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裁判左右为难时,艾莉莎走过来了。
裁判眼睛一亮,把自己的责任推给了这位高级干部:“艾莉莎大人,您来的正是时候。这位希尔菲莉亚选手刚才动手时,突然一阵妖风,我的眼睛正好迷了,没看清楚,请大人决断。”
艾莉莎瞪了他一眼:“要你干什么吃的,滚出去!”
“是!”裁判甩了包袱,屁颠屁颠地跑了。
艾莉莎看了看希尔,又瞟了一眼老法师,最终对希尔说:“希尔菲莉亚,你没有使用神器对不对?……很好,不过我也没看清楚,不能仓促下结论。所以,希望你再次咏唱一遍刚才的魔法,我亲自见证。这位老者,你也没有意见吧?”
老法师一听,艾莉莎的话里挑不出什么毛病,同意了。
不过希尔可不愿意了。刚刚那个组合大型魔法足足耗了她200单位魔力,还要再来一次?刚刚有裁判看得清清楚楚,这老头都不同意,万一这两人再耍花招呢?
希尔说:“魔力消耗太大,连续咏唱会晕的。如果你们不想给我魔晶石,也无所谓,只能说明你们是一群癞皮狗,那石头我还不要了。”说罢,希尔想走,却发现肩头被艾莉莎抓住,动弹不得。
艾莉莎沉下脸说:“晕倒了,自然会有人照顾你。魔晶石无所谓,但我必须弄清你是不是作弊了,如果你在我们的地盘捣乱,下场可是很悲惨的,别以为能一走了之。现在,承认作弊,或者马上给我咏唱!”
她的话很重,带着几分威逼的意思。希尔虽然没有从她身上感觉到杀气,但她的美好幻想还是被惊醒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奥菲莉亚、罗莎琳德、耶塔,还有学校的教师、路上遇到的琳、露比,每一个都对希尔非常疼爱、包容,甚至让她有一种错觉——漂亮的美女没有坏人。现在,这个气势汹汹的艾莉莎告诉她,外面的世界其实很残酷。
希尔在一瞬间甚至想大闹一场,当然也只是一瞬间而已。第七感告诉她,艾莉莎的三个异人同伙也在看着这边,跟他们打,结果将会是九死一生。还有她的两个小伙伴,琳倒是不用担心,茱莉亚铁定要殒命在这里。
思前想后,希尔还是同意了再次咏唱。
她已经是一个小小团队的首领,仗着小孩子身体任性的时代过去了。仅仅一个瞬间,希尔找回了那个世界作为成年人的感觉,精神仿佛一下老了10岁。
艾莉莎为自己咏唱了强化术,声称是为了仔细观察;老法师是久经沙场的老油条,立刻知道了艾莉莎的企图,同样也强化了自己。
在两人的观察之中,希尔开始第二次咏唱。
依然是魔法阵,光线,以及有秩序的“天女散花”。
这一次,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一个弱不禁风的、刚刚还被人侧眼看待的女孩,使用了闻所未闻的魔法,爆发出了令人震撼的力量。
本就杂乱的赛场又被一轮轰炸,变得坑坑洼洼,无法再用。
站在近处的艾莉莎和老法师此刻在震惊之余,心里却兴奋异常——通过强化的耳朵和眼睛,两个人精确捕捉到了咏唱的每一个音节与节凑,完美复制了希尔的魔法术式。所谓作弊,只是强迫她使用术式的借口。
艾莉莎拿起奖品——那块大魔晶石——塞到希尔手里,抓着她的小手腕,大声宣布:“本场比赛已经结束,优胜者为希尔菲莉亚!”
然后,艾莉莎以询问的目光,环视周围黑压压的人群——自然没得到任何异议。这个比赛很难掺假,满地的碎石,绚丽的“天女散花”魔法,连强大的异人都认可,谁还能反对呢?当然,这其中也包含老法师。他虽然没完成任务,但他有了更大的收货。现在,他只想离开山谷,找到个没人的地方试一试新魔法。
希尔走下赛场,却发现人群已经按捺不住,早想冲过来问个详细,只是碍于艾莉莎的阻拦,不敢靠近。
艾莉莎怎么可能让他们知道新魔法的秘密,咏唱语句扩散出去,她的信息优势便不复存在。于是她让底层伙计拦住人群,同时宣布希尔是某魔导师派来测试新技术的,内容属于机密。也不管别人信不信,强行带走了希尔。
走着走着,她又恢复了温柔姐姐的形象,问希尔:“你的魔法,是在哪里学的呀?”
希尔一看艾莉莎盯上了新魔法,只好抬出黑魔女的名号吓唬她:“是王都的罗莎琳德小姐教的。”
艾莉莎一惊,黑魔女?她开始收徒了吗?
为了不露馅,希尔继续撒谎说:“我只是跟那里的一个朋友认识,刚好住在魔女馆,学到了一招两式而已。”
“特罗姆瑟城啊……”艾莉莎听到王都,若有所思地说,“我们不久就要去那边活动了呢……遇到黑魔女也有可能,原来她还会教授别人魔法吗……”
“这个,黑魔女很凶的,只对她看得顺眼的人传授魔法。”
“原来如此……”艾莉莎点点头,她听得出来,希尔的话不全是真的,但也不全是编的,看来还得再施加点压力才行。
她刚想逼问希尔,却有个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过来:“艾莉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让那个女孩获胜,解释清楚!”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稍胖的人,脸上不满的情绪一点也遮盖不住,厉声质问艾莉莎,看来地位高于她,那些工作人员自然拦不了。
艾莉莎的好事被打断,心中很是不满,话里也带着刺:“这不是阿尔瓦主事么,你找的人也太弱了吧?众目睽睽之下,我怎么好意思宣布那人获胜,也只有你才做的到。但是,刚才你去哪里了?”
阿尔瓦恶狠狠地瞪了希尔一眼,瞅瞅她手里的大魔晶石,又看看艾莉莎说:“我都知道的,你给这女孩出了5金币入场,责任可都在你!要不是你……”他再看了看魔晶石,眼珠一转,厉声说道:“小丫头,如果不想出事,就把这块晶石还给我们。不然,我很难保证你能安全离开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