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整个人是懵懂的,听到医生说完这些话,一点想法都没有,后面实在拿不出力气来,医生给我打了吊瓶,根本无济于事,依稀记得晚上,我睁着双眼一夜没睡,而大家也是寸步不离的守着我,好像唐如霜和张辉他们还哭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做梦。
第二天大清早,我终于恢复了一点意识,但全身还是没有力气,心里好像堵着一块什么东西,让我意识朦胧,心中发堵,如果拿之后的话来说,就是一个痴呆傻楞,之前的体质完全不复存在。
医院换了几个比较优秀的医生,就连镇上的老中医都请来了,然而一番检查,都说我身体没异常。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快死了,气息越来越虚弱,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难道昨晚我把那些蛇栓口袋里扔了,惹怒了爷爷奶奶的亡灵?
医院没什么办法,只能不停的给我打吊瓶,我大病了一场,凭靠着自己仅有的一丝意识,告诉大家,千万不要把这事情告诉我老妈,留遗言的方式告诉张辉,可能我这次逃不过了,如果不能再回去,麻烦帮我照顾好老妈……
那天晚上,我闭上了眼睛,医院的心跳监视器上的线条,正在缓缓的变成直线,唐如霜握着我的手说:“流氓,你要坚持住,大家都在的,你再坚持一晚上,我连夜去茅山给你请个大师来治病,你还要给我破案,要是敢先走了,我一定会下去找你麻烦的!”
事情如此突然,我完全没有喘气的机会,大病一场能接受,可是,这病却如此诡异,看样子是想直接把我带下地府,是不是爷爷奶奶想我了,要我下去陪他们,或者,我违背了祖训,列祖列宗不允许我在世间继续逗留下去?
唐如霜和沈雪走了,应该是去茅山请大师,但当时的我只有一个想法,按照我现在的状态,顶多只能坚持一天,而且心里难受,巴不得谁给我一个痛快,这样活下去,是一种折磨。
张辉和冷月还有小霜,三个人轮流的过来找我说话,陪伴着我,可是我依稀记得,冷月过来抓着我的手跟我说话的时候,似乎用什么东西扎了我的手心一下,疼得我浑身颤抖了一下,但之后还是一样的状态。
第二天早上,医院对我再次做了一遍检查,开始赶人了,说要么回家准备后事,要么送到别的高级医院再检查一下,我意识朦胧的跟张辉说,把我送回老家,扶着我在门口跪一天试试。
当时张辉不理解,但在我苦苦哀求之下,他们把我送回到老家,在门口的雪地上,给我垫了一张布,两个人扶着我面对堂屋,跪在地上。跪了一会儿,感觉意识恢复了不少,可意识一恢复,身上的难受就加剧了,好像浑身血管堵塞了一样。
就在我趴在地上无力的闭上双眼,张辉扶着我大声大声的喊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把他扶进去。”
声音有些像斜刘海,但当时我已经昏迷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房间里,状态好了许多,虽然浑身还是一样的瘫软,但充其量就跟重度感冒一样,一时间我觉得自己从鬼门关边上走了一遭。
床边坐着几个人,张辉和小霜都在,冷月也是一脸期待的盯着我,见我醒来之后,大家一脸的惊喜,忙问我怎么样,我试图从床上站起来,可还是浑身酸软,爬起来一下子又东倒西歪,幸好张辉及时扶我站起来。
我问张辉,我睡了多久,他说一晚上,又问他我昏迷之前,是谁在后面说的话。张辉说:“那个人就在楼下,应该是个民间医生,很厉害。”
我急忙让张辉把我扶到楼下,刚到堂屋门口,就看见一个背着刀的身影,站在我家堂屋里面,果然是斜刘海,他眼神冰冷的盯着供桌上的三块灵牌看,眼神中写满了凶狠,之后,又走到那口红棺材的面前,“嗖”的一声拔出刀,将棺材盖给撬开了。
当时一股子腐臭味就扑了出来,斜刘海急忙捂住鼻子,立马示意大家后退,那棺材里的味道很重,应该是死人,我们退得远远的,看着斜刘海那边不敢转移视线,他盯着棺材里面直勾勾的看了半天,之后朝我勾了勾手指头,说:“你过来,其他人远离这栋房子。”
我浑身还是难受,在没有张辉搀扶的情况下,只能歪来倒去的抚着墙壁,走到了斜刘海的身后,向棺材里看去,顿时差点摔倒在地,棺材里不是死人,而是密密麻麻的一窝死蛇,有些蛇已经严重腐烂,身上的肉犹如烂泥一样,还在往棺材底部流淌,我当时没忍住,直接吐了一地。
斜刘海伸出一只手在我背上拍打,等我吐完之他才把我搀扶到客厅,让我坐在沙发上,之后又叫他们三个先出去,单独跟我谈话,等他们都出去之后,斜刘海问我:“你得罪了北方的蛊师?”
蛊师?我当场愣住,摇摇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拿不出来。斜刘海见我说不出来话,直接对我说:“这些蛇是北方蛊师养的蛇灵,你不得罪他们,他们不会找你麻烦,除非是别人花高价请他们害你,你先想想自己得罪过什么人。”
我心想得罪的人,第一个是爷爷得罪的摧花辣手,其中也有血北残狼的份,其他的,除了跟程飞有点小过节之外,就没有别的人了,摧花辣手和血北残狼,不可能花钱请人对我下手,而程飞,为了这点小过节,更不应该雇人害我,那到底该是谁呢?
沉默了片刻,斜刘海才说:“你现在中了蛊毒,心脏被严重惊吓,这在蛊师那边称为蛇灵上身,要想完全破解,只能靠你自己以毒攻毒。”
我一脸疑惑,意思是问他怎么以毒攻毒法?他也立马会意了,对我说道:“你魂魄被吓残,只能用更恐怖的方式挽回,晚上找个惨死之人陪你睡觉,能不能挽救,只看你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