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营陪战士们闹了一阵,陈留回到住处。
高晓梅、张冲、于娜、吴姐、陈浩文、李雪丽、袁熙等人已经早早等着,今晚的年夜饭,陈留要跟景湖旧人一起吃。
经历了这么些事,大家已经跟亲人无异。
年夜饭很简单,大圆桌中间摆上一个大火锅,牛肉、狗肉、鱼片、土豆、萝卜、腐竹等各色配菜摆的满满当当。
在这寒冷的除夕夜,再没有比一家人围坐吃火锅更惬意的了。
火锅蒸汽缓缓上升,化作缕缕青烟,朦胧了大家的视线,也拉进了彼此的距离,少了一分拘谨,多了一分温情。
才刚过去不到一年,世事变幻太快。
陈留这位前景湖团长,一转眼成了基地指挥官,高晓梅等人也跟着水涨船高,一个个身居高位,手中权柄岂是当初那个景湖能比拟的。
至今,高晓梅等人都还有些缓不过劲来。
陈留威势日隆,不怒自威,对下属要求又极为严苛,就是高晓梅这些旧部,在汇报工作时也是小心翼翼。
此时的陈留虽然年轻,却有了一家之长的气度。
彼此之间,难免有些疏远。
一顿简简单单的年夜饭,再次拉进了彼此。
陈留举起手中红酒杯,笑着说道:“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祝酒之后,气氛变得越发热烈,你来我往。
张冲端起酒杯,起身,来到陈留身后,笑道:“会长,我敬你一个,新年快乐!”他酒量却是不怎么样,此时已经是满脸通红。
陈留笑着跟张冲碰了一个。
张冲一饮而尽,却是没走,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会长,你该找个女人了,不能总这么单着。”
对面的于大超也跟着起哄,“是啊,会长,你这么忙,总得有个女人照顾生活起居吧,不然,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很没面子啊。”
陈留就笑,意味深长。
热烈的气氛好像瞬间就被冻住,让人窒息。
张冲端着酒杯的手心已经沁出汗珠,对面于大超的笑容僵硬地挂在脸上,心脏更是“咚咚”跳个不停。
高晓梅、于娜几位女人若有所思,也不知各自怀着什么心思,只是默默吃着碗里的东西。
不断重复的小动作,表明她们并没有面上那般镇定。
张冲跟于大超两人看似玩笑,背后其实有着很深的用意,这是一次有计划、有目的的试探,或者说是劝进。
无论是在景湖,还是在基地,陈留对强迫女人之事都深恶痛绝。
最近对强/奸/犯更是使出霹雳手段,不仅除掉首恶,还驱逐了一大批人,搞得基地有点风声鹤唳。
可人都是有需求的,尤其是在这昏暗的地下,没事的时候,当然就想做点爱做的事。
下面的人还好,以他们的地位跟前途,根本无需强迫,自然就有大把的女人靠上来,也不需要他们负责。
倒是活的蛮自在。
毕竟,这种需求可不仅限于男人,女人也是如此,既是彼此取暖,也是一种宣泄跟情绪的释放。
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
对此,陈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划的红线,就是不强迫。
可对张冲、于大超这些高级将领而言,因为陈留的态度以及平日里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反倒有些束手束脚,不敢胡来。
他们不敢确定,少帅是真的不在意呢,还是表面上不在意,内地里却会对他们产生一些看法,继而影响将来的前途。
这就叫投鼠忌器。
权力越大,胆子就越小,顾虑就越多。
少帅可以不在乎下面的人怎么样,却未必看得惯手下干将跟他的作风背道而驰,彼此离心。
那乐子可就大了。
管理学上有一个名词叫“趋同”,大致是说,无论是官吏,还是企业管理者,都比较喜欢跟他有共同兴趣爱好或者品格的部下。
由此衍生出另一个词——投其所好。
没办法,张冲等人也只能憋着,打死也不敢踩线。
可憋久了,也是会出事的。
来之前,军中那些高级将领都已经知道,张冲、于大超等人要赴宴,悄悄撺掇着,要两人趁机试探一下。
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张冲虽然在将军们面前拍胸脯,可真正面对少帅,那种无形的压力,压得他有点窒息,甚至心中已经隐隐后悔,不该听那些家伙撺掇。
但是话已经说出口,就再也不能收回了。
张冲也只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默默接受命运的审判。
陈留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笑道:“这种事讲一个缘字,缘分到了,你情我愿,自然就水到渠成。我也想有个家,可惜没人看得上啊。”
“哈哈~~~”
大家就笑,凝固的空气瞬间解冻,重新变得欢快起来。
张冲悄悄松了一口气,笑着回到座位。
少帅话里的意思很明白,只要是你情我愿的,他就不干预。当然,最好别太滥情,能从一而终最好。
这等于彻底解惑,给高级将领松绑了。
想来这一番话,很快就会通过张冲等人之口传出去。
陈留就算想当独裁者,也不会无聊到去过度干涉手下人的私生活,这事闹到这一步,归根结底,还是他们想太多了。
而且也没必要干涉。
总不能说,既要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吧。
长此以往,高压之下,那是会出事情的。陈留也意识到这一点,就算没有张冲等人的试探,他也会找机会表明态度。
接下来的这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
作为主人的陈留,更是被这些家伙轮番敬酒,光红酒就喝了不下一瓶,后来还嫌不过瘾,换上白酒继续整。
散场时,陈留是真的有些醉了。
送走张冲等人,作为秘书的袁熙留下来收拾残局,给陈留洗漱之后,换上干净的衣服,扶他上床睡觉。
刚要走,手却被拉走。
是陈留。
“不要走!”陈留呢喃道。
袁熙一下僵住,还没回过神来,已经被陈留一把拽到怀里,整个人瞬间就软了,呼吸变得炙热起来。
她并不排斥,甚至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一夜风流……
天亮之前,带着一身酸痛,袁熙悄悄离开陈留住处。
她很清楚,不能因为昨晚之事,就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而且她也没那个奢求,只想默默陪在这个男人身边。
这一辈子,怕是都离不开了。
“终究,我是不干净的。”
袁熙叹了口气,心中有股说不上的酸涩。
“就当是一场梦吧!”
袁熙离开时,陈留其实是醒着的,以他的体质,加上肌体再生,再多的酒精都不可能将他真的麻痹。
可陈留没挽留。
昨晚的风流账到底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是逢场作戏,连他也说不清。
或许是不愿细想吧。
年夜饭上张冲等人的“发难”,让陈留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的那番话,未必就能让将领们完全释疑。
这很危险。
如果说,江川军是基地的基石,那么高级将领就是江川军的基石。
陈留可不能跟这一群体离心。
他能耐再大,个人的力量也非常有限,需要仰赖将领们统军。
因此,为了彻底解决这一隐患,陈留才来了这么一出,用实际行动向他们表明态度,彻底打消他们的疑虑。
袁熙虽然走了,可这一幕,必定瞒不过有心人,得到消息的将领们只会高兴,彻底放下心来。
这就是掌权者的悲哀。
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在一些事情上陈留已经无法为所欲为,或多或少都会被“集体意志”左右,去做一些他未必就想做之事。
就像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幕。
而这绝不是结束,而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当然,对袁熙,他的第一位女人,陈留一定会将她保护起来,视为最亲密之人,跟其他人还是不一样的。
陈留,终究不是无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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