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陈渊就起床准备练练身子,最近在军营混了些时日,已经慢慢养成了习惯。
“大人,昨夜有一女子到衙门送了一封信,说是要交给你的。”陈渊刚打开卧房的门,就有衙役将小翠昨日送的信件转呈了上来。
陈渊疑惑,将信展开来观看,大体是知晓了周赞廷他们的阴谋。
“呵呵,这些人为达目的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陈渊笑了笑,随手将信件撕成了碎片,他现在有了准备,到是想看看周赞廷要找什么样的女人来魅惑他。
尚午,陈渊再召乡绅们议事,却被告知那些人在月满楼摆好了宴席,请他到那里议事。
陈渊知道他们要耍什么花招,也不惧怕什么,便带了几个差役去从容赴宴。
月满楼是本地有名的风尘场地,不过在这军事重镇,哪有什么烟花细柳,里边的姑娘大都是卖皮肉的下三滥路数,周赞廷要在这找女人,陈渊也不清楚他们是怎么想的。
陈渊到了月满楼,立刻就被人奉为了座上之宾,众人轮翻敬酒,显得客气异常。
“怎么?各位今天是想把我交待在这了,好行什么不轨之事吗?”席间,陈渊以半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众人哈哈一笑,全然不知陈渊话中有话。坐在他身旁的周赞廷回说:“陈大人做事还真是小心谨慎,您就放心好了,今天我们请陈大人来只是想谈谈风月,潇洒自身罢了。”
“周老可是好胸怀啊,如此肮脏之所都能谈风月,晚辈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呀!我敢问周老,到底是何风月,竟引得您风烛残年之体,也能一展雄伟之姿呢?”
周赞廷被陈渊羞辱,也不生气,又说:“待会陈大人就知道是何风月了。让姑娘出来吧。”
周赞廷话音刚落,一阵琴鸣响起,唏唏淋淋,婉转悠长,竟一下子使嬉笑喧闹的宴席安静了下来。
琴声飘然,让人仿佛置身于三四月的烟雨江南,舒适而又幽心,众人欣赏不已,都在慢慢品味,唯有陈渊眼睛一细,四处寻音,见到拐角帘幕处有一身影,正在挑拨着琴弦。
忽又有吴音侬语唱喝道:“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唱的是司马相如的《凤求凰》一词,绵绵细语,绕人心粱,别有一番风味。
歌停曲毕,帘幕卷起,端是一位粉嫩佳人坐在里边,众人望去,只见其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双眼汪水柔情,有种说不出的妩媚妖娆,当真是女流中的尤物,人间中的极品。
佳人款款而来,上前行礼道:“小女子花娘,给各位老爷请安。”
陈渊哪里听过月满楼有这等标志的人物,也不禁留意了两眼,周赞廷看在眼中,以为他对花娘有意,便调侃道:“陈大人怎样?这风月可谈否?”
陈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故意放他线说:“可谈,可谈。”
这个时候,盛世鸣及时向花娘示意道:“花娘呀,这位乃是本地督道参议陈大人,还不过来伺候着。”
花娘欠了一声“是”,便飘过陈渊身边,为其斟酒,“小女子早就听闻陈大人乃英雄少年,今日一见,您果然是如传闻一样,当真是个器宇不凡的堂堂男儿。”
“花姑娘的琴艺也是不同凡响啊,光是《凤求凰》一曲,就足以使人心魂荡然了。”
花娘浅浅一笑,又道:“小女子别无长处,唯有这从小练就的琴术还勉强拿的出手,如果大人真的喜欢的话,不如到后面厢房,小女子单独为大人弹奏一曲《梅花三弄》可否?”
“甚好,甚好,这酒吃了许久了,想来陈大人也是乏了,不如先到后面听听小曲解解乏,待会我们再来商议正事。”
“套来了,”陈渊内心暗道,他沉思想了一会,回说:“也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享受一回人间妙音。”
于是,在众人欢送下,陈渊与花娘离开了宴席,一同去往了后厢房的雅间。
月满楼虽名为楼,但却是一片建筑群落,陈渊他们去往的后厢房与周赞廷等人在的宴席间隔了几条廊道,相距十分之远,所以虽前堂喧闹,但这后面却是清幽宁静很,实在不像妓院之所。
“花姑娘不是本地人吧。”路上,陈渊对花娘闲谈道。
“大人是如何知晓?”
“哈哈,”陈渊一笑,“月满楼可是妓院之地,花姑娘一才艺貌美的女子,总不会在这做生意吧。”
“大人谬赞了,不过小女子的确不是本地人,我家住扬州,是前月刚到榆林的。”
原来,这花娘本是扬州一妓,因江南之地风化竟争激烈,她原本的东家因欠下赌债,于是将她转卖给了月满楼的主人,辗转才来到榆林,恰此时周赞廷等人要设计害陈渊,见其文貌双全,便将任务托付给了她。陈渊不出入风月场所,也难怪不知月满楼有花娘的存在。
说话间,他们到了后厢房,花娘推门而入,引陈渊也进了来,安排坐好后,她径直去到一帘幕后取琴奏弹。
这后厢雅间,不同他处,是月满楼新建的阁楼,专供花娘待客,其中布置也是别具匠心:正中一张素雅方桌,四五张山水小画装饰墙壁,兰草花卉点缀其间,坐北朝南处有一卧椅,正对门窗……整个房间不大,却显得格外淡雅,给人一种别样的舒适之感。隐隐间,陈渊还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十分好闻。
“这香……”陈渊突然感到一丝不对劲,因为他闻着闻着,身体居然慢慢开始变的燥热起来,一股无名邪火在内心燃烧。
这个时候,一阵琴音又起,只听得花娘又在帘幕后唱着词句,却不是什么《梅花三弄》,而是一首陈渊从未听过的曲子。
“情正浓,花陌处,女儿妆,只盼得郎情意种,风流夜里,月满羞红……”
词蕴悠扬,却又尽含暗示之语,陈渊听到,更是忍受不了了。
“大人,此曲可合心意?”
曲子停了下来,花娘从内帘走出,她不知何时换了套着装,身上只穿了件半透明的青色纱衣,内衬的大红抹胸半敞半开,雪白的酥胸半露在外面,千般风情,万种妩妩,任哪个男人见了,都想将其按于跨下。
陈渊口干舌躁,直吞吐沫,但仍故作镇静道:“这曲子好像不是《梅花三弄》吧?”
花娘盈盈一笑道:“这是我专为大人作的曲子,您可感受到小女子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