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勇将看守士兵的衣服对换之后,将他扶到走廊边上坐好。然后,韩勇和肖天浩两人各回自己的禁闭室。
过了一会儿,这名看守的士兵慢慢苏醒过来,他摸了摸自己的头,还是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不过,他见到肖天浩俩人还安然无恙地关押在小屋子里,就放心站了起来。
翌日清晨。
天刚放亮。黑脸警察来到了禁闭室,他从看守士兵手里接过钥匙将铁门打开。
“监狱长吩咐了,对你们关禁闭只有一天,你可以回监舍了。”
黑脸警察面无表情地说道。
肖天浩戴着手铐坐在小屋子的角落,他不说话,只是睁开眼看了狱警一眼。他在猜测,监狱长肯定是在得知他被关押在三号楼这边之后,害怕加工鸦片的内幕泄露,这才急着将他和韩勇押回二号楼。
见到肖天浩坐在那里没有动静,黑脸警察用警棍在铁门上又拍了几下。
“你是关禁闭上瘾了吧?还是被关傻了?”
黑脸警察见到肖天浩无动于衷的样子,赶紧催促他站起来。
“你去跟监狱长说,2357犯人有重要的事要当面向他报告,他不答应我也不准备走了。”
肖天浩轻扯开眼皮,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你……。”
黑脸警察一愣。他根本没想到肖天浩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好!你有种!”
他知道肖天浩和军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因为前几天自己给肖天浩家属打电话,没想到接电话的人却是军统情报处处长张峰,这可把他吓坏了!谁不知道军统这帮人都是一些狠角色。幸好,张峰只是警告嘴巴要严点,别多管闲事。
黑脸警察抛下这么一句,便锁上铁门转身去打电话去了。
没过多久,黑脸警察回到禁闭室。他打开铁门对肖天浩说:“你牛!我们监狱长答应见你了。”
黑脸警察说罢,便上前将肖天浩的手铐打开取下,然后带着肖天浩来到监狱办公大楼。
走到监狱长办公室前,黑脸警察敲开门,办公室里面只坐着蒙宣一人。
“人带到了!”
蒙宣面无表情地坐着不动,只是对黑脸警察挥了挥手。
黑脸警察将门轻轻地带上转身离去。
“蒙监狱长,你这里的条件不错啊!比我们站长的办公室可要豪华多了!”
肖天浩坐下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办公室里的布置。
“肖组长,你就开门见山吧,你见我想说什么?”
蒙宣对肖天浩的随便的样子好像有些不满,冷冷地问道。
“我在三号楼发现了一个被关押的地下党头头,他就是我们这次要找的人。您说,是不是该将他调回到二号楼?”
肖天浩慢条斯理地说道。
“他叫什么名?”
蒙宣心里一紧,感觉事情有些不对。
“葛亮。关在203号监舍。”
“我不是警告过你们吗?你怎么能擅自闯入三号楼进行调查?”
听到肖天浩的话,蒙宣知道肖天浩肯定到过三号楼,忍不住大声质问起来。
“蒙监狱长,别这么紧张!大家都是为党国卖命,何必如此认真呢?唉!你们这里的伙食实在太糟糕了,对了,有酒吗?”
肖天浩还是一副神闲气定的样子,不慌不忙地问道。
蒙宣想了想,还是站起身来。他走到壁柜拿出一瓶红酒,给肖天浩倒上了一杯。
肖天浩举起杯对蒙宣说:“来,蒙监狱长,干一杯!”
蒙宣端起杯,喝了一口说:“人我可以交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三号楼你们以后再不能去了。因为,里面关的所有犯人都是接到命令马上要送上路的人。”
蒙宣心里在想,可能肖天浩只是查出了这名共党的下落,私自加工鸦片的事也许他没有发觉。
“是吗?我看里面关的不仅仅只是犯人,还有别的东西吧!”
肖天浩又意味深长地对蒙宣说了一句。
蒙宣脸色一变。他心里在想,难道肖天浩已经发现三号楼鸦片加工的事了?
想到这里,他手朝抽屉里面摸过去,抓住了抽屉里的手枪。
蒙宣是一个狠辣果断的人。在他眼里,监狱死一个犯人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平常。但问题是,眼前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平常的犯人,而是军统的特工。
但如果不杀了肖天浩,这鸦片加工的买卖还能做得下去吗?
蒙宣手抓着手枪,脸上阴晴不定,内心也在犹豫不决。
鸦片在当时虽然是禁止流通物,但它比黄金还要贵重,四川不少军阀都是靠着鸦片走私大发国难财。老蒋为此也多次下过法令进行禁止,但高额的利润却让很多人铤而走险,屡禁不止。
“蒙监狱长,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你也知道,我们三个人能被戴老板委派到泥子坝监狱里来作卧底,肯定也不是平庸之辈。不过,你放心!我们这次执行任务也只是为了升官发财,只要你给我们调查的方便,完成任务后自然走人,什么事我都当作没看见。”
肖天浩见到蒙宣脸上表情变化,接着就给他吃个定心丸。
听了肖天浩的话,蒙宣握枪的手这才松了下来。
“再来一杯吧!”
肖天浩笑着将空杯递过来。
蒙宣站起来接过杯子又给肖天浩倒上一杯酒。
这时,蒙宣一直紧绷的脸终于松了下来。他笑着对肖天浩说:“监舍的伙食是有点差,回头我让伙房给你们三人弄点好吃的。”
“不、不用!戴老板交待过了,要跟其他犯人一样,不能搞特殊。”
“那好吧!这样,下午我安排人将那名犯人调到108监舍。不过,你要看好他,嘴巴要严一点,要不然大家都不好过。”
蒙宣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
“放心,这种事情我会办好的。不过,蒙监狱长,这一段时间我劝你还是要低调一点。”
“那是!你提醒得对!”
蒙宣呵呵地笑了一下,他知道鸦片加工的事不能再进行下去了,再怎么说也得过了这个风头再说。
毕竟,鸦片这种东西来钱是快,但自己得有命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