要压缩考试时间，这才有了这一套侧重小题的卷子。

    相对的，选择的难度会提高，差不多就是高考最后一道大题的难度，即使变成了选择，计算量仍然很大。

    所以…

    一份全对的选择题答案，难能可贵！

    他离开王珮筠的身后，回到讲台，后者刚想松口气，去却没想到对方粗略地记下答案后，又一次走了过来。

    “王老师，我…”

    “没关系，你接着做题。”老王安慰一句。

    这个时候，他的语气中已经带着惊奇了。

    作为王珮筠的任课老师，他最是清楚小姑娘的水平，小题的正确率一直在70%到80%之间浮动。

    这次的卷子这么难，居然能全对？

    抄的？

    不可能！

    学霸们一个个独的一逼，生怕别人看到自己的答案，全都藏着掖着；学酥就更不用说了，自己就是个渣渣…

    那…

    是靠蒙的吗？

    连续蒙对几道选择的概率虽小，但确实是有可能发生的。

    老王又看了眼王珮筠的填空题，还是全对，不由得更加惊讶。

    再看解答题…

    有错漏。

    “呼…”

    终于松口气，总算是正常水平了。

    毕竟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楚平就算有系统，而且还发挥了女装大佬的个人魅力，仍然不可能逆天。

    但即便如此，王珮筠的成绩还是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如同坐着火箭一般攀升。

    老王拍了拍她的肩膀，吓得小妮子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仓惶地回过头。

    “王老师…”

    恰在此时，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学生们开始向前传卷子。

    “不错，有进步。”老王对她点点头，慢慢走回讲台收卷，只留下后者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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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大，琴房内。

    楚平端端正正地坐在钢琴前弹奏着，谈楚然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忽然，系统的提示声传来：

    「王珮筠取得进步。」

    「奖励：100点积分」

    咚的一声…

    三角钢琴传出刺耳的噪音。

    “怎么了？”谈楚然停下动作，迷惑地问道。

    楚平仿佛没听见，只是在脑内提问：“系统，她过了130分吗？”

    「学校老师还没阅卷，不能确定。」

    即便仍是一个不确定的答案，但总归取得阶段性胜利，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没什么。”他微笑着对谈楚然说，“我们继续。”

    谈女神点点头，总感觉对方的琴声中多了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