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林凡从卫生间出来，刚走了没多远，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此时从某一个房间里出来一个洗衫不整的女人，起初林凡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下意识的用余光扫了一下。

    顿时林凡楞在原地，久久没有回头，而那个女人同样楞在原地，表情有些惊慌失措。

    林凡有些不愿意回头，更不敢回头，他怕，他怕这是真的。

    “你为什么在这里”，林凡冷冷的说道。

    “你来这里消费，我来这里赚钱”。

    林凡惨笑道：“真的是你，呵，我做梦都想不到你会出现在这里，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我们两个非亲非故，我不想跟你说了，我还要回家，我女儿夜里可能会醒”。

    林凡不知自己为何一股怒火上来，转过身来，看着洗衫不整的张慧芳，狠狠的打了张慧芳一耳光。

    本来就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张慧芳，此时更加狼狈不堪。

    “你还知道你有一个女儿，呵，张慧芳，你看看你，你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张慧芳嘴角流出鲜红的血液，看着林凡，面无表情的说道：“这跟你没关系，我还要回家”。

    说完张慧芳扭头就要离开。

    这时候林凡那容他离开，林凡拽着张慧芳就往厕所的方向去。

    张慧芳极力挣扎，可还是被林凡拽近男厕所。

    这里的厕所平时除了清洁工，根本就没人来，每个包厢里都有专门的卫生间。

    “张慧芳，你觉得有意思吗？，你考虑过你的女儿吗？，你不觉得丢人吗？，你很缺男人吗？，做一个正常的女人不好吗？”，林凡怒吼道。

    此时张慧芳看了林凡一眼，凄惨的笑了笑，说道：“你好意思说我？，咱们似乎都是半斤八两，你觉得你有权利指责我吗？，我爱怎样就怎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呵，对，是跟我没关系，换做以前，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现在不同，小沐沐我非常喜欢，我不想让小沐沐有一个肮脏不堪的妈妈，你懂不懂，你说你懂不懂”，林凡愤怒的说道。

    “我不懂，我不懂，你懂，你什么都懂，那我问你，你了解一个单亲妈妈的艰辛吗？，你知道为了给女儿治病要花多少钱吗？，你知道我心里有多苦，我是脏，我恨不得掐死我自己，可是我不能死，为了女儿，为了给女儿治病，我别无选择，林先生，你是大家族的少爷，从小锦衣玉食，花钱如流水，你知道缺钱的滋味吗？，你知道被生活逼上绝路的无奈吗？，你知道一个母亲有多爱自己的女儿吗？”。

    张慧芳大声喊着，撕心裂肺的说道，眼眶中的泪水夺眶而出，这三年了，张慧芳第一次痛哭。

    张慧芳的一席话，让林凡无言以对，林凡有资格站在道德的高地，去指责一位母亲吗？，如果有多余的选择，她会选择这条路吗？。

    一切为了女儿，张慧芳为了女儿，可以不顾一切，林凡凭什么去指责她，凭什么。

    林凡久久没有说话，他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良久之后，张慧芳还在哭泣，林凡长叹一口气，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无奈，我更不应该站在道德的高地，去指责一位母亲，你心里的痛苦，我不能完全感同身受，如果可以，我可以把肩膀借给你靠一下”。

    此刻，张慧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林凡失声痛苦。

    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中，有着无奈，屈辱，绝望，委屈，这么多年张慧芳积攒下来的眼泪，终于得到了释放。

    林凡感觉自己的肩膀湿透了，林凡长这么大，第一次见有人如此痛哭。

    张慧芳选择了风尘之路，在很多人眼里非常肮脏，可是张慧芳还能怎么办，她不属于这个地方，可为了女儿，为了活下去，她只能选择这个地方。

    良久之后，张慧芳的哭声弱了下来，在林凡耳旁抽泣道：“我别无选择，我身后空无一人”。

    张慧芳这句话，让林凡有些动容。

    劝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为了小沐沐，你别再做这个了，中秋晚会结束之后，我会以神龙台的名义签约小沐沐，小沐沐的医药费由神龙台负责”。

    张慧芳楞了片刻，立刻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在林凡面前。

    林凡立刻拉起张慧芳，说道：“你这是干嘛！，我这么做不是可怜你，我喜欢小沐沐，我也希望她能健健康康的，找一份体面的工作，好好的，为了你的女儿，也为了你女儿的将来，你一定要走出这段不堪的阴影”。

    张慧芳此时除了感激，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一个劲的跟林凡说感谢。

    张慧芳这几年太不容易了，可怜她是真的，只是林凡不想让张慧芳觉得自己在可怜她，同样，林凡喜欢小沐沐也是真的，这段时间和小沐沐接触颇多，林凡非常喜欢这个乖巧听话，又有点小调皮，还爱撒娇的小丫头。

    神龙台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永远不拿小孩子炒作，以前的神龙台的节目，基本很少看到小孩子，以前的神龙台也没有签约过童星，原因很简单，小孩子就应该有小孩子的童年，过早成名，其实对孩子的成长没有好处。

    而如今，这个规矩似乎要被打破了，林凡接管神龙台，第一个签约艺人就是小孩子。

    当然林凡不会真的去指着小沐沐为台里赚钱，签约小沐沐，只是想让小沐沐得到最好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