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川？”秦留初略微思索，然后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这个人……零班的班长，全年级第一。”

    “什么？你们想让我在这次期末考试上超过他？”秦留初皱眉。

    “这是不可能的，你们会对我提出这种要求，就说明你们还不能真正理解那个人的可怕。”秦留初叹了口气，“在你们眼里，看上去我和白浅川的差距好像不大，但在外人眼中，你们和我的差距也一样不大呢，在学渣们看来，所有的学霸都厉害……但厉害也是要分层次的。”

    “你说怎么分？”秦留初想了想，伸手指了指脚下的地面，“如果说年级里的普通水准是一楼地板，那么中等成绩就是课桌的高度，而择优班和农委班的优等生们就是电灯和吊扇，全年级前十的人，就是教室里的天花板，至于白浅川，他在更高一点的地方……”

    “你们以为他二楼？”秦留初笑了笑。

    “其实这是不对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顶上方。

    “他在波音747客机上，距离地面一万米。”

    “如果你们真想找一个人来和白浅川那种天才干上一架，找我肯定是够呛的，如果我能干得过白浅川，那年级第一早该是我了，何必要等到现在？”秦留初摊了摊手，“这么多次考试，我连年级前五都没有闯进去过，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莫说白浅川了，就算是刘玉麟封柳那几块铁板我都踢不动。”

    “你们先不要灰心丧气，这事我办不到，不代表其他人办不到，你们想找一个有可能超越白浅川的人对不对？我可以为你们指一条明路出来。”

    “要对付高高在上的神仙，你们不应该来找我们这些凡人……而应该去魔窟里找魔王。”秦留初笑得有些诡秘，“据我所知，年级里至少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办到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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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

    二十班。

    张珏是二十班全班第一，全年级排名第十三位，仅次于秦留初的全年级第九，是零班之外的第二高手，战斗力高达二十万，他是众人心目中的二号种子选手，与秦留初一样同为最有可能成功挑战白浅川的几个人之一。

    所以众人也找上了他。

    “白浅川？期末考试的时候让我超过他？”张珏一听就转身往回走，“没戏，这个真没戏。”

    旁人连忙把他拉住了。

    “张珏你的实力绝对不低于白浅川，要对自己有信心，我们都相信你！你为什么不挑战一下？”

    “我自己几斤几两我不清楚？”张珏翻了个白眼，“这么多次考试，我哪次没挑战过他？全年级的人都在挑战他，你们看他的位置动过没有？我连秦留初那个傻叉都干不过，谈什么超过白浅川，这事完全不可能，一丁点可能性都没有。”

    张珏摇摇头，转身要回教室。

    众人沉默下来。

    “你们想找一个能干得过白浅川的人，对吧？”张珏忽然又转过身来，问。

    所有人一齐点头。

    “我可以向你们推荐一个人，但他肯不肯答应你们，这个我不敢保证，而且他是不是真能超过白浅川，这个我也不能保证。”张珏说，“不过就我看来，他是全年级唯一一个有这个实力的人，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不行，至于秦留初之流，还是老老实实地吃翔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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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班。

    众人围成一圈，眼巴巴地盯着座位上的人奋笔疾书，这个人面前已经算满了厚厚一叠草稿纸，教室里没有其他人，空气里一片寂静，只有笔尖摩擦纸面的沙沙声，暂时没人敢说话，生怕打断了他的解题思路。

    陡然“啪”地一声，男生笔尖一顿，他把手中的中性笔重重地拍在桌面上，打破寂静，所有人都一惊，接着只见此人一把抓起草稿纸，一脚踩在椅子上仰天长笑。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终于解出来了！这题一共有一千七百三十四个可能性！哇哈哈哈哈哈！我算了两天两夜，用光了五本草稿纸，四根笔芯，终于算出来了！”

    此人扭头从书包里翻出一本教辅材料，一通猛翻，找到了题目的答案。

    “看看看看看！哇哈哈哈哈哈哈我算的一点没错！我真特么的太牛逼了！天下之才共一石，我独占九点九九九九斗！白浅川是个什么东西？有本事他也给我算出来啊哈哈哈哈哈！你们看，答案果然是一千七百三十……三个？”

    笑声戛然而止。

    敬一亭万念俱灰。

    他浑身无力地坐下来，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地扫视一圈，“你们找我是要干什么来着？挑战白浅川……对不对？”

    众人狠下心来，点了点头。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敬一亭声音微弱，生无可恋，“我连一道数学题都算不对，仅仅一千七百三十三个可能性而已，我竟然都会算错，这说明我的数学水平已经降低到了一个非常可悲的水平，恐怕没法帮上你们什么忙了，你们回去吧，我接下来要一一验算这一千七百三十四个可能性。”

    敬一亭从桌子底下抱出厚厚一叠草稿本，外加一整盒水笔笔芯。

    众人很失望。

    “等等，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我能给你们一个建议……你们可以去找一个人，他应该可以帮助你们对付白浅川。”敬一亭叫住他们。

    “此人之才，与公相比，如何？”有人问。

    敬一亭叹了口气。

    “萤火之光，焉敢与皓月争辉？”

    众人大惊，“公是萤火？”

    敬一亭大怒，“我是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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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算错这一千七百三十三个可能性之前，他于我，就如渺星之于骄阳，粒粟之于沧海。”敬一亭语气沉重，“现在我算错了这道题，烈阳熄火，沧海蒸发，龙游浅水，虎落平阳！如今的我与他，已是天涯之隔，高下两判。”

    “此人得公如此评价，可是二十二班秦公留初否？”

    “非也！”敬一亭摇头大笑，“秦留初何方宵小？与此人相比，不过泰山之下一棵葱耳！”

    “那是二十班张珏先生否？”

    “非也！非也！”敬一亭继续摇头，“张珏之流，无才无德，高分低能，欺世盗名，与此人相比，不过东海之滨一瓣蒜！”

    “那是二十一班齐楚双雄了？”

    “可笑！”敬一亭冷笑一声，“齐郡楚辞，无能鼠辈，何德何能并称双雄？齐郡树上悬尸，楚辞墓中枯骨，与此人相比，不过龙王座前两虾兵，大鹏翅下一对雀。”

    众人皆惊。

    “此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