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权和莫良打开会议室的大门,争吵声立刻就消失了。
“宋家主,你来晚了。”
坐在上首的金仁看了眼宋权,语气淡漠的对他说道。
“抱歉,金会长,谢老板,晚上家族有个宴会,我多贪了几杯。”
宋权笑着对有座位的两人找了个招呼,坐到还唯一空着的椅子上。尤其是他对金仁的态度,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儿子被杀,自己还被打成重伤的样子。
“宋家主,你来的正好。”
穿着白色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同样坐在会议桌前的男子色厉内荏的站了起来,用尖利的声音说道。
“金会长,我们之中一直是你在和仁安大学那边联系,我和宋家主根本没有插手,当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够了谢季!你现在推卸责任有什么用?如果邪神大人真的发怒,我们谁都逃不掉!”
被谢季一二再再而三的指责,金仁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了。
他用力一拍实木打造的会议桌,留下一个足有半公分深的掌印,对谢季怒声说道。
“而且香榭丽舍大酒店是谁的产业?又是谁说布下了天罗地网,不要我们插手,之后还一力阻拦我的布置?结果现在连人家跑了,你还有脸来问我?!”
最后,金仁更是对他嘲讽道。
“你不就是怕我看中你的香榭丽舍大酒店吗?现在让我来告诉你,决定我们之间的地位的,从来都不是金钱!”
从金仁体内冲出无数翠绿的枝条,在他背后结成一张没有鼻子和耳朵的青色大脸。其中有数根枝条飞速朝谢季袭去。
见状,站在谢季身后,穿着黑色夹克的青年刷的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把弯刀。
银光闪过,他以人类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咔咔咔砍断了金仁体内伸出的枝条。
但这反而触怒了他。原本没打算把谢季怎么样的金仁真的怒了。
他隔空对持刀男子伸出右手,两根柔软的树枝缠住对方的右腿。
神情阴厉的男子挥动手中弯刀,迅速将枝条砍断。当他从地面上跃起,正准备向金仁发起反攻,一根巨大的枝杈迅速捅破了会议室地板,从下往上,就像糖葫芦一样将持刀男子穿透。
“呃,呃……”
可怕的疼痛感让谢季的手下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他双腿被迫腾空,手中弯刀落地。
接着,金仁右手一握,数根枝条从贯穿男子体内的巨大枝杈中长出,枝条上沾满了那男子的碎肉和鲜血。
鲜血如小溪般从男子体内流出。而会议室的地板就像是海绵一样,将滴落的鲜血通通吞噬。
手下被杀,同时被金仁的声势所震,谢季后退几步,震惊且无力的靠在椅子上,脸上带着些许恐惧的喃喃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发泄之后,金仁也收回从背后长出的枝条。
他没有理会谢季,而是转头对宋权说道。
“宋家主,你晚上的宴会是为了给新手下接风吧?现在正是应付仁安大学调查的紧要关头,这种出身不明的直接杀了吧。”
金仁此话一出,宋权脸色立刻就变了。
“你在我手下安插了卧底?”
这句话其实是废话,因为他也在谢季和金仁手下有卧底。三人间既是互相合作,又是互相防备的状态。
虽然只是切磋,但柳青打败了白狼奥兰多,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更何况对方现在是他的手下,刚刚才介绍给其他人,怎么能让金仁说杀就杀。
他宋权可是邪神大人定好的下一任城市守护者,难道不需要面子的吗?
如果可以,宋权也想直接怼回去。
但三人中,金仁的实力是最强的,也是最受邪神大人信任的。旁边那人的尸体还热乎着,他宋权可不想触金仁的眉头。
所以他冷哼一声,还是勉强对金仁解释道。
“那个叫做唐安的是武道系学生,而柳青是冰系异能者,两人能力都不一样。而且那个柳青人皮面具下的脸我见过,根本不是唐安,是你想太多了!”
接着,他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
“为今之计,为了不让我们暴露,只能请邪神大人亲自降临了。”
“请邪神大人降临?”
谢季脸色一白。
“那可是要用最少一千人作为祭品!”
“那又怎么样?”
宋权一声冷笑,带着些许蔑视的看了眼谢季。
“如果我们的事情暴露,别说维持现在的情况,到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了!”
“好!”
发现金仁在轻轻点头,谢季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狠色。
“我做多能弄来六百人,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
在离去的路上,莫良恭敬的对宋权说道。
“家主,回去之后要不要我把那些卧底给?”
他做了一个切的手势。
“不必。”
宋权轻轻摇头,双眼一眯,透着一股运筹帷幄的威势。
“金仁相当于半个邪神大人的分身,不是我们现在能动的。而谢季商人当久了,这两年过惯了安逸的日子,已经忘了该怎么战斗。”
“这样也好。等我当上城市守护者,将他掌控起来就更加容易一些。”
说到这里,宋权脚步一顿。
“不过金仁说的也对。现在是非常时刻,回去之后你多注意一下那个柳青,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就出手干掉他!”
莫良点头。
“好的,家主。”
……
第二天,唐安在一阵浓重的酒气中醒来。
他推开两具衣衫半解的白花躯体,皱眉打量着四周。
这里是香榭丽舍大酒店。昨天晚上他装作喝醉,抱着两个奥兰多招来的公主开了间房,用酒把她们灌醉。
随后,唐安自己衣服都没脱,也假装醉倒。
用清水洗了把脸,唐安慢慢走出房间,坐电梯下楼。
在酒店一楼的餐厅,他找到了正在吃早饭的奥兰多。
吃着大肉包,奥兰多暧昧的朝唐安笑了笑。
“怎么样,玩的还尽兴吗?”
将摆满了食物的餐盘放下,唐安捂着自己的脑袋用力晃了晃。
“昨天晚上喝多了,我连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
奥兰多笑了笑,也不在意。
“没关系,以后机会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