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却没想到这苏绫清还真有几分虎劲儿,见苏老爷要带乐逍遥走,也知道是要去杀他,竟凭着一股蛮劲儿挣开两个丫鬟。
冲过来一把抱住乐逍遥腰间,扭头对苏老爷赌气道:“我说了不准杀就不准杀!不然把我一块儿带去杀了!”
苏老爷不忍直视的扶了扶额头,差点儿气晕过去。
他这个宝贝女儿啊,什么时候能安分一点儿,跟那些大家闺秀一样安安分分的待家里。
不要一天到晚想着跑出去什么江湖闯荡,不要一天大大咧咧的全然不知“男女授受不亲”为何物。
“你倒还有点儿良心!”乐逍遥沉声一笑,说道。
“你这乞丐,能不能不要这么没心没肺的,我爹要杀你,你怎么一点儿不着急,还笑得出来!”苏绫清抬头瞪了乐逍遥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我这不是相信清儿你么?”乐逍遥眯着眼睛凝视苏绫清道。
苏绫清看着那漆黑而幽深的瞳孔,却不由一时痴了,回过神儿来,脸色一红,怒道:“清儿也是你叫的?”
“这小子,留不得!”苏老爷眼神一暗,抽了身旁一个家丁的剑,向着乐逍遥刺来。
“爹!”苏绫清一惊,却是拔出了挂于腰间,之前数次未曾拔得出的剑来,一剑便将苏老爷手中的铁剑削断。
“好剑!”乐逍遥眼神微一凝,有些意外。
苏绫清随身的那把剑,却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几乎已是人间铁匠技艺巅峰之作,堪称神剑!
“清儿,我看此人不安好心,你别被他骗了!”苏老爷神色凝重道。
苏绫清却并未回答,只是持剑看着苏老爷,神色坚定丝毫不退让。
良久,苏老爷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几个家丁松开乐逍遥。
到了这份儿上,他是知道这小乞丐是杀不得了,否则,女儿非跟他翻脸不可。
“哼!”苏绫清还剑入鞘,冷哼一声,拉着乐逍遥便走。
苏老爷连忙使眼色,让几个丫鬟跟了过来。
“都怪你!害得我又没跑出去!”庭院中,苏绫清将乐逍遥手一丢,置气道。
“关我什么事,我才是遭了无妄之灾。”乐逍遥翻了个白眼,提起酒葫芦喝了一口道。
“带他去客房!”苏绫清疲惫的摆了摆手,对丫鬟吩咐道,随即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乐逍遥也因这无妄之灾,暂时得了个落脚之处。
第二天清晨,苏绫清一如既往早起侍弄后花园中开得正绚烂的花草。
与昨夜的毛毛躁躁不同,此时的她,口中哼着清悠的小曲儿,显得格外的闲适从容,浇水、剪枝一切显得游刃有余而非笨手笨脚。
“啊!”只是,这样的从容并未持续多久,当她拨开那丛花枝的时候,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影让她下意识一声惊呼。
“你在这里做什么?”随即,苏绫清忍不住抓狂,恼怒的对面前的乐逍遥问道。
“我看你这儿还有几样好东西,拿来喂马。”乐逍遥抬起手,手中却有两株药草,其中一株已长出几个米粒般大小的花苞。
苏绫清神情一滞,随即惊呼:“我的澄心兰!你……你赔我澄心兰!你赔我!”
苏绫清欲哭无泪,拽着乐逍遥的袖子哀嚎道。
“别这么小气嘛!你也就养来看看而已,我却能用它来增强我马儿的灵智,岂不是物尽其用?”乐逍遥从花丛钻出来,往外走去。
“你个臭乞丐,你是不是疯了?你特么哪儿来的马?”苏绫清无语抚额,追来质问道。
她严重怀疑这家伙不但是个乞丐,还是个疯子!
也是,看他身强体壮的,若是不疯,怎么会混成乞丐一个?
“不信?看在拿了你东西的份儿上,便让你见见好了,跟我来!”乐逍遥笑了笑,对苏绫清招手道。
“真的假的?”苏绫清将信将疑。
两人往府外走去,但没走两步,苏绫清便拉住乐逍遥苦笑摇了摇头道:“从大门出去肯定有一大帮子人跟着我的。”
“那倒是!”乐逍遥点了点头,往后瞥了一眼,就这样还有两个丫鬟在后面跟着呢。
“砰!”“砰!”两声闷响,也不见乐逍遥如何动作,那两个丫鬟便躺倒在地。
苏绫清一惊,正要去查看那两个丫鬟的状况,却是忽的感觉浑身一轻,被乐逍遥抱了起来。
还不等她发问,只觉清风从耳畔掠过,两人却是如谪仙般飘然“飞”出苏家庄大宅,落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你……你……你,会武功?”苏绫清震惊无比,对着乐逍遥问道。
“这有什么好惊奇的?”乐逍遥一笑答道。
“不惊奇才怪了好吧!会武功你怎么还会混成这个样子?”苏绫清翻了个白眼道。
“噢!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仇家,被人家追杀,才要隐姓埋名的?”随即,苏绫清猜度道。
“不是!”乐逍遥摇头:“我倒不觉得我这样有什么不好,名也罢,利也好,都不过过眼云烟,且做江湖一闲人。”
“嗤!我看你年纪轻轻,说话怎么这般老气横秋?”苏绫清撇嘴道。
“你就真的不想行侠仗义,留得侠名万人传,不想与天下豪杰斗武争锋,夺取那天下第一的称号?”
“不想。”乐逍遥毫不犹豫,摇头道。
说话间,两人却是已经出得小小县城外,乐逍遥一声哨响,不知在哪儿溜达的马儿蹬蹬跑了过来。
像是知道有吃的,眼巴巴的望着乐逍遥的手。
一顿灵药的滋养,这马儿的灵性已经极强,颇为聪慧了。
见到此马,苏绫清眼中闪过一阵惊异,她出身富贵,眼力自然也颇为不俗,一眼看出此马是难得的良驹,非常人所能拥有。
更何况是一个乞丐?
当下,对乐逍遥更为好奇起来,只觉得此人浑身上下都笼罩着神秘的光辉。
此时细细看来,只见那隐藏在略微凌乱的发丝之下,一张脸庞却宛如精雕细琢,俊逸非凡,眉宇间仿佛隐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张狂肆意。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区区一届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