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询一听,顿时心大好,一边看着邵橙趴在茶几上写作业,一边在她旁边帮她打游戏,还不忘暗搓搓地提醒她:“诶你什么时候攒这么多蓝票了,昨天还和咱妈要零花钱,是不是偷偷氪金了?”
邵橙边埋头抄着古诗,边叹气道:“别说了,不知道是哪个暗恋我很久的人给我氪了10个648,我正在想着怎么把人找到然后还回去呢。”
邵询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大小姐你醒一醒,除了我,还有那个不长眼的会给你充钱?”
邵橙停下笔转头悲悯地看了他一眼:“大兄弟你要点脸,毕竟你那么抠,又那么穷。”
邵询:“……”
“真是我充的,你看充值记录!”
邵橙接过手机来认真地看了又看,这才确定真是邵询充的,但她第一反应是:“你受什么刺激了?”
邵询抬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崩:“你想什么呢,大爷最近发了笔小财,心好,随手给你涨点零花钱。”
说着邵询语气就得瑟起来。
邵橙索扔下笔,抱过旁边的小黄,举起它的两只爪子向邵询捏着嗓子谄媚道:“大爷大爷,小黄问你到底发了多少财,为何如此大方。”
“十五万。”
邵询随口说了个数字,以防吓着邵橙。
但邵橙还是吓得尖叫一声,一松手,小黄吧唧一下掉在邵橙的腿上,懵懂地喵了一声,以为是两脚兽在和它玩游戏,又往邵橙手里拱去,想让邵橙再摔它一回。
邵橙捂着心口难以置信道:“你抢银行了?”
“中彩票了。”
对付邵橙,邵询都懒得再编一个逻辑严密的借口,因为邵橙真的会信。
果然,邵橙双手托腮一脸梦幻:“我要是有这手气,能抽到多少***啊。大爷大爷,你让客服把那些648弄回去吧,给我换点别的。”
邵询一摆手:“没事,大爷有的是钱,怎么说你也是我妹,钱分你一半,你把嘴闭严实了,以后我收快递的时候给我打好掩护就行。”
邵橙心领神会地点头。
“那我能用另一半雇佣你帮我写罚写吗?”
“不能。”
“哦。”
两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你这罚写还有多少?”
“还有很多很多……班主任说我态度不端正,布置的分量够我写一周的。”
“哦,你们班主任做的好,你确实学习态度不端正的,上课玩手机,还时不时让人代写作业。”
“那是因为我成绩好,这叫特权。”
“特权个鬼,你成绩有多好,又不是全市第一,还不是看着咱妈的面子上不揍你。”
“那我好歹也是全市前五的学霸,和某个学渣可不一样。以前我也考过全市第二的,可惜当时那个全市第一太恐怖了。”
一说起全市第一,邵询又想起楼上那个了。
邵询正要云淡风轻地拿自己的学生打一下自己亲妹的脸,却又听邵橙转了话题道:
“老哥,我想让林黛来家里玩。”
“不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憋什么坏水呢,想让人家帮你写罚写?林黛家里不简单,你最好和她保持距离。”
邵橙又停下笔来,一脸鄙视地看着他:“你这人能不能不这么俗,我们才多大。”
邵询严肃道:“你不小了,再过几年就能泼出去了,还当自己是小孩。林黛即便不说什么,她家里人也很麻烦,我不想你沾上她。”
邵橙听不进劝,还边写作业边哼了一声:“难怪林黛说你不喜欢她。”
邵询啧啧称奇道:“周强这人,看着嘴巴小,舌头倒还长。”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林黛还说了,她也不喜欢你。”
邵询回敬道:“替我谢谢她。”
“你那个好姬友,什么柔,和什么皮的,你最近怎么没带请她们回家玩?”
“是吴雪柔、辛追追,皮皮大名叫辛追追,不是什么皮。大兄弟你人还没步入老年,脑子倒先痴呆了。”
邵橙惆怅地叹了口气:“自从去年皮皮爸妈离婚了,她跟着她妈妈,子就很不好过。最近她妈不知道又发什么神经,整天让皮皮看书做题,不停地学习学习学习,皮皮私底下哭了好几次了。”
邵橙的小伙伴叫辛追追。
她俩关系比邵询和周清彤还要铁,从小一个幼儿园,一路同一所小学、同一所初中,预计也会上同一所高中。
两个人小时候感就好,好到上书法班都要找同一个老师教。两个人从小摹的字帖都一样,字有七八分像。
邵询见过几次,只记得那小姑娘人说话细声细气的,很容易害羞,和邵橙这种彪悍的格完全不一样。
印象最深的是邵橙五年级的时候,她五一小长假疯玩了六天,最后一天作业太多写不完,于是晚上边写边哭,邵询在旁边看不下去了,主动说要帮她写。
哪知道邵橙边哭边嫌弃他那手字像狗刨的,正巧辛追追来找她对作业答案,然后帮邵橙写作业写到十点半,最后在邵家睡下了。
这件事让邵询久久不能释怀。
为什么邵橙的小伙伴能帮她写作业,而他当年的小伙伴们只会说“我也没写,没事,假期作业老师都不看”,然后第二天一群人被老师赶到教室后面听课。
邵询想了一下道:
“这样,咱妈明晚不回来,我带你出去吃饭,你喊上你小伙伴一起,这样她也不用被bī)着做题了。”
“吃什么?”
“新开了家火锅店。”
“你现在有钱了,我不要吃自助,自助火锅的都很难吃。”
“好。”
兄妹俩就这样边聊天边拌嘴,一直写到九点半多,邵询把邵橙把她赶去睡觉,自己一闪进了庭院。
庭院中赫然站着归来复命的容樱。
容樱一现代装束,俨然一副都市白领的模样。
除了处理完范教授其余后事宜外,容樱已经选好甜品店的店址了,和她之前说的陋巷不一样,地点就选在四中对面,眼下正在找人装修,等明年开就能正式营业。
文物整理名单的工作还在进行,主要是文物的来历不清不楚,数量庞大,整理又需要一定的专业知识,如今邵询手边能放心用的,也就只有容樱了。
至于范教授生前最后决定捐献的一批古书,容樱和天海市图书馆的副馆长已经在电话里简单沟通过了。
天海市图书馆近来被爆出有人在市场上偷卖馆藏的古籍秘本,这事虽然后来被压下来了,但在学界还是引起不小的动。再加上范教授生前也有过发现捐献文物外流的经历,邵询、容樱都不希望这种事再重演,于是都在重新考虑是否要把这批古书捐出去。但对方一再放低姿态恳求,容樱只好托辞邵询有事,容他们有空再详谈。
由于那批古书还没有完全整理出来,以及考虑到邵询平里不是上课,就是降妖捉鬼,几乎没什么空余时间,就暂定于明年二月份寒假里双方亲自会面。
天海市图书馆的副馆长名叫,是个年轻女子。令邵询惊讶的是,她今年竟然还不到三十岁。
邵询随意瞥了一眼,只见照片上的年轻女子眉目隽雅文秀,皮肤白皙,鼻梁上一副细金丝边眼镜,很有些温柔知的味道。
邵询只看了一眼资料,就把头转向另一边和容樱继续说话了。
那叠资料静静地躺在长案上,只有照片上的女子眼眸深邃,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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