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道菜叫团团圆圆，就是糯米包的肉丸子，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齐齐。”

    “这道菜叫好运当头，是我爸最爱吃的碳烤生蚝，蚝字谐音好字。”

    “这道菜叫年年有余，红烧大鲤鱼，年夜饭必备菜式。”

    “还有这个！”苏小婉兴奋的介绍她今天照着菜谱精心烹制的油焖大虾，“哎呀，忘了取个名字，叫什么好呢……”

    李永浩看着一大盆鲜红的小龙虾，提议道：“就叫红红火火，怎么样？”

    “太贴切了！就叫红红火火！”苏小婉抚掌大笑，“难怪李永浩同学读书成绩那么好，果然聪明过人。”

    “来来来，你们都是小婉最好的朋友，千万不要客气，就当是在自己家好了。”苏小婉的妈妈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出来，“也不知道你们往常过年有什么习俗，所以也不知道这桌年夜饭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阿姨您太客气了。”李永浩起身接过饺子，帮着放在餐桌上，“我从来没吃饭这么丰盛的年夜饭，辛苦阿姨了。”

    “不辛苦不辛苦，就是加两双筷子而已。”苏小婉的妈妈对李永浩礼貌而又得体的表现十分满意。

    董雨晴一直没怎么说话，不过表情倒也不像平时那样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苏小婉的家人只当她是有些拘谨，也不见怪，反倒更加热情的招呼着她。

    “来，我们一起干杯吧！”苏小婉确实是个合格的热情的东道主，当先举起杯子祝酒：“首先祝爸爸妈妈新的一年，身体健康，工作顺利。也祝小宁顺利考上重点高中。”

    苏小婉的爸妈带着慈祥的笑容端起杯子，看向女儿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欣慰和骄傲。

    “也祝姐姐球技进步，明年赢得更多冠军奖杯！”在父母面前，苏小宁也完全是个懂事听话的乖儿子。

    “李永浩，希望我们明年顺利获得国家二级运动员资格。”苏小婉笑吟吟的转向两位客人，“雨晴呢，我也不清楚你的心愿是什么，就祝你万事如意，越来越美丽吧！”

    “谢谢……干杯……”生平第一次处于这样一种和睦温馨的家庭氛围之中，李永浩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干杯！”“干杯！”“干杯！”

    ……

    热热闹闹的吃完年夜饭，接下来就是一年一度的传统节目：看春晚。

    在今天之前，李永浩从来没有看过春晚。

    而董雨晴，显然也是同样如此。

    看春晚的意义早已超越了春节联欢晚会本身，似乎已经成了一个传统的仪式，是除夕夜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春节这个辞旧迎新的重要时刻，无论是个人、家庭还是社会、国家都饱含着太多的留恋、希望和期盼，有着强烈的话语诉求。

    春节联欢晚会在除夕之夜利用电视媒体、艺术的手段为十几亿华夏子孙构建了一个温馨的、欢乐的、祥和的、充满希望的公共话语诉求空间，它使人们一边享受着年夜饭一边沉醉于晚会营造的氛围之中，人们积存了一年还没来得及说甚至还在酝酿着的来年的许多话语通过主持人、演员、节目、晚会一一表达出来，老少皆宜，雅俗共赏。

    不仅如此，晚会还充分地表达了社会和国家的诉求，努力表达国家的意志和社会各阶层的心声，这就使春节联欢晚会获得了普遍的意义，不仅老百姓需要，国家和社会各阶层都需要，甚至全球整个华人世界也需要，春节联欢晚会成了中国人过年的重要组成部分。

    ……

    围坐在电视机前欣赏精心编排的节目，苏小婉一家人不时的通过短信、微信和电话与亲朋好友互相传递新年的问候。

    董雨晴也独自走到阳台上，接了一个电话。

    李永浩看起来也忙得不亦乐乎，与同学和球友在微信群里欢闹着。

    但是，却没有任何一条与“亲人”有关的信息。

    ……

    “呼……好累啊……”

    大年初一的凌晨，李永浩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长长的出了口气。

    因为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规定，让除夕夜变得比平常的夜里都要安静得多。

    本来，苏小婉的安排是让董雨晴和李永浩分别跟她和弟弟一起睡，但李永浩虽然很委婉但却很坚决的拒绝了。

    董雨晴，也是一样。

    “原来，别人家过年就是这个样子的，也没什么意思嘛。”董雨晴似乎习惯性的吐槽了一句。

    李永浩微微动了动嘴角，却没有说出话来，或者是，他根本嘴硬不起来。

    “走吧，我先送你回家。”李永浩快步走向停在前面路边的一辆的士。

    “你先回去吧。”董雨晴并没有上车的意思，继续向前走着。

    “那怎么行。”李永浩向司机表示了歉意，快步追上董雨晴。

    似乎是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都没有开口，就是保持着一尺宽的间距，用着同样的速度和频率，并排在空阔而静谧的长街上，默默的向前走着。

    “叮咚！”在寂静的夜里，手机提示音显得特别响亮。

    李永浩收到了一条微信：“对不起，之前一直在忙，找不到机会……虽然对你来说，可能毫无意义，但我还是想说一声：新年快乐！可以的话，能发一张近照让我看看吗……”

    感觉到身旁李永浩的呼吸声突然变得紊乱起来，董雨晴转头看过来，发现李永浩眼中似乎有种什么液体微微反射着路灯的光芒。

    “给她打个电话过去吧。”董雨晴淡淡的说了一句，声线之中却隐含着几分平时不曾有的温度。

    “再说吧……”李永浩收起了手机。

    董雨晴知道李永浩现在情绪波动有点强烈，也不好当着自己来打这个电话，便转移了话题，“过几天，有事跟你商量。”

    “什么事？”李永浩已经控制了情绪，呼吸重新变得平稳起来。

    “过几天再说。”董雨晴说完似乎便没有了谈话的兴致。

    两人再次默契的闭上嘴，安静的沿着长街往前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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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